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漫天,狂风呼啸,眯着眼睛只感觉天地间都是昏沉沉一片。
聂空一行人迅疾前行,路遇数批沙族部落,占据着为数不多的大小绿洲,身上备足了水和干粮,绕过这群对非我族类尽数屠戮的凶人,迅速的向着血玉佩给予的指引地点前行。
一片流沙本应绕过,聂空摆了下手,率先冲了进去,在海吞江按照记忆指引的位置向下沉去,记忆没错海吞江也提前做了试探,给聂空一个准确的答复,其在半截身子入土后对着周遭人比了个屏住呼吸的手势,整个人在流沙之中消失不见。
剩下的人,都是对聂空有一定信任度的,哪怕是苦儿也在与聂空历练过程中结下了彼此信任的基础。
“老海,你还真是清心寡欲,三百年了,这里竟然没有一样东西是腐烂的。”望着流沙下通道的尽头,聂空带着调侃玩味道。整个地下密室,除了一个接着沙土渗进来些微水滴的石盆外,尽是空旷角落有一个单人石床,看得出来这里只要不被外围破坏,再过几百年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可想而知当初的海吞江是个头脑多么复杂的人,为了修炼变强,舍弃了一切的欲望,独自居住在这足以憋疯人的流沙地下密室中。
海吞江没跟聂空斗嘴,虚影站在墙壁角落,摸着那坐出来的一处凹陷,沉默的回忆着曾经的刻苦,一个没有天赋少年被一个老变态的训练,多少年如一日,所有的欲望都被湮灭在修炼的刻苦之中,天赋不足,靠什么,靠时间,靠无数他人在享受的时候你在修炼,才能追上那些你所认为的不公平。
“这里最少有上百年没人居住了,真难想象,当年在这里的家伙一定是个变态,这里竟然除了一个喝水的石勺外,再无一样东西,我都怀疑这里是不是一个强者的闭关修炼地了,再苦,也没这样的。”呼延无敌上下看着,唏嘘着,左摸摸友摸摸。
疯子剑靠在墙角,盘坐自修,心无旁骛的他如今也摸到了门道,整日与聂空一样,忙着自修,对外物很少有关心的地方。
郭破天则守着进来时的区域,随着配合的日益增多,他也越来越习惯性的充当团队中的盾牌,尽管他同样拥有着猛将无双的攻击力。
苦儿依旧是走在边缘,不与大家通行,澹台浮雨则逐渐沉回了心绪,不再是近乡情怯的放开,麻布青衣风轻云淡,一个蔡逐鹿是她追逐的目标,几年的辛苦修炼有了些自信,在兽关之战尽数被击溃,原来有人比她还要刻苦,这是心高气傲的澹台浮雨所不能容忍的,修炼,更刻苦的修炼。
女人的偏执,往往要比男人可怕得多。
没有人去问为何聂空知道这里,他们选择了相信,正如他们每个人也都有故事一样。
时间飞逝而过,几个人在密室中盘坐修炼眨眼即过,都习惯了拿时间不当东西,不挥霍却也绝不节约,只要在这时间段内,实力有那么一丝一毫的进步,便都是值得的。
血玉佩愈发的滚烫,聂空知道,时间到了,带着众人离开了密室,期间也得到了海吞江的提醒,如果他猜的没错,血窟秘境的进入点,就在距离这密室不远的一处大型绿洲沙族聚集地内。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聂空直觉这一次要经历一场战斗,想要平静的到达地点而不被来自岳恒的人追击,很难,几乎没有可能。做好了准备后的众人,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绿洲比海吞江形容的三百年前小了很多,但依旧能够支撑千人的部族在此栖息繁衍,几股强大的气息本就在不远处蛰伏,聂空等人以他们出乎意料的位置出现,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想要动手又看到绿洲内的人,只得摇头继续蛰伏,宣告这一次行动的失败。
整个绿洲内的沙族,被尽数屠杀,一脸煞气的李果果扬着头,异常傲娇的站在那里,身上手上不沾染一点血迹,可以她为中心,尸横遍野。画面格格不入,不过十四五岁的骄横小女生,下手如此狠辣,实难让人相信。
“阿弥陀佛!”小和尚屠神高耸佛号,低头诵念经文为这沙族部落超度,两个胖大的和尚也都随着诵念经文,只是二人时不时抓耳挠腮坐立不安的模样,将那颗躁动的心彰显无遗。
蔡逐鹿抬着头,望着那几股强大气息所在的方位,又看了看聂空等人,中断了自修,拔出了剑。
“沙族族人,死不足惜,凡我圣天皇朝子民,见者杀之。你就是聂空?”李果果扬着下巴,一副本小姐天下无敌你们看到没的傲气。
呼延无敌看到李果果的时候先一缩脖,然后悄悄的对聂空说:“这是当朝书果公主,能不惹千万别惹。”
“跟我一战,否则我立时带走他们,让那些家伙来对付你。”李果果是天生的优越感,从小到大学什么都是轻而易举,实力也年轻一辈当中也无可匹敌,关键是从不闭门造车,很小时候开始就进行一些真正不留手的切磋修炼,小小年纪,不够老辣却不失聪颖,对远处那几股跃跃欲试的气息来干什么,心知肚明得很。
“哦,对了,钟皇经好不好玩,现在这小秃驴也在玩,你们两个可以交换一下心得。”突的想到了有趣的东西比切磋还要有趣,李果果捂着嘴,嘻嘻直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找寻着自己所需要的快乐,至于对面的人怎么想,从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聂空以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复杂情绪看了看李果果,看来钟皇经之事该是她弄出来的,这个哑巴亏先让她吃着,有朝一日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乐极生悲。面对着对自己并不客气的人,聂空从来不会委屈自己的情绪:“不知所谓。”扫了一眼逍遥子和天闲子,身子一纵,向着绿洲内部的一个小湖泊奔去。
远处几道气息猛的涨了一下,待到聂空扔起的血玉佩在空中以光柱的方式染红了湖面,血腥的杀气从那光柱之中传出后,这几道气息重新又平复了下来。
李果果拍着手掌,谁也无法相信那一双纤细柔嫩白皙的手会是之前尽屠千余人沙族部落的主要攻击武器,一根手指咬在上下齿之间,本是骄横的容貌气质,却突然有了那么一抹让人觉得妖艳的气息,身子一纵,向着那血色光柱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