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倩倩,我想活下去。”
“真的对不起。”
阴暗的污水道内。
赵诗诗浑身是血,表情呆滞,在她的身下,是昏迷不醒的唐倩。
急救包里,有手术刀,绷带,各种应急物品。
可是她们互相之间都不信任对方。
这可是往心脏上动刀,稍有失误,就会死人。
哪怕是再亲近的人,也会有犹豫。
虽然唐倩手中有武器,并且率先把手术刀拿到了手。
可赵诗诗毕竟是赵擎的女儿,耳濡目染下,还是学过几招防身术。
对付同为千金大小姐的唐倩,还是很轻松的。
尽管两人之前的关系情同姐妹。
可现在,生死面前,她已经没心思再去管对方的死活。
“要怪就怪那个疯子吧,如果没有那个疯子,我们也不会被困在这里,这些事情也都不会发生。”
赵诗诗不断自言自语,好像这样就能让内心中的愧疚感减轻一般。
从玩偶人口中时不时传出的倒计时,时刻提醒着她,时间并不多了。
这里马上就会被污水填满。
此刻,她还有60秒行动的时间离开。
倒计时响起。
犹如警报,又好似敲响的丧钟。
59。
58。
57……
“找到了!”
终于,赵诗诗在唐倩胸口发现了设计图所在的位置。
还有最后三秒。
她紧张的打开图纸,发现确实是这里的设计图以后,顿时如获珍宝。
“倩倩,对不起,我出去以后,一定会替你报仇的,我会带着你那一份一起活着。”
赵诗诗看着地面上失去意识的唐倩,再次喃喃自语道。
地面上,玩偶人口中再次传出陈墨称赞的声音,直接戳穿了赵诗诗的虚伪。
值得表扬,不亏是你,居然果断选择了抛弃身边的同伴,获得了前往第二道关卡的地图。
赵诗诗的表情顿时僵硬,这和之前说好的不一样。
“你骗我,你分明说,只要拿到地图就放我们走。”
哦?我什么时候说过放你们走?我从一开始就告诉过你们这只是管道的设计图,可从来没有说过,这地图可以让你们离开。
“你玩我们?”
赵诗诗面色一滞,眼睛瞪得老大,血丝布满的眼中。
惊骇,愤怒,怨恨。
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她又被陈墨耍了。
对方根本没想过这么简单放过她们。
所谓的地图。
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谎言。
他是在以心理诱导的方式,让她们认为只要拿到地图,就可以离开这里。
实际上,她们可以完全无视陈墨的话,拿着木箱子里的这些补给,自己寻找逃出去的道路。
赵诗诗这一刻崩溃了,只觉得自己真是蠢到家了,竟然这么简单就相信了一个疯子的话。
另外,赵小姐,外面的污水已经在开始排放,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玩偶人阴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伴随这句话说出,从四周的污水管道真的传来水流翻涌的声音。
赵诗诗再也顾不上愤怒,不敢耽误,连忙按照图纸上的指示。
进入了第二道关卡。
这是一条长长的管道,当赵诗诗进入其中,后方的出口便被当场封死。
在她的前方,则依然是一道被锁死的铁栅栏。
想要打开铁栅栏,便必须转动面前的轮盘,而轮盘上,存在着一道机关。
转动轮盘的同时,上方的锯轮便会转动。
也就意味着,若是她想从这里离开,就必须得舍弃一只手。
是舍弃一只手?还是选择溺死在这里。
请做出你的新选择。
陈墨那戏谑的声音再次传出。
四周已经逐渐有水流蔓延而至,达到了膝盖位置。
赵诗诗呆滞的站在原地。
盯着锋利的锯链。
她已经可以想象出那血肉飞溅的场景。
她崩溃的瘫坐在地,对着空荡无人的四周大喊。
“我错了,我该死!”
“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个声音,是诗诗的吗?
在墙壁的另一边。
是刚刚通过第一道关卡的赵擎。
这位在临安市地下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赵家二爷,江湖人称赵阎王的狠角色。
如今满脸狼狈,目光惊惧无比的从座椅上醒来。
那场游戏的最终结果,白发中年人赢得了胜利。
火拳当场死亡,被电锯开膛破肚。
然后他再次被那种奇怪的绿色气体笼罩,失去意识。
当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在这里。
他抬起头。
斑驳的墙壁上,现在正挂着一台破烂的电视机。
屏幕中。
一阵雪花闪过。
陈墨那佩戴诡异面具的身影,出现在屏幕前。
“赵擎,临安市地下大名鼎鼎的笑面阎王,杀人如麻的你是否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像狗一样向他人摇尾乞怜。”
“纵容子女的你,又是否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血亲也会被他人欺辱,宰割,生不如死。”
“你们自持高人一等,可以随意践踏他人尊严,甚至把受害者逼上绝路。”
“若不让你们知晓痛苦与恐惧,你们永远不会悔悟,更加不会改过。”
“今日,所有角色对调,你也该尝尝,那些无辜被你女儿迫害,欺凌的弱者感受。”
赵擎眉头一紧。
诗诗……
诗诗也被这疯子抓了起来。
“废话少说,你不就是想玩游戏吗?”
“赵爷我陪你玩!”
赵擎双目圆睁,神态狰狞。
“但是你要记住。”
“但凡赵爷我今天没死,就算是把临安市挖个底朝天,老子也一定会把你找出来,千刀万剐。”
“哦?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
陈墨的声音毫无波澜,下一秒,电视屏幕上的画面一转。
赵诗诗的身影出现在了屏幕中,紧接着是陈墨讲述规则的声音。
“现在,你的女儿被关押在与你一墙之隔的污水道中,十分钟内,那里将完全被污水淹没。”
“而在你的喉咙处,有着唯一一把可以打开出口的钥匙。”
赵擎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咽喉处不知在何时被人动了手脚,现在缠满了绷带。
还有些隐隐作痛。
在他的面前还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是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是牺牲自己,还是眼睁睁看着你的女儿被活活溺死。”
陈墨的声音充满了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