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七 拍卖大厅(1 / 1)

津门诡事录 苍茫天下 2161 字 8个月前

津门诡事录三百一十七拍卖大厅韩大胆儿看见镜芯的同时,也看见拍卖台一侧的旁门边,有个人正在向外张望,却是叶灵。

韩大胆儿刚和她四目相交,她就立即退到门里的黑暗中,故意躲着韩大胆儿的眼神。

此时拍卖厅的两扇门外,站着四个手持警棍的彪形大汉,负责拍卖厅的安保工作。

而拍卖厅里,宾客大都已经按照座位编号就座。每一排左右各有三个位子,所有人可以坐四排半,也就是说一共二十七个宾客,其中有一些是拍卖品持有者,同时也是其他拍品的竞拍者。

韩大胆儿坐在第三排,左侧靠中间过道的椅子上,旁边靠左坐的是高敬晖。张曦坐在韩大胆儿前排,严致一坐在张曦旁边。

梅若鸿的座位和韩大胆儿不在一处,而是在更前一排。靠过道右侧的座位上,原本梅若鸿想要和高敬晖换位子,高敬晖觉得做得太靠后,所以也同意换座位,但老蔡却说,拍卖会主办方要求,每个人必须按照邀请函的座次,不可以随意改变,梅若鸿只能无奈放弃。

梅若鸿旁边坐的是那个法国古董贩子,让皮埃尔。他正和旁边的一个一个棕发法国人聊天,两人窃窃私语,让皮埃尔还是不是回头,偷偷瞄一眼韩大胆儿,见韩大胆儿刀锋般的眼神,便立即败下阵来,赶紧把头缩回去。

皮埃尔的旁边那个法国人,则转头看了韩大胆儿一眼,眼神轻蔑。梅若鸿前面是第一排,就在她前面坐着的是一个年迈的老者,老者正用用块丝绒布,擦拭着自己手里的放大镜,据说这位老者也是个有名的古董收藏家。

老者旁边坐的是个中年人,西装革履穿着入时,袖口的宝石袖口有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真货。只是他戴着副度数很深的近视眼镜,估计要是摘了眼镜什么也看不清楚。拍卖行大概就是因此,特意把他安排在了第一排。

再往右最靠边的坐的是那个长得像无常鬼的谢安。谢安靠在紧外侧,在往右不多远,就是边上立着的雕像和大花瓶。他经常和杜兰德拍卖行有往来,也是法国商会的常客,但却被安排在最靠外的椅子上,按说并不合理。

可韩大胆儿认为,杜兰德拍卖行之所以这么安排,是因为他们早知道谢安和鲁正雄不合,所以尽量让两人离得远一点。因为鲁正雄就坐在第一排左侧靠近过道的位置,他们两人中间隔着两个人,还有一条过道,也让两人的距离拉远,保持距离。

鲁正雄就坐在第一排就在张曦的前面,由于他个子高大,所以几乎挡住了张曦的视线,让张曦十分苦恼。鲁正雄却大马金刀,不可一世,嘴里叼着一根古巴雪茄,烟熏火燎呛的后排的张曦连连咳嗦苦不堪言。

张曦刚拍拍他肩膀想让他熄了雪茄,谁知鲁正雄回头一瞪眼,就吓得张曦到嘴边的话和蚊子声一样小。韩大胆儿看不过去,正要上前教育一下这个鲁正雄。

这时候老蔡走过来礼貌地请鲁正雄熄灭雪茄,鲁正雄一开始不太情愿,但老蔡是个专业执事,就一直微笑着看着鲁正雄,弄得鲁正雄也有点有点厌烦,就直接在老蔡拿来的烟灰缸里,捻灭了雪茄的火头。

鲁正雄左边的两个位子空着,后排除了严致一和张曦师徒,最靠左坐着那个带孩子的寡妇,艾丽娜夫人。他的儿子就坐在她腿上,正揉着眼睛昏昏欲睡,毕竟这种场所在小孩儿看来十分无趣。

艾丽娜却始终一言不发,眼神柔和地看着拍卖台的方向。从她进入洋楼的大厅,就一言不发,也没喝酒或者吃任何点心,只是领着儿子一直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休息。

虽然她显得十分淑女,但却给人一种过分端庄的感觉,毕竟她也是个考古学家出身,和丈夫一起在埃及野外工作过的女人,照理说断然不会是如此刻板的做派。不知道是不是丧偶的打击让他变得如此冰冷,只有对待自己儿子的时候,才会露出些微笑。

韩大胆儿扫了视了前方三排,却没有发现那个《沉睡的少女》持有者林奇。刚才进门的时候明明还看见他在边上雕像附近转悠,又凑上去和鲁正雄说了两句话,这时却不见了。

他又看看高敬晖旁边,是个金发的外国人,当他回头朝后望的时候,发现发现最后一排外侧坐着的是化了妆的王维汉,而和王维汉坐在一排,靠过道的人正是林奇,两人中间隔着个外国人。

这时林奇似乎正在看着梅若鸿的方向,而且眼神有些陶醉,今天拍卖会一共只有两位女性,一个是艾丽娜夫人,另一个就是梅若鸿。林奇看梅若鸿的眼神,显然带着一种倾慕和痴迷。

林奇一眼瞥见,正回头望向自己的韩大胆儿,便立即收回了眼神,礼貌地还了一个微笑,随即目视前方看着拍卖台。

韩大胆儿觉得林奇眼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有种奇怪的饥饿感,但却不像是饥饿的野兽看见猎物的眼神,没有那么凶狠犀利,似乎更像是一只馋嘴猫看见了条鱼馋得满嘴流涎。这感觉让韩大胆儿十分厌恶。

其实韩大胆儿这次来,主要就是想调查,但自己的位置十分不利于观察,正想起身和后面的王维汉说一声,让他帮忙留意林奇。可这时候巴勒斯从最后排走到前面,从拍卖台侧面的阶梯登上拍卖台,然后把主办方埃布尔贝特朗请上台,做简单的致辞。

韩大胆儿要是这时候起身似乎有些不太礼貌,于是就回头看了一眼王维汉,这时,王维汉也正抬头往前看,和韩大胆儿眼神相交,见他微微皱眉,王维汉看出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却不甚明了。

韩大胆儿眼神往旁边一扫,心说,刚才在一旁他一定听见了自己和许凌峰的对话,对话提到林奇。所以便用眼睛往林奇方向一扫,王维汉立即会意,点点头。

韩大胆儿这才觉得稍微宽心,过头看前方的时候,贝特朗已经讲完了话,牵着叶灵的手走下拍卖台,并且坐在了第一排鲁正雄旁边的两个座位上。

叶灵所在的第一排,离着拍卖台最近,拍卖台前一排长桌上,摆着四五个展架,上面放着今天拍卖的一些拍品,左边起往右依次是,一尊白瓷造像,造像旁边摆着员峤仙镜的镜芯,镜芯的位置正对着叶灵,只要稍微往前探身,就可以够到,估计她坐在这就是为了守着镜芯。

再往右是一对的景泰蓝花瓶,一个大个儿的木雕楼阁,四四方方个头有两个皮箱摞着大小。然后是一个卷轴,应该是书画作品,再往右是一尊元青花大罐,最靠右的是一把明代的嵌宝石腰刀。只是并没看见那幅油画《沉睡的少女》和许凌峰所说的,鲁正雄拿来拍卖的“玲珑錾金造像”。

或许是重要的一些拍品还没拿出来,也许是不好摆放,或是体积所限,轮到某些拍品的时候,才会从库房取出继续拍品。而且每件拍品都经过拍卖行权威鉴定过年代真伪,绝不可能买到赝品。

这时候拍卖会正式开始,许凌峰从侧面台阶走上拍卖台,站在窄小的拍卖桌前,他是今天的拍卖官,负责最终落锤。

拍卖的物品是从白瓷造像开始,依次被搬上拍卖台,放在拍卖桌旁边铺着光滑桌布的桌面上。如果有拍卖品的持有者在场,还会把持有者请上台,在物品拍卖之后,会按照拍得的款项,直接签署捐款协议。

第一件白瓷造像,最终以五百块,被第一排的老者拍得。白瓷造像的持有者并不在场,所以由拍卖行代为计算捐款额,并填写捐款数目。

韩大胆儿看顺序,本以为第二件就会轮到镜芯,但谁知许凌峰却直接跳过镜芯,继续拍卖下一件拍品,这不由得让王维汉有些纳闷,眼睛一直往前张望。

那位艾丽娜夫人似乎也在看了一眼镜芯,但是接着便继续望着搬上台的另一件拍品。

韩大胆儿心想,要么是根本不按摆放顺序拍卖,要么就是叶灵故意要求贝特朗,把镜芯放在最后拍卖,毕竟这场拍卖会的初衷都是未引出三阳教。

拍品一件一件被拍卖,果如韩大胆儿所料,其实拍卖并不按照摆放顺序,而是按照瓷器为先,然后是玉器,书画,最后是木器,金铁器物。按照这个顺序,镜芯和那把明代腰刀应该是最后拍卖。

韩大胆儿对拍卖会兴趣索然,只是等着拍卖《沉睡的少女》和最后的镜芯。

这时候拍卖行的人从库房搬上一个木盒,在拍卖台前的长桌上,并打开木盒。许凌峰十分重视这件拍品,亲自走下台,将这件拍品取出,双手捧着端上拍卖台,放在拍卖桌旁的放桌上。

只见这是一尊密宗教鬼神造像!

造像个头不大,只有不到一尺,通体黑色,在灯光下微微透亮,流光溢彩莹莹生辉,赤足六臂,面目凶恶,身上用黄金錾刻着密教经文,除了嵌着金玉饰物外,六只手中所持的法器也是一体雕刻而成,并且镶嵌着佛门八宝。

这尊造像却的持有者,却正是鲁正雄!

在场众人看见造像不禁人人惊叹,几乎所有人都看得两眼发直,完全说不出话来。让皮埃尔已经快要看进眼里拔不出来了,而谢安一见这尊造像,脸上表情却有些惊恐。

韩大胆儿看不出这是什么材质,便向前排的张曦询问。

张曦身子后靠,小声说道:

“造像主体是由和田墨玉雕琢而成!”

自从之前韩大胆儿找到玉制古器之后,就专门跟蓝半尺请教过关于玉的知识。

蓝半尺也曾拿出各种玉石给韩大胆儿展示讲解,墨玉韩大胆儿当时了见了,可知识不大的一块,并且还并非聚墨,还带着点白玉,严格讲应该是一块青花和田玉,却从没见过这么漆黑如墨,并且这么大个头。

所谓墨玉是和田玉中的一种,和田玉分为白玉、青玉、黄玉、糖玉、碧玉、墨玉、红玉。像是红玉之类的说的是玉皮的沁色,以至玉呈朱红,其实并没有红色的玉。

和田玉产自寒武系变质岩中,是岩浆后期溶液与白云岩大理石交互的产物,其中墨玉的颜色分为片墨、点墨、聚墨等等,主要是因为白玉中黑色物质而呈现出墨色。

要想找到一块全黑的墨玉已经十分难得,况且墨玉透光性不佳,能像这尊造像这样既能全黑如墨色,又如此莹润,还能在光下透光显出其中纹理,就更是世间罕有了。

再加上这雕琢的工艺巧夺天工,表情生动,简直可以说是活灵活现。

韩大胆儿只能看出这造像带着明显的密宗教风格,但却不知雕刻的是什么鬼神,便又开口询问张曦。

张曦解释道:

“这尊造像是密宗教的护法神之一大黑天菩萨!梵文为摩诃迦罗,藏语称滚波恰朱巴。意为六臂护法神,或六臂依怙尊。传说是大日如来在人间降魔伏妖的形象之一。

也有人说其实专吃恶鬼的鬼王,总之对其说法不一,其中还有种说法是大黑天为财富之神,得大黑天加持就可财源滚滚!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韩大胆儿问道。

张曦顿了顿低声道:

“古玩界早有传闻,这尊黑玉錾金大黑天像,有个可怕的传说,说其上附着恶毒的咒语,得到的人虽然可以财源不断,可一旦失去这尊造像,便会立刻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

他在这低声讲述,殊不知顷刻间,就真的有人要在此处命丧黄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