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的话让宁栀沉默,这一切来的有些晚了,不过老爸大概是想要看到的吧,看到他曾经为之付出的一切,重见天日。
“但是”宁思华开口,“现在我们并不知道密码。”
傅潜点了点那张夹在书中的纸条,“这上面的,会不会是密码?”
宁栀摇头,“老爸应该不会用这样简单的数字当做密码的,而且之前思华也说了,文件都是三层加密,就算这是其中一个密码,我们也不知道它是第几层。”
“还有”宁栀看向桌子上的那把看似普普通通的钥匙,“它的作用还不知晓。”
齐老看着那把钥匙,往前走了几步,拿起来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不太确定地说道:“这把钥匙,我好像见过。”
小会议室内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齐老皱眉思索,他敢肯定自己见过这把钥匙,但是在哪里见过呢?
这份安静没持续多久,齐老突然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是家门的钥匙!”
“什么?”
齐老把电话打给了自己孙女,让后者拍一张自己家家门的钥匙过来。
不过一分钟,齐老就把照片给了宁栀看。
宁栀只看了一眼就能够确定,这确实是一模一样的钥匙。
“这是我五十年前被分配到的房子,三十年前自费购入,二十年前如是也在那边分配到了房子,我以为在如是死后,房子就被收回去了,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说过,房子已经被他买了下来。”
宁栀握紧了钥匙,看来他们需要走一趟了。
只是在她起身的时候,傅潜伸手按住了她,“阿栀,先吃饭吧。”
他们已经折腾了一天的时间,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
宁栀微微抿嘴,虽然她很想现在就过去,看看当年父母生活过的地方,看看爸爸留下来了什么东西,但是手上傅潜传来的热度让她冷静了下来,点了点头,“好。”
“不介意的话,可以吃我们这边的食堂”负责这件案子的组长出声说道。
“多谢。”
吃饭的时候宁栀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她有些忐忑,这种忐忑来的很没依据,就是莫名其妙的心慌。
坐在宁栀身旁的傅潜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道:“现在的情况比我们之前自己查要好很多,上面出手,不用担心别的东西了。”
宁栀戳了戳碗里的饭,微微垂眸,“我怕……有人会急着毁灭证据。”
傅潜明白她的意思,换做是他,他也会有这个担忧。
离开了一会儿的成姓组长走了回来,他告诉了宁栀一个消息。
“上面决定成立专项调查组,宁小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查出真相的。”
宁栀握紧了筷子,对他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们。”
他们从国安这边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跟他们同行的有调查组的成员,主要目的还是为了保护宁栀以及可能会有的线索。
齐老也在,一路上他跟宁栀讲了很多关于宁如是当年的故事,宁栀听完后不禁感慨,她家老父亲追到妈妈之后,还有过给全单位撒狗粮的经历啊。
这片小区看起来有些年代了,宁栀下车看过去,心中不由感慨。
不过也是,齐老第一次住进这里到现在,已经是五十年过去了,没有变化才有问题。
齐老带他们找到了宁如是当年住过的地方,宁栀捏紧了钥匙,准确无误地插进了锁孔里面,轻轻一扭,细微的“咔嗒”一声,门开了。
竟然,是真的。
宁栀站在门口愣了有一会儿,直到傅潜轻轻地拍了拍她,宁栀才回过神来。
推开门走进去,房间内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只不过铺满了厚厚的灰尘,看得出来有十年没有人住过了。
不过有其他人到来的痕迹,跟着一起来的国安人员小心翼翼地往里面走着,同时得出结论并向宁栀说明了这点。
“看情况应该是近三四年的事情,灰尘又被覆盖了。”
“对方搜查了一番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就走了。”
两室一厅的格局不大,家具什么的也都很简洁,但是宁栀能够很明显的看出来,有些东西的摆放跟在临城的家很像。
没有书房,宁栀推开了靠北的那间卧室,里面堆放着大量的草稿纸以及书籍,还有一张不大的婴儿床。
房间里已经有些发霉的味道了,宁栀从傅潜手里接过口罩戴上,抬腿走了进去。
婴儿床里还摆着一些玩具,宁栀弯腰拿起一个明显是手工缝制的正方形沙包。
沙包不大,看起来也很普通,但是宁栀在拿起它之后,情绪明显就变了。
“阿栀?”傅潜担忧地上前一步。
宁栀摇摇头,举起那个手工沙包给他看,“这个东西,我家也有几个一模一样的。”
“一模一样吗?”
“也不太对,因为我小时候把它们拼起来过,发现是个图案,但是一直拼不全,当时还小,我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后面就没再想起来过了。”
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不论是傅潜还是宁栀,亦或是跟了全程的其他人,他们都反应了过来,这些看似无用的东西,全部都是宁如是当年布局的关键点,十年前的布局啊。
宁栀握紧了沙包,深深地吸了口气,“傅潜,找人帮我去把那些沙包都拿来。”
“好。”
确认了沙包是有用的之后,宁栀就把它收了起来,不管后面怎么样,总之现在要在她的手里。
宁栀等人又将房子内的其他地方进行了搜查,并没有找到有关当年项目或者是案件一丝一毫的线索。
宁栀看着手里的沙包,老爸大费周章只是为了让她发现这个沙包?总觉得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站在客厅中央,宁栀环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定在了已经干枯死了的盆栽上面。
花盆很大,可惜植物已经枯萎,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
宁栀走过去,发现花盆上面刻着一句很容易被人忽略掉的诗句。
藏匿深山处,无人见我颜。
宁栀想不起来这是谁的诗了,不过她大概猜到了这句诗刻在这里的用意。
“这个花盆,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