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一楼。
肖先生和蝈蝈一行人,等了一个小时,发现楼上什么动静都没有。
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偷偷摸上楼。
“秦先生?需要……帮忙吗?”
安静的二楼,只剩下孤寂的吊灯在摇摆,一扇窗户被打开,空无一人,有风吹进来,窗帘摩挲作响。
蝈蝈看到他舅舅着急,自己也鬼鬼祟祟喊了几声。
别墅二楼,秦昆一点回应都没有。
蝈蝈壮着胆子溜了一圈,看向舅舅:“完了,姓秦的不会是贼吧?快看看有没有东西丢了!”
肖先生一巴掌煽到蝈蝈后脑勺,怒道:“滚一边去!”
他能是贼?
家里所有值钱东西加起来,都抵不上秦昆和涂庸的交情,你懂个屁!这种人涂庸平等论交,有必要屈身当贼?会不会说话!
蝈蝈被抽的一脸委屈。
肖先生看到确实没秦昆影子,正不知所措时,涂庸的电话打过来了。
“喂,肖哥。”
肖先生不自觉欠了欠身:“少爷……有什么嘱咐的吗?”
“没事,秦昆让我转告你,你家里没事了,他有事先走一步,就不见你了。对了,还有个好消息,想不想听?”
涂庸难得用这种开玩笑的口吻说话。
他走了?
怎么走的?
飞出去的吗?
肖先生表情呆滞:“少爷,别卖关子了……家里出了那档子事,我老肖的心还悬着呢。”
涂庸咳了一声,压低声音道:“你和嫂子一直无后,秦昆说是时机不对,今夜否泰交汇,春风送子,行房能得惊喜,切记不可辜负良辰美景。懂了吗?”
“啊?”
不是……肖先生嘴里能塞个鸡蛋:“少爷……这笑话不好笑……”
“我也觉得,但秦昆就是这么说的。对了,这些都是你外甥和他朋友们帮你祈的福,供了秦昆10W的因果账,记得把钱给孩子们啊。”
“不是,少爷,我很好奇秦先生怎么离开的?”
“方外之人,神通广大,你一个凡夫俗子问这么多干什么。”
涂庸的口气,分明是见过秦昆的本事,还有些得意,但是又不说,急的肖先生抓耳挠腮,肖先生还想发问,涂庸已经挂了电话。
嘟嘟嘟的忙音在安静的环境中格外明显。
肖先生懵逼地看着蝈蝈,蝈蝈也看着他。
“舅,咋了?”
“你们请秦昆来当送子观音的?”
“舅你是不是傻?”
“秦先生到底是什么身份,蝈蝈,你得告诉我!”
“其实……我也不清楚,开了家捉鬼客栈,感觉像个神棍。总之不是什么正经人……”
捉鬼……
他来的时候又说自己是看风水的……
涂庸又说秦先生是送子观音……
我靠!
肖先生脑子已经炸掉,算了,不想了。涂庸都对秦昆赞不绝口,自己还多虑个屁。
这种人要么是高人,要么是骗子,但前者的可能性能大一点,总之对他是无害的。
肖先生回复了从容:“嗯,听说你们为了我,凑了10W块钱给秦先生上供?”
蝈蝈搓着手讪笑:“舅,主要是为了试探秦昆有没有本事。”
肖先生摸着蝈蝈的脑袋:“还算有良心,得,我背后的大老板也认识他。你们记得,秦先生是方外高人,不可怠慢。今天的事就到这,秦先生已经走了,你们也离开吧。最近别打扰秦先生,记住没?等一个月后,我跟你们一起去拜访他。”
今天春风送子,一个月后是高人还是骗子一目了然,肖先生需要这段时间证明一下,毕竟秦先生太年轻了。
蝈蝈没听明白,但肖先生给了他一袋子钱,让他们出去玩,蝈蝈这才明白,自己和兄弟们的好意看来舅舅是收下了。
……
临江市,前往北郊的路上。
月色正好。
秦昆开着车,车里坐着奥莱茵。
街上行人看到豪车副驾的金发美女,纷纷羡慕今晚司机有福了。
不过坐在副驾的奥莱茵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下巴上有处5毫米深的刀疤,血刚止住,要不是自己极力求饶,奥莱茵感觉她活不过刚才。
圣魂教在整个世界做了这么多恶事,唯独欧洲幽灵议会和华夏生死道报复最为激烈。
莱布尼茨、普尔曼、尤尼斯、卡曼、贝洛特、范宁等等等等教徒,都葬身在华夏,为了圣教献身,但这还不够,华夏生死道这群人,仍旧会敌视他们这群圣魂教的使徒,格杀勿论。
奥莱茵瞟了一眼主驾驶的秦昆,心中苦笑。
美色奴役不了的男人,才是真正的洪水猛兽。
“秦先生,你要带我去哪?”
“哦,去我店里。探讨一下如何繁衍后代。”
其实越妖艳的女人,害羞起来才越魅惑。
听了秦昆的话,奥莱茵脸颊腾起红晕,这人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是洪水猛兽,还是一只披着绅士外衣的色狼?
“繁衍……后代?”奥莱茵脸颊发烫开口,“圣女早已被阉割了生育能力,你要对我怎样?”
秦昆看到她误会了,呵呵一笑:“别紧张,我挺尊重性工作者的,不会对你怎样,只是对你能让别人繁衍后代的手段挺感兴趣。”
奥莱茵听秦昆解释完毕,羞红的脸颊带着怒气:“秦先生,你可以杀了我,但不能侮辱我圣女的身份!我并不是性工作者!”
“一样,一样,呵呵,别生气。”
车到北郊,还没到白湖镇,秦昆热情地请奥莱茵下车,在一个烧烤摊坐下。
一份炒粉,两条烤鱼,三瓶啤酒,一盘烤菜端上来,奥莱茵鼻子动了动。
这几天受伤,在那个女人家休养,确实没怎么吃好。面前这些东西虽然油腻,但确实能勾引自己食指大动。
周围摊位有几条不怀好意的醉汉凑了过来。
秦昆视若无睹地对着奥莱茵道:“光我知道的,你们在雾州杀了十几条人命,公然与灵侦科对抗,这一条就是大忌。几乎灭人满门啊,事已经被你们做绝了。”
奥莱茵低声道:“是又怎样,撒旦真神会拯救世界,拯救这群愚昧的人们,我们只是开路的先锋。折损在华夏的每一条生命,都是有意义的。那些死者,只是冥顽不灵的对抗者!”
几条凑过来想调戏奥莱茵的醉汉脸色一僵,双腿打摆子,急忙抱拳闭眼:“大哥!我什么都没看到!也没听到!走错地方了!抱歉!”
醉汉脸色煞白地离开。
秦昆无视那些人,继续道:“所以呢,你该死,因为犯忌了。这逻辑总对着吧?”
“胜利者可以主宰一切,你是胜利者,怎么决定都行。”奥莱茵微微一叹。
秦昆点点头:“别那么沮丧,其实我有私心。咱们摊开了说。”
奥莱茵一怔。
秦昆咧嘴笑道:“之所以不杀你,是想从你那学一些能生儿育女的法术,作为交换,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啊?
奥莱茵眼角一抽,疑惑更深。
华夏生死道从来将圣魂教视为敌人,他又怎么会放自己一条生路?
秦昆竖起三指:“我保证,如果达成约定,我学会了你那些本事之后。亲自送你出境。下次见到你来华夏放肆,一样会杀你。别紧张,没什么阴谋,黑魂教的人我杀了不少了,没必要装腔作势。”
奥莱茵苦笑,确实,圣魂教每次行动,都能碰到这尊瘟神,这也太巧了。
黑伞佣兵的追杀榜上,早已有了秦昆的资料,教内也有,目前险些得手的就是普尔曼男爵,再往后,这个人越来越强,强到没人敢去招惹。
“能不能问一下,你学这个做什么?”即便是撒旦的使徒,也有求生欲的。他们的生命献给他们的真神,才是最好的终结,而不是死在别人手里。
秦昆唏嘘一声,语重心长道:“人类经过千辛万苦,繁衍至今,繁衍才是种族大事。我们华夏有句古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许多人都会因为这件事而烦恼,你就当是我要为世人做一回菩萨吧。”
这种蹩脚的理由,奥莱茵是坚决不信的。
但她能感觉到,对方现在说的话,完全是发自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