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中举(上)(1 / 1)

白驹过隙,日月流光。賃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最为重要的一天。

虽然说,卫姨妈还没到汴京,但是,张榜的日子却先来了。

……

盛府。

除了盛紘跟盛长柏二人需要如往日般上衙,而不能待在家里之外,盛家的其余人却是尽量都守在家中,等待着盛长权的消息。

不过,盛长枫在府里待不住,倒也是一大清早地就跑了出去,说是要为自家七弟弟打探消息去,对此,众人也是无话。

当然,至于说是只打探消息,还是顺便打探消息,却是另有说法了。賃

除他之外,旁的人却都是“乖乖地”待在府里,焦急且又“安静”地等待着前头的消息。

只是,有的人是真心为盛长权着急,而有的人嘛,却是在背地里暗暗诅咒,希冀能传来个坏消息,最好是教盛长权落榜落得连个名儿也找不着。

而盛长权自己,表现得却是颇为“淡定”,只是随着自己的一群好友,出去到张榜附近的酒馆里等待着消息。

谁也不知道的是,从昨天开始,徐长卿就一直没出现过……

……

东华街外。

一处颇为雅致的酒馆里,人声鼎沸,气氛浓烈。賃

往日顶多只能坐一半的位子,今日却是爆满,所有的桌子前都是坐满了人。

甚至,还有一些没有座位的寒门学子们,更是站在了门口不远处,不断地往外张头探脑着。

很明显,他们是在等着放榜。

不过,这些寒门学子倒也不是就这么光傻站着,酒馆的小二们也早早地就为他们准备好了长凳、茶水,甚至还有一些免费的酒水,以供饮用。

这些酒水虽谈不上名贵,但也货真价实,是普通百姓们常见却不舍得买的酒水。

当然,这自然也是酒馆掌柜们特意吩咐的,毕竟,谁也不知道这鸡窝里到底能不能飞出只金凤凰来,若是有学子中了,这酒馆自然也算是结了个善缘。

不得不说,这生意人还真是有一手。賃

不过,这群学子当中偶尔也会混有一些嘴馋的懒汉,他们穿着不合身的儒服,倒也装模作样地左顾右盼,名为等榜,实为混吃混喝。

只是,今天毕竟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故此,掌柜们也懒得搭理他们,只要他们不跟真正的学子们闹出矛盾,也就任由他们占些便宜。

与这些人不同,盛长权他们早早地就已经预定好了位子。

此时,盛长权正坐在一处靠窗的位子,手里面还举着一杯清酒,优哉闲适地望着窗外的人群,神情恣意且淡然。

而在他的周围,则是坐着上次那四位拜访过盛府的好兄弟——牛兴文、柳仁元、连卓以及申礼。

“长权,你就真的这么淡然吗?”

几人里,还是柳仁元性子最急。賃

此时,也是他率先出口:“就算你这次能中,但你就不担心有人会抢了你的……解元吗?”

说到最后,柳仁元不禁往左右看了看,声音也是不自觉地小了一些。

毕竟是在外面,有些话是不能胡乱说的,若是被人听见了,那可就不妙了。

更何况,从始至终,盛长权也没口出狂言地说自己一定是解元,这个解元,实则是柳仁元他们几人玩笑时说过的话而已。

当然,也不完全是玩笑话,对于盛长权能否成为解元,柳仁元他们还是颇为相信的。

毕竟,对于他的文章功底,几人那都是极为信服的,他要是不中,那他们可不服。

“是呀,长权,难道你就真的不急?”賃

闻言,申礼几人也是不由开口,同时也都将目光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因为是在外面,所以几人的言语当中倒是也没有了上次的那种庄重之感,彼此之间也是更为随意亲切。

说起来,他们几个虽然说是同年,但是真正参加了京城乡试的也就柳仁元跟盛长权二人而已,其余三个则都是回了他们的祖籍地考。

至于说这三个为何没有等到当地放榜,却是因为这几人都是心中极有数的。

除了申礼之外,其余两人都是明白自己此次中榜的可能性不大,此次回乡考试,也不过是为了来年的再战而已。

无论如何,他们总得熟悉下流程,以待将来嘛。

而申礼的情况,则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賃

牛兴文几人虽然心中有些难受,但也无法苛责,毕竟,几人身世不同,有些事情也是应有之意,他们早就司空见惯了,只是,往日里他们才是被羡慕的一方。

对此,申礼本人也是有所察觉的,只是,为自己计,为家人计,他只能无奈应下,但羞愧之下,他也不愿在故乡等候,索性便回京来了。

“呵呵,我这也不是没办法吗?”

“现在这个时候,名单定然也已经出来了,我急与不急,又有何分别?”

察觉到几人之间的古怪气氛,盛长权索性插科打诨道:“而且!”

他看了看外面的学子,故意摇头叹息:“唉!”

“而且,若是跟他们一般,倒也显得有些心虚了。”賃

“这样,岂不辜负我‘一代书宗’的偌大名头了?”

盛长权玩笑地说起了自己的外号,一脸的“骄傲”。

因为自成一派的书法,盛长权在外界书坛名声斐然,再加上某人偷偷地雇佣水军,此时的他已然是有书坛小宗师的说法了。

“噗……”

“‘一代书宗’?”

“哈哈哈……”

几人先是一愣,而后俱是一笑,气氛顿时就是缓和了许多,就连申礼的表情也是微微放松。賃

他们几人自然是明白盛长权话里的风趣意味。

“盛宗师,你可真是看的透彻啊!”

柳仁元眼里泛着笑意,衷心赞叹:“看来,不仅是文章书法比不过你,就连这些人情练达之事,你也是远在我们之上呀!”

“是啊!毕竟是宗师嘛!”

“……”

其余几人也是起哄,纷纷开着盛长权的玩笑。

“嘿嘿!”賃

对此,盛长权也是不以为意,反而更是得意地挺起了胸膛,面上满是淡然,仿佛他是真的没有将放榜之事记在心上。

只是,众人全都不知,盛长权此时都快把脚下的鞋子给扣烂了。

“徐长卿这家伙怎么……还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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