陆玉颜虽然觉得粉色幼稚,但见两妖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她也不好拒绝,还是认真看了。
衣服共有三层,每一层所用材料都不一样,想来每一层能防御效果也是不同的。
她虽然不是很懂这一行,但能做到三层不同材料的衣服都不简单,怕是价格不菲。
君澜殇刚好走到门口,瞥见两妖正对着颜儿卖力的推销衣服。
他微微一愣,内心的疑虑也是打消了几分。
但不知为何,内心的那股不对劲,总是挥之不去。
也说不清来由。
他便也没有离去,就这么在成衣铺子外等着。
花妖也是适时的解释道:“红狐姐姐有所不知,这件衣服可是我们店这一季的最新款,它本身也是出自名家之手,用三种上等的材料炼制而成。水火不侵,寒暑不惧,还带避雷作用……”
“红狐姐姐,你就去试试吧,好不好看,穿到身上才知道!”
兔妖边说边把陆玉颜往里退。
陆玉颜也没有怀疑,只当是自己两次救了她们,她们心中感激,便想着变着法子送自己衣服。
实在盛情难却,她犹豫了一下,便道:“那我去试试?”
“红狐姐姐这才对嘛,你若是拒绝,我们以后都不敢找你玩了,里面有更衣间,没人的,快去吧!”
花妖敛去眸底的愧疚,转而换上一副笑脸,热情的说道。
陆玉颜看了看花妖,想着不过是一件衣服罢了,何况款式和材质也确实不错,犹豫了一下,便抱着衣服往里走去,并很快进了一座略有些昏暗的房间。
路面有着一些散落衣服,和几把椅子,想来这就是更衣室了。
她正要脱去外衣,然后把件粉色的裙子换上,可下一秒,她就瞥见一道黑光直直的朝自己的眉心射来。
陆玉颜心中一慌,阻挡已经来不及,便本能地就地一滚。
可那黑光就跟长了眼睛似的,还是通过各个角度,没入她的眉心。
陆玉颜混身一震,随后,她的眼神逐渐失去了光彩,目光变得暗淡了下来。
与此同时,独孤墨的身影,却是悄然浮现。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嘴角勾着诡异的弧度,神情似笑非笑。
他可是知道,这个女人手段诡异的很,就连他那个好弟弟,也在她面前栽了几次跟头。
上回陆玉颜又从他面前逃走,独孤墨也学聪明了,在未现身时,就提前控魂。
免得这个女人又不知道逃到哪个地方去,还要费心费力的去找。
“抬起头来,看着本殿!”
独孤墨看着面前失去神采女子,冰冷的命令道。
听着耳边冰冷的命令,陆玉颜听话的抬起头来。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内心突然生出了一股亲近之感,就好像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天,她愿意为他死,为他生,乃至付出一切。
更不能违抗他命令,否则会有非常严重的后果这种想法。
陆玉颜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她心中一转,就明白自己被独孤墨控制了,她试着想挣脱这种束缚,可结果却是让她痛不欲生。
甚至,有种灵魂将要陨灭的感觉。
她满眼恐惧,也是真的被吓到了,便不敢再去试。
她向系统求救,可系统压根不搭理她,甚至,就连她系统仓库里的道具都拿不出来。
怎么会这样?
这种情况也只有她在心魔劫的时候出现过,可她非常清楚,眼下不是幻镜,也不是心魔劫。
她皱眉沉思,很快便明白过来,控魂是收取人的三魂七魄,她现在被独孤墨控制。
那么系统出于保护机制,自然连她一起屏蔽了。
不搭理她很正常。
陆玉颜用力握了握拳,看来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本殿是谁?”
独孤墨又是冰冷的问道。
虽然这个女人被引魂铃控制了,但这个女人的诡异的很,他还是忍不住想试探一下。
“是奴的主人!”
陆玉颜眼神空洞的恭敬道。
这话,让她只想打自己的嘴巴,内心也是极为的愤怒。
她内心明明不是这样想的,可嘴巴却不受控制,自然而然地说出这句话来。
她很讨厌这种感觉,但偏的又反抗不了。
独孤墨看着她的样子,满意的勾了勾唇,随后冷声命令道:“记住,你的任务是去魔界偷刑天钟,独孤凉喜欢你,你只要稍微用点手段,获取刑天钟应该不难。”
“是,主人!”
陆玉颜又是恭敬垂首说道!
可实则,她内心都快崩溃了,她明明不想的,可却控制不了。
她就像一个傀儡,只能任由独孤墨控制。
“本殿会把你送去魔宫,至于如何做,你自己看着办。”
独孤墨可不管她内心愿不愿意,只要身体灵魂由他支配就行了,又说冷声说道。
“是,主人!”
陆玉颜内心欲哭无泪,又是神情空洞的说道。
这会,她只暗暗祈祷,澜殇快来救她。
同时也怪自己有眼无珠,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花妖和兔妖居然会联合起来坑害自己。
自己救了她们两次,她们怎么可以这样?
果然畜生就是畜生,毫无人性。
她不要求对方如何感恩,最起码不能害自己吧?
她们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此事,算是给陆玉颜狠狠的上了一课,她觉得,以后就是有老人摔死在她面前,她也不会去伸手扶了。
【真是白眼狼,畜生不如的东西,良心被狗吃了,给老娘等着!】
陆玉颜内心愤恨的骂着。
独孤墨凉凉的扫了她一眼,也没有理会她内心的谩骂,广袖一挥,也就把她带走了。
半弯月当空,月亮边上毛毛一层模糊的阴影。
连绵起伏的大山在四周围成一圈,被这不甚明朗的月光一照,只剩下个轮廓,仿若一只只匍匐在地的巨兽。
山上的树木山石遮天蔽日,枝杈横虬,影藏在阴影之中,便如一只只横生的手臂,张牙舞爪。
群山环抱的中央,一座大殿突起,黑魆魆的,连一点明亮的颜色也不带,像一尊黑色的石兽,矗立在那里。
殿外黑魆魆一片,殿里却是灯火通明,五步一灯,十步一盏。
妖冶的女子穿着暴露的衣饰,腰若蒲柳,面若桃花,步履轻盈如踩清风,行走之间,风情万种。
殿里聚了一群人,有的孔武有力,有的娇媚勾人,只是有的头上还长着牛角,有的还长着一条长长的不知是狐狸还是狼的尾巴。
“殿下,我敬你一杯,要不是您。我早就死了,我这条命就是殿下的,属下在此祝殿下早日夺回魔界。”
一个粗壮的男子傻呵呵地道。
说罢便端起海碗自己先干了一碗,接着一抹嘴笑声如雷。
一个长相妖媚的女子抿嘴一笑,一双凤眼含笑:“殿下为长,所谓长幼有序,魔界本来就应该是殿下的,只是不知道那独孤凉使了什么手段,才把魔界夺了去,真是该死。”
她穿着一身紫色丝绸做的衣裳,半遮半掩,一边说,一边对着坐在上首的独孤墨抛媚眼。
头上长角的一个汉子舔舔嘴唇,道:“说的极是,可魔界如今的主人是独孤凉,对方手里又有刑天钟,怕是不好对付。”
话语说到后来,他的脸色也是极为的凝重。
说到刑天钟,再场的妖魔都是沉默了,那可是连墨澜仙帝都可以镇压的上古魔器,由历代魔尊执掌,威力无穷,谁不畏惧?
坐在上首宝座上的人一身黑衣,上用金线绣着张牙舞爪的凶兽,身材修长笔挺,精瘦有力,像一只随时蓄势待发的黑豹。
他带着半个银制面具,遮住大半个脸,只露出一个形状优美的薄唇,似笑非笑,正是独孤墨。
而此地,也是他逃离魔界地牢后,所建立的一个秘密基地,地点位于魔界和妖界两个位面的虚空裂缝,地点极为的隐秘。
而殿内在座的,都是这些年来,他利用各种手段收服的妖魔。
他本是慵懒地靠在宝座上缓缓抿酒,听了下属之间提起刑天钟,忽然一顿,指尖在银杯上一扣一顿。
“刑天钟吗?它很快就是本殿的。”
他瞥了一眼下方的妖魔,眸色暗沉,幽幽地说道。
“殿下的意思…”
在场的妖魔面面相觑,有点不明白独孤墨的意思。
六界谁不知道刑天钟由历代魔尊执掌,也一直在独孤凉的手里。
可这会听殿下意思…
独孤墨瞥了一眼下方面面相觑的妖魔,勾了勾唇,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是继续低头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