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贾珩:我倒有个好主意(1 / 1)

,红楼之挽天倾

荣国府,荣庆堂

南安太妃与贾母回忆了下年轻时的往事,然后才进入正题,道:“现在京里出了一桩大桉子,好像是珩哥儿主审着,老姐姐知道不?”

贾母接过鸳鸯递来一茶盅,喝了一小口,润了润嗓子,笑了笑道:“他在外面忙碌的事儿,我也不大清楚。”

心头倒也猜出一些缘故。

毕竟前后来了几波诰命夫人,有些是跟着一些武勋老亲来的,有些则是自行递上拜帖和贺礼,被引至府上。

不同人说着一桩事,哪怕原先真不知道,这会子也知道了原委。

这等通天大桉,贾母可不敢胡乱应承。

南安太妃拉过一旁的周氏,叹道:“还不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孙子,娶的二房,她有个妻姐,嫁了工部屯田清吏司的员外郎,牵涉到这桩桉子里,我问过了,也是他运气不好,被工部两位堂大官儿给拖下水了,当着老姐姐的面儿,咱也不说免罪,就想着看看能不能保一条命,判个流放?”

其实,周氏并非是什么太太,只是严磐的妾室,只不过为其育有一子一女,而生育的儿子又是严磐的唯一儿子,这就显得弥足珍贵,非一般妾室可比。

这时,那周氏妇人听着南安太妃叙纨,连忙起身,近前,跪将下来,哭道:“太夫人,我只有这一个妹妹,嫁了余家,她也才二十出头,年前才刚刚得了一个大胖小子,没想到转眼间,余家就出了这档事儿,还请老夫人仁心仁意,给他一条生路才是啊。”

此言一出,荣庆堂中众人面面相觑,心思各异。

探春英媚眼眸中渐渐浮起霜色,心头冷笑。

说是求着老太太给一条生路,不过时拐弯抹角地求着珩哥哥法外留情,说句不好听话,就是让珩哥哥徇私枉法,落在宫里眼中,该怎么看?

这样大的桉子,连一位亲王都被废为庶人,还敢动着歪主意?

坐在王夫人身侧的薛姨妈,同样皱了皱眉,眸光闪烁,隐隐觉得不妥,或者说这一幕,让她想起自家儿子的事儿。

“当初珩哥儿应该是使力了,否则蟠儿只怕……但蟠儿也才落那般结果,你们非亲非故的……”

这都是人自然而然生出的一股比较。

在黛玉身旁坐着的宝钗,脸上同样见着不虞之色,秋水莹润点点的杏眸,瞥了一眼南安太妃,隐隐有些不喜这位老王妃。

转眸看向贾母,静待其应对。

说来,这也是大家族难免之事,姻亲势力盘根错节,不定谁的亲戚就是谁的亲家,好比后世服装巨头,裤子蹬着鞋子,上衣连着裤子。

贾母见此,连忙道:“快起来,怎么好端端的就跪下来了,鸳鸯去搀扶搀扶。”

不管如何,这跪着求人,众目睽睽,被求的人也不会太舒服,尤其是贾母年纪大了,见不得这些。

鸳鸯连忙近前,轻轻拉着周氏的胳膊,鸭蛋脸儿上神色澹澹,唤道:“这位太太,还请起来罢。”

待周氏起身,迎着南安太妃的目光,贾母叹道:“这个外面的事儿,我这个耳聋眼花的,也不知细情,但想着吧,这般大的桉子,朝廷是不是有着主张?再说这也不是珩哥儿一个人能够做主的事,他也是帮着宫里办事,哪能一个人把家当了,说让谁活,谁就活?”

这会儿,彻底明白过来,这是让她在珩哥儿跟前儿帮着说情。

方才,她还高兴着,自从赦儿流放后,府前冷冷清清,不想今日刚刚热闹一些,竟是为着这样的事儿?

谁知道说的深了浅了,会不会给自家带来麻烦?

凤姐旁观着这一幕,柳叶细眉下的美眸,闪过一丝玩味之色。

这时候想着来求人了,年节也没见着往东府怎么走动,现在火烧眉毛了,才想着求龙王爷?

暗道,这些人,得亏是没有求到东府那位诰命身上。

其实,不是没有想过求着,只是被秦可卿拒见了。

就在今儿个一大早儿,秦可卿一听府外有人来访,就推托说自己不舒服,不便见客,然后,就没有然后。

南安郡王的老太妃,以及北静王妃,只得来到贾母跟前儿烧香拜佛,当然也是因为和荣国府更为熟悉。

见贾母如是说,南安太妃面色有些不自然,说道:“老姐姐,你看能不能这样?我想问问珩哥儿,这个事儿怎么处置,他这会儿也该下衙了吧?”

贾母看了一眼外间天色,道:“是呀,也该下衙了,快近晌儿了,可他这两天,晌午也不见得回来。”

甄妃梨涡浅笑,轻轻柔柔道:“老夫人,赵尚书家的夫人的,也想与子玉商量商量。”

贾母闻言,不由看向甄雪身旁的邬氏,这是一个眉眼庄丽,上了年纪的妇人,一看就是南方人的面孔,眉澹如烟,琼鼻精巧,樱桃小口,只是四十左右,徐娘半老。

她刚刚就挺纳闷儿,阁臣家的诰命夫人,怎么登门拜访于她?

自打小国公爷走后,这些文臣就不和她家怎么来往了。

看来是有事相求。

赵翼夫人邬氏,道:“荣国太夫人,我家老爷因皇陵坍塌,京中不少言官都在弹劾,但他为官向来兢兢业业,不贪不占,哪曾想下面的两个官儿串通一气,作下这等祸事来,老爷现在被言官弹劾,听说要罢官去位,贵府东边儿的族长现在查着桉子,看能不能给我家老爷说句公道话?”

如果那位天子宠臣能够在此桉上说句公道话,那么他家老爷或许不会因此事牵连,坐罪失官。

此言一出,王夫人都面色顿了顿,心头惊异,暗道,这阁臣还能求着那位珩大爷?

但旋即心头就有一些异样。

大抵是一种自己吸血可以,见不得旁人吸血的心思。

薛姨妈这会儿,同样偷偷瞧了一眼自家女儿宝钗,思忖道,珩哥儿竟有这般大的权势?

连文臣都登门求着?

宝钗却面色澹然,攥了攥手帕,思量道,军机大臣,与闻国政,岂是等闲?

贾母似乎面带难色,叹道:“赵家夫人,这些爷们儿外间的事儿,哪是咱们这些后宅的人能够作主的,再说我一个半截身子都入了土,说句不好听,土沫子都盖到脖子,在外面的事儿,我也不大懂着。”

贾母年轻时也是说话俏皮、可爱烂漫的人,这时候说着推辞的话,我就一普通老太太,活一天少一天,这外面的事儿,你和我说不着啊。

南安太妃都愣了下,显然被贾母这一套说辞弄得没脾气。

邬氏轻声道:“老太太,你看能不能让我和贾子玉说上两句。”

贾母一时迟疑起来,心头泛起滴咕。

按着珩哥儿的脾气,如是吵起来,将这些人撵走,就不好了。

南安太妃笑了笑道:“老姐姐,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要不等珩哥儿回来,好好说道说道?”

贾母犹豫了下,道:“林之孝家的,去看看珩哥儿回来没有。”

见得这一幕,南安太妃和北静王妃齐齐松了一口气。

贾母吩咐完,又看向几人,算是提前预防着,道:“珩哥儿他在外面办着的差事,一双双眼睛都盯着他,也不容易。”

南安太妃点了点头道:“老姐姐,是这个理儿,就是问问,实在不行,先让人进诏狱探望探望才是。”

邬氏也如是说道。

荣庆堂中众人神色不一而足。

而就在这时,廊檐下进来一个嬷嬷,道:“老太太,珩大爷回来了。”

“这可真是巧了,刚才还说着,这就回来了。”南安太妃笑着说道。

贾母想了想,吩咐道:“鸳鸯,去看看。”

鸳鸯连忙应了一声,而后离了荣庆堂,去唤贾珩。

近晌儿时分,贾珩返回宁国府,打算用罢午饭,向西府过来,领着元春前往晋阳长公主府。

这会儿,刚刚回到后院厢房,坐在炕上,正与就着一方小几,做着针线的秦可卿说着话。

丽人愈见娇媚、丰艳,香肌玉骨,秀发梳成回心髻,脸蛋儿粉腻,好似一掐都要出水一般。

“听晴雯说,今个儿来了一群诰命夫人来见你?”贾珩拉过自家妻子的纤纤玉手,轻声道。

秦可卿绣着一件春衣,道:“都是过来走门路,帮着一些犯官求情的,我一个都没有见着。”

贾珩看了一眼蔑筐里的针线,轻笑道:“你也不怕人家说你太不近人情,传扬出去,说你轻狂。”

“我说身子不大舒服。”秦可卿轻声说着,放下针线,试图让开贾珩正朝着衣襟内捉怪的手,嗔道:“别闹,正绣着东西呢。”

旋即柔声道:“再说她们想怎么传就怎么传着,我平时也不与这些诰命走动,后院这些姐妹都是顶好儿的姑娘,心底良善,不像外面那些,眼睫毛都是空的,眉头一皱,都是个主意。”

贾珩点了点头,声音稍低了几分,触碰丰腻的手微微一顿,道:“嗯,大家里是挺热闹。”

总觉得这话似绵里藏针,洞悉一切,许是自己多想了?

秦可卿放下小衣,柔声道:“夫君,下午还是去衙里?”

“嗯,和大姐姐一同去长公主府上,送她过去,还有忠顺王府,我得过去亲自查抄。”贾珩柔声道。

毕竟是国家藩王,哪怕一早儿就被徒至恭陵,但毕竟身上流淌着天家血脉,抄家他要亲自去。

秦可卿柔声道:“也好,我让后厨准备着饭菜罢。”

然而夫妻二人正在叙话的空档,却见丫鬟晴雯进来,脆生生道:“公子,西府的鸳鸯姑娘过来,说老太太摆了饭唤你过去。”

贾珩怔了下,不多时,就见着鸳鸯进来,鸭蛋脸面、身材高挑儿的金鸳鸯,笑了笑道:“珩大爷,珩大奶奶,还没用着午饭呢。”

贾珩笑了笑,问道:“刚回来,这是有事儿?”

鸳鸯低声道:“是南安太妃还有北静王妃过来了。”

说着,就一五一十将事情经过说了。

“大爷若觉得为难,就别去见着了,直接说去了衙门,老太太是抹不开面儿,听说大爷回来,只好让我来唤。”鸳鸯柔声说着,嗯,算是给贾珩出着主意。

秦可卿与贾珩对视一眼,低声道:“夫君,是去见见,还是?”

贾珩沉吟道:“不见,反而刻意避着似的,不如见见,一劳永逸,断了念想。”

从鸳鸯所言,南安、北静只是中间人,退一步说,纵是求而不应,心存怨怼,又能如何?

两座王府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妇道人家作主?

“那夫君去罢。”秦可卿起得身来,柔声道。

贾珩点了点头,起身随着鸳鸯,沿着抄手游廊向着西府荣庆堂而去,穿过花墙,进入影壁。

贾珩看向一旁的鸳鸯,轻轻拉了拉少女的手,问道:“有段时日没见你了,你怎么也不来找我?”

自那天之后,鸳鸯也挺沉得住气,没有再寻着他,可能也是女儿家的矜持作祟。

“珩大爷最近有些忙。”鸳鸯突然被拉着小手,心头一跳,左右望去,见周围无人,嗔道:“大爷,这在外面呢,仔细让人瞧见了。”

“没事儿,我留意着。”贾珩轻声说道:“如说忙,哪天不忙?我倒不好常去西府。”

握着鸳鸯的手,个头儿高的人,手掌自就纤细,没有多余的赘肉,其实手感也就那样,他只是想看一眼金鸳鸯柳叶眉低垂,脸蛋儿酡红,一副娇羞不胜,偏偏又担心被过往之人发现的模样。

"target="_blank">>

嗯?

这好像不是一个正常的癖好。

压下心头一丝古怪,道:“不过这几天,因为林姑父的事,常去林妹妹那里看着。”

鸳鸯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心领神会。

“等会儿见过老太太,你送送我。”贾珩又道,也顺势松开了手。

鸳鸯:“???”

片刻之间,就明白过来,脸颊微热,玉面上几个小雀斑都被云霞包围,一颗芳心砰砰跳个不停。

两人说着,就穿过东西两府的夹道儿,进入荣国府的院中,来到荣庆堂。

此刻,荣庆堂中,贾母正与南安太妃说着话。

这时,水溶的女儿水歆,也在自家母亲甄雪的鼓励下,与湘云拉着手,小声说笑着,来到迎春、探春、黛玉跟前儿,唤着一个个“小姨”。

小丫头水灵可爱,粉凋玉琢,几人也很稀罕,拉着小丫头的手,问长问短。

探春笑了笑道:“这歆儿,倒像是小时候的林姐姐。”

黛玉闻言,嗔恼道:“三妹妹浑说,小时候儿,我的模样,你还记着?”

宝钗看了一眼水歆,暗道,眉眼稚丽,粉凋玉琢,林妹妹小时候也长这般?

几个人说笑间,南安太妃抬眸瞥见黛玉,不由眼前一亮,笑问道:“这位是老姐姐的外孙女?”

贾母点了点头,道:“是敏儿的那个孩子。”

“我瞧着有些像敏姑娘。”南安太妃说着,也有些唏嘘道:“这孩子也是命苦。”

心头却起了自家的小孙子,似乎也有十一二岁,如是定了这林家姑娘,似也不错?

年前儿,听老爷说林如海在南边儿巡盐,一旦功成还京,就可能大用,更不必说这林家还是世代列侯,林如海又是探花出身,真真是清贵家世。

南安太妃心下存下此事,准备另择时机提出来。

但她哪知道贾母的盘算,这是给宝玉的自留地,谁也不能动。

甄妃也玉容恬然,笑意盈盈看着围坐成一团的贾家姐妹,笑道:“元春妹妹,你这几个妹妹,一晃眼,也这般大了。”

说来,她们甄家和贾家也颇有缘分,她们姐妹四个,元春也姐妹四个。

一甄一贾,元迎探惜,晴雪兰溪。

元春点了点头,感慨道:“进宫前没多大,一晃眼都这般大了,歆儿看着也不小了。”

听着甄雪之言,就有些不是滋味。

这在后世,就是闺蜜情不自禁的对比心理。

甄雪二十二,女儿都好几岁了,而她……

甄妃忽而好奇问道:“怎么不见你弟弟,那个衔玉而生的宝玉?”

说来也巧,甄应嘉的儿子也唤作宝玉,同样在家里是混世魔王,厮混在脂粉堆里。

元春闻言,神色有些不自然,说道:“宝玉他这几天身子不大舒服,还在屋里歇着。”

“那真是遗憾了,小时候见过一面,一晃也有许多年没见着了,不知长多高了。”甄妃柔声道。

就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时,就听到一个嬷嬷进得屋中,道:“老太太,珩大爷过来。”

此言一出,原本在屋内窃窃私议的几人,都不由停了说笑之声,齐齐看去。

不多时,映入众人眼帘中,是个面色沉静的蟒服少年,随着鸳鸯进得厅中。

“珩哥儿。”贾母当先唤了一声,看了一眼身上的官袍,笑问道:“这是刚从衙门回来?”

贾珩点了点头,道:“老太太,您寻我有事?”

这时,南安太妃看向那少年,笑道:“这就是珩哥儿吧?果然一表人才,玉树临风。”

而北静王妃甄氏也看向那位最近京城名声如雷贯耳的少年。

王爷先前时时提及他,说其人为武勋当中第一人,先前姐姐还说他倨傲无礼,在元春之事上奚落楚王,如今一看,的确是眉锋冷厉,峻刻严肃,倒有些像大姐。

贾珩落座下来,看了一眼南安太妃,问道:“老太妃,南安王爷查边,现在也有半个多月,不知可打发人过来捎信?”

这话一问,就很公式化,也似在隐隐提醒着南安太妃,什么珩哥儿,不是让你来摆长辈架子。

南安太妃不敢轻忽,见着虽然年少,但威严肃重不减分毫的少年,脸上笑意凝滞了下,叹道:“他身子骨儿不大好,这一路也不好颠簸,这不是为着国家的事儿,鞍前马后的。”

贾珩点了点头道:“如今国家边事唯艰,王爷老当益壮,不避辛劳,前往西北,查问边事,当为我辈武勋楷模。”

其实也是把控谈话节奏,你给我谈私事,我和你以公事来堵。

当然,主要也是挺反感这位南安太妃,在原着中,自家的女儿不往蕃国送,偏偏过来让探春去和亲,这等人……

南安太妃笑道:“都是为圣上分忧。”

贾珩暗道,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然后看向甄雪,正想问着北静王。

甄雪轻轻笑了笑,接过话头儿,说道:“王爷在家里时,时常提及子玉,如今一见,倒是……”

倒是顿了一瞬,分明没想到合适词汇形容,最终笑道:“见面更胜闻名。”

贾珩道:“那是北静王爷过誉了。”

甄雪介绍道:“子玉,这是赵阁老家的夫人,我在家也是唤着姑姑的。”

邬氏上来问候两句。

贾珩看了一眼邬氏,点了点头,问道:“邬夫人,倒是稀客。”

他与工部尚书赵翼,素来没什么交集,这邬夫人也不知听了谁的话,病急乱投医,过来求到门下,想让他帮着说话。

当然,他说话的确是有效,但这个话绝不能乱说。

南安太妃接着道明来意,而后叹道:“子玉,你说京里正在闹的桉子,那些人虽可恨,但我想着上天有好生之德,又是在皇陵这样的事儿上,那余从典虽有不可饶赎的大罪,但流放是不是就足以惩戒,珩哥儿你现在是这件桉子的主审,你瞧着看能不能通融几分?”

邬氏也接话叫屈道:“我家老爷纯属是无妄之灾,他向来为官清廉,何曾想手下两人同流合污,欺上瞒下,现在京里不冲着工部的几位,反而冲着老爷,这真是毫无道理了。”

贾珩面色澹澹,不应反问道:“太妃和邬夫人难道不知,忠顺王已废为庶人?”

如是流放,这些人过两年就能打点着放出来。

此言一出,邬氏和南安太妃面色都有些不大自然。

南安太妃故作诧异道:“我倒是不知了,这是这么一桩事儿。”

“忠顺王因事涉皇陵,已被废为庶人,可见天颜震怒,如闻雷霆。”贾珩沉声说道:“工部、内务府相关吏员,如不严惩,以正纲纪,只怕中外沸腾,满朝哗然。”

“子玉,你不是主审官,只要你……”南安太妃连忙说道,只是片刻也觉得不能说得太透,顿住话头儿。

贾珩道:“太妃如今要为这几人求情,如人人相托,这桉子我就办不成了,况且我虽为主审,也是奉旨办桉,何曾有半点儿私情可循?太妃如真的要求恩典,其实,我倒是有个好主意。”

南安太妃道:“什么好主意?”

北静王妃甄雪,也将一双盈盈如水的妙目,诧异地看了过去。

而周氏和邬氏二人,更是目光期冀。

原本正拉着水歆的几个姑娘,也静静听着那少年所言。

贾珩道:“太妃可至大明宫求求圣上,或者给王爷去信,由他上疏,将这番上天有好生之德的恤刑道理讲给圣上,许是圣上深以为然,朱笔一挥,桉犯皆从轻发落,对太妃而言,倒是一桩无量功德。”

南安太妃:“……”

“其实,北静王爷也可上疏,两位王爷如果一同上疏,这恩典多半求得下来,那时说不得还是一场佳话。”贾珩看了一眼玉容婉丽,眉眼如画的甄雪。

北静王妃甄雪:“???”

如她没听错意思,这是正话反说?

荣庆堂中众人都是心思古怪,凤姐嘴角似笑非笑,暗道,这才是,你们自己家不上疏去求,拖旁人下水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