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每况日下的反抗大势无心栽花
变种人士兵。
这是从谢元在2016年开始就屡屡接触到的一个团体。
他们是现阶段的“联合国军”,拥有着对全球各大城市的军权和治安管理权。
变种人还利用领先了人类当前社会一个世纪的基础科学和先进技术重建了城市、提供安保、免费医疗、还有好吃到震撼*消音*一整年的ADVENT汉堡!
一看看过去就生不起反抗之心的强大军队、永远干净,一尘不染的街道、发达而且基础设施齐全的城市、衣食无忧,住行无愁……这已经是乌托邦了。
而且他们的医疗能治疗的不只是感冒和头痛喔!还有癌症!虽然谢元不知道这些得了病的人后续去了哪里——因为他们需要上缴自身的全部财产,然后接受调剂进入一种名叫基因改造(进化)医疗中心里。
治没治疗不知道,因为当他们再次出现在公众视野时,已经是健硕而精壮,精神饱满的士兵了。
他们习惯穿戴一种遮盖上半张脸的头盔,这种头盔在自家主宇宙里倒是有一个大名鼎鼎的名字——红隼头盔。
变种人军队全体头戴红隼头盔这一类型……从普通士兵到军官,从净化者到祭司,都是这一类型,辨认的只能是颜色。
加上破坏者,MEC等无人智能战斗机器的并肩,同时搭配上穿梭机的全球投放,这就是作为全球巡防队和地方部队的全部军力。
破坏者就是一种长腿两足,无人智能重型机甲,体积比一辆甲壳虫汽车大一点。但是因为加入外星人技术,他比任何坦克都要抗揍,而且更加灵活,火力更加突出,简直一辆现代的虎式一样。
正面对抗,人类真的是胜少败多。
而让谢元感到忌惮的第二个原因,在于他们类似蜂巢网络的思维联动。
跟变种人军队对抗已经有三年了,可是谢元发现如果战斗没有自己参与,伤亡率最低都是在30%浮动——而且参与兵力的规模越大,伤亡率会越高。
谢元和所有游击队,反抗军的领袖曾经进行过一次视频会议,总结过为什么的原因。
经过大家的讨论,把结论归因于变种人军队似乎有一种受到一个声音,一个意志的控制——就好比在玩即时战略游戏一样,每个变种人士兵都能轻松地接受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命令控制,然后如臂使指地做出指挥者的命令的战术动作。
这种军队是很可怕的,因为他们不惧牺牲,不惧死亡,为了战斗目的和结局,而甘愿听从指挥。
加上他们幕后的指挥官似乎也是天才横溢的战术指挥家,在其指挥官的出色指挥之下,鲜有败绩。
在这种强悍的变种人军队的攻势下,全球抵抗力量一直以一种缓慢而且绝望的速度被削弱着。
北美洲,大洋洲和西部欧洲的反抗力量损伤最为惨重,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能被变种人士兵所熟知,战况异常惨烈,经常性出现队伍全灭的情况。
也正因为如此,哪怕谢元已经和抵抗力量的总指挥搭上了联系,也被后者要求留在当地指导抵抗力量的组建。
要知道因为巨大的伤亡,欧洲和大洋洲的各地已经普遍认为反抗就是得不偿失,为什么一定抵抗呢?
值此险恶状况,谢元也是无奈接受了命令,继续停留北美,并且继续在X组织担任军事官,来间接为北美抵抗力量进行战术支援。
谢元的优势在于,他行踪诡异而且手段多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本事无人能及:RPG,迫击炮,狙击枪……他会以对面无法反应的速度精准地对敌方施加大量的伤害。
但等敌人的无人机机动部队在激发炮弹的十秒钟后赶到时,谢元早就已经带着炮筒子逃之夭夭了。
就因为有这些支援,北美的反抗军力量还能成建制地存在,再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后,他们成为了偏远社区的保护力量——一边在白天作为治安队的存在,一边在晚上成为捣乱者。
看起来,游击战的道理在任何地方都是想通的。
可惜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抵抗的力量和欲望也在逐渐衰弱。变种人控制的城市生活过得太好——至少现在看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就像身处天堂一样。
而另一方面,偏远地区那糟糕的水电设施,不健全的医疗药物治疗和勉强裹腹食物也着实让逃难出来的居民感到失望。
前后差距一体现出来的话,那最终尊崇自己的欲望,从而返回到城市中接受“变种人”的管理,也并不足以为奇了。
不过前提是变种人真的能给人类带来幸福的生活,长老真的愿意给人类一个机会升华。
要真能这样,谢元认为地球人类给长老暂时当狗也没什么——落后就要挨打,想当教书先生就得先当好学生。
等把该学的都学会了,欸!到时是拉清单还是和平共处那主动权就在我们这里了。这也是自家宇宙里,人类的一贯套路。
可怕就怕在“长老”们别有所图,那就得警惕和小心了。
……
谢元这次没有做太大的冒险,以自己的真身进入这艘货仓,他本人已经在一处藏在海底的休眠舱里呼呼大睡呢!
现在用的是他的肉身傀儡,而且这具肉身傀儡也不会参与侵入行动,它只是作为思维的中继站和救生舱一样来保证自己安全撤退的。
实际上……
一个走在附近,身穿红色护甲的变种人小队长突然脚下一顿,然后四周看了一眼,就马上恢复了呆滞和平静。
不过这一丝异常很快就被身后跟随的灰色护甲的变种人士兵所察觉,他们马上围了过来,持枪戒备地询问道:“莫格瓦腾(怎么回事)?!”
不过红色护甲的变种人小队长回答得非常丝滑,透露出一种似男似女的中性声音:“莫格瓦腾(一切正常)!”
然后所有的灰色变种人士兵就顺从地排在了祂的后面,默默地跟着变种人小队长在路上巡防。
只不过这些变种人士兵看不到前面小队长那下唇抽搐的表情。
谢元现在是又感到恶心,又感到忌惮,更感到惊恐。
恶心的是,自己似乎把意识传送到了一位雌性的身体上……至少曾经是雌性的身体上。男穿女可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好在这个家伙的雌性特征似乎已经没什么留存了。
忌惮在于,这些变种人士兵果然是接受一位至高意志的掌控,他们的行为是一板一眼地按着这位至高意志的选择而行动。如果有一个变种人士兵或者军官的个体发生了异状,那么附近的变种人同僚马上会进行查看。
如果确认已经成为了敌对信号……哼哼,这么说吧,刚才这些灰色变种人士兵是真的打算处决自己的。
但惊恐的事情在于什么呢?因为谢元发现这具雌性身体似乎之前是个人。
他们的身体里有太多人类那种号称垃圾排列的基因组合了,这之前绝对是个人类。
但她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变种人?
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些接受了癌症治疗的患者,他们从曾经的人类,变成了现在这副人类的样子。
但要是这样的话,那此刻自己身后的那些跟着傻啦吧唧地走着的人,是不是也是由人类转换成的变种人士兵?
那这可得转换了多少数量?要知道仅仅三四年,谢元就知道世界上新增了上千万变种人士兵耶!
可惜……变种人政权除了每天无处不在地宣扬“信长老得永生”以外,似乎从不做一个全球人口普查,而在野的反抗军也没这个能力进行数据计算。不然就可以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口被损失了。
不过这不是现在谢元该思考的事情,事实上谢元发现自己穿错了一具身体,应该要挑选外星人单位更好一点。
因为这具身体脑袋里埋着的插件是一个命令接受器+控制器。此刻他自己就像棋子儿一样是不能乱动的,接下来要把意志灌入到其他外星人单位的脑子里,还得先把监视芯片给破坏一下。
就是不知道外星人是不是也是接受了奇怪的意志掌控……要真是这样就没的玩了,直接强攻吧。
破坏脑子里的芯片还真是一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麻烦事儿,谢元需要通过意志在走路时操控全身的肌肉和筋膜,从下到上地向大脑震荡,去物理破坏芯片。
走了没一会儿,谢元就感觉鼻子里和开始有一股温热的液体要留了出来——这几脚踢到别人身上能震碎心脏,今天却踢向自己。
但谨防露馅的谢元还是悄悄从鼻子吸气把这温热的液体从鼻腔再咽到自己的喉咙中。
也幸亏这变种人的基因修改得不错,这样沉重的内部伤势都还能有不错的自愈能力。而在不断的自毁中,终于祂终于感觉到自己的肢体开始充满了自由,没有类似木偶傀儡般僵硬了。
身体自由的下一步,就是赶紧附身外星人单位,悄悄地用意识感应一扫,可无奈的是,谢元发现在外面巡逻的外星人竟然只有蛇人。
而蛇人也是女性!
“唉,凑合着用吧!”心里叹了一口气的谢元撇去了羞耻感,然后向着那摇曳着“曼妙身姿”,持枪巡逻的蛇人一瞪——下一刻,蛇人也突然一顿,但很快就恢复正常地游走了。
就是比起上一刻,这腰肢扭得幅度却更大了起来。
但谢元没料到的一件事情是之前被附身受尽内伤的变种人军官,此刻虽然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但她心里一直想着一个问题:“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