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如钩,孤悬天穹。
夜色深沉,营地内不少阴影遮蔽的地方皆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夏启闲庭信步走向营地中央的那间顶帐,同时眉心发胀,精神外放,探查着周遭的一举一动。
一路上,数座箭楼里负责警戒的马匪都对夏启的走来视若无睹,直到走至顶帐边缘,夏启才停下脚步,伸手笔直地划破厚厚的帐步,刺啦之声在黑夜里响彻不绝,瞬间惊动了整座大营。
“谁?!”
一声暴怒中夹杂着后怕的大喝从顶帐内响起,紧接着一道人影率先从阴影中冲出,飞快朝着夏启扑来,再配合上刚才那声巨响,几有铺天盖地之感。
夏启对此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只是手掌收回,护在胸前,随后又轻轻往前一拂,毫无烟火之气,仿佛分茶拂沫般自然,动作暗合法理,悠然自得,没有半点急躁。
虽然在常人眼中,这样的动作只能说是姿态优雅,举手投足皆与这幽静的夜色相得益彰,但在来袭者眼中,这一式横掌却快得不可思议,后发先至,带着难以描述的韵味按在了自己劈出的弯刀上。
紧接着一股巨力便从刀身上传来,生生压得他虎口剧痛,握刀之手不稳,不得不收刀急退,寻找有利的地形再图出刀。
刚才真气的接触上明显自己这边占据了上风,但对方的力量竟比开了八窍的他全力而为还要强!
望着对面人影后撤落地,正是独眼本人,夏启拍了拍略微发麻的手,微笑称赞道:“好刀法!真气雄浑又深得刀势精髓,倒也不枉我特意来找你一战。”
“阁下难道只是为了这种理由就偷摸打上门来吗?”独眼脸色滴沉,如果对方说的是真的,那任谁因为这种武痴般的行径而被半夜上门打搅了休憩都不会感觉好受,更别提自己已经被对方悄无声息地摸到房门口了。
今夜负责巡视的那些人究竟是干什么吃的!等这次趟风波过去了,自己一定要那他们几個祭刀,给其余人都涨涨记性才行!
这般想着,独眼把自己的兵器指着夏启,向他逼问:“少装模做样了中原人,难道伱是来营救那个姓端木的小子么?”
在他手中的是这柄弯刀刀身暗红,仿佛曾经斩杀过成千上万人,品阶也已达到了利器级别,血腥袭来,让人内心颤栗不已。
夏启干脆的点点头,完全没有隐瞒的打算:“唔,你这么说也对,我确实打算救他出来,但那只是我来找你的两个……不,三个目的之一,另一个理由之前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嘛,至于这最后一个,自然是为了行侠仗义,除恶务尽喽。”
呵呵,独眼听罢,怒极反笑,不再跟夏启嘴皮子废话,再度挥刀冲了过来。
刚才拖了那么点时间,却不见一个人过来帮忙,显然对方也是有帮手一道过来的,但如今整个营地里开窍武者虽多,能挑大梁的头目却没有几个,皆因最近官府扫荡的动作太过厉害,所以都暂回各自部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