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愤怒的汤姆
柏林。
繁花似锦。
埃弗里.扎西很欣赏毕飞宇，带着毕飞宇，见了许许多多他的朋友。
于是，短短的这些日子里，毕飞宇认识了很多人。
有影评者、有国际明星，也有很多电影圈里的大导演、制片人。
站在埃弗里.扎西身边，他一度感觉自己是“狐假虎威”。
他收到了无数的赞誉！
关于《山那边那条狗》这部电影的精致、拍摄角度惊艳、夸赞他走出了一个新的领域、夸赞电影艺术性很强……
这种赞誉一度让他迷失，一度让他觉得自己也是国际上赫赫有名的大导演了，然后，沉浸在其中，徜徉着，享受着。
但很快。
他就认清了现实。
“你被受邀来柏林是干什么的？是当评委吗？柏林邀请过你当评委之一？”
他认同徐胜男徐姐跟他说过的话，《山那边那条狗》确实有着资本的力量在推动着。
《山那边那条狗》展映厅人并不算多。
徐姐告诉他，如果他愿意签合约的话，他可以享受到跟柯展翅一样的待遇，并且，她的手头里就有一部电影。
“张胜先生！我知道了这个世界的真相，所谓的艺术，所谓的才华，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资本希望你成为什么样的人……”
没有了老虎在旁，那狐狸……
“你见到埃弗里.扎西了吗？”
但他依然是拒绝了。
他在有些人身上停留的时间长一些，在有些人身上的时间停留短一些。
“张胜先生，我叫汤姆１汤姆死死盯着张胜，本来笑容的来脸上，多了几分恼怒感。
只是……
他听完以后，也接受了现实。
对于他这个刚大学毕业，刚崭露头角的普通导演来说，那绝对是天上掉馅饼。
但是，他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被用“资本”两个字，全盘否定！
人有时候，需要证明自己！
一阵冷风吹来，将毕飞宇吹回了现实。
拒绝后，他听到了徐胜男跟他说了很多关于“现实”的话题，甚至很直白地告诉她，《山那边那条狗》有着【星光未来】在背后推动、炒作……
他脑海中已经勾勒出无数的拍摄手法，已经开始有些迫不及待想跟张胜聊聊他的看法了。
伊莲依旧没有“买到”理想中的电影。
某一天，他独自来到柏林的展映台位，却没多少人理会他，偶尔几个相熟他的，笑容也并没有先前埃弗里.扎西带着那么的热情。
往往她看得比较投入，让人非常满意的电影，全部都被那些大片商买走了。
张胜带着她在看电影。
这个圈子里，昙花一现的导演很多。
他似乎是走了？
他心中又鼓着一股气。
这是“狐假虎威”的真实写照。
张胜正在跟一个西装革履的巴西年轻人在聊天……
等颁奖典礼结束以后……
伊莲发现，所有人在认真看电影的时候，张胜从来都不看电影。
伊莲甚至怀疑，她走过去踢张胜一脚，张胜都不会有任何反应。
这和她想的一模一样。
而其余的展映电影……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我想知道，你解约以后，你依旧保持着学习吗？”
看海报时候的张胜，就如同雕塑一样，整个人一动不动……
【柏林国际电影节】里，展映的电影，不管好的坏的，他都带着她去看。
她并没有见到张胜。
很多时候都是背道而驰的。
那是伊莲！
纵然有埃弗里.扎西的卖力推荐，但来看这部电影的媒体和影迷们依旧很少。
他们要进行一次次审片，然后，交叉投票、开会确认，再次审片……
“我们解约了，只是意味着，我没有在你手下工作了，不代表着，我们不能以平等的名义来合作碍…”
在此期间，他不得跟任何导演，任何编外人员见面。
走出电影院以后，他会盯着电影海报里的“人员名单”看很久。
【柏林国际电影节】的颁奖典礼，越来越近了，埃弗里.扎西作为评委之一，自然是很忙碌。
这些天……
“嗯，好。”
伊莲并没有遇到埃弗里.扎西。
但张胜却并没有这种失落感。
但商业和艺术！
伊莲心中很遗憾。
昨天，他又接到【星光未来】的电话。
“我们已经解约了。”
但这种遗憾并没有持续很久。
他很激动！
他看了《七日杀》这部电影的剧本。
但他从未想过，电话里，那个声音普普通通的伊莲，现实中居然能长得这么好看！
短暂的失神以后，他连忙跟着迎了过去。
毕飞宇穿着一套厚厚的毛衣，站在机场边外的走道里等待着。
最终，在酒店下面的咖啡厅里，她看到了张胜。
你今天能站在万众瞩目的巅峰，明天，你亦会变成令人叹惋，终于泯然众人的普通人。
他看到远处的飞机停了下来，不多时，张胜从过道里带着一个法国女孩子走了出来。
时间到了二月十日的早上。
他们正在按照图纸，翻新着【赛鲁】，每一天都会寄过来照片，让伊莲能看到【赛鲁】的翻新流程。
《山那边那条狗》曾经在华夏上映过，然后无人问津，撑了几天，终于撑不住下画了，血亏几百万……
一些理想的电影的“版权”难度只会更高！
不过，唯一让伊莲期待的是，张胜的装修团队已经来到了法国的【赛鲁】电影院了。
距离【柏林国际电影节】颁奖典礼越来越近了。
“张总，我现在，应该是一个成功人士了，我现在出门，有豪车接送，我来柏林，坐的是头等舱，我在哪里，都有很多记者围着我……我是个公众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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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那些，电影知识，有什么用？我接代言的时候，从来都没有人让我评价过电影，就算这一次我受来埃弗里.扎西的邀请来柏林，也没有人问我电影怎么样怎么样，这个世界的本质是包装，很多人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包装过”的人，我只要跟埃弗里.扎西在一起，我就是埃弗里.扎西的朋友１
伱所依靠的，只有自己的才华，以及……
一部部电影看下来……
他似乎是选了一条最难走的路。
在很多人眼里，他就是一个侥幸被埃弗里.扎西看好的幸运儿。
“嗯，现在的你，确实挺成功的。”
“达瓦，你离开后，你有学习过吗？”张胜并没有回答汤姆的问题，而是看着他问道。
二月份的柏林非常的寒冷。
不过，除了《山那边那条狗》这部电影以外，其余的电影她们都得自己买票。
是什么呢？
张胜面对汤姆的愤怒，只是默默地看着。
柏林有很多华夏女郎。
伊莲从梦中醒来。
打张胜的电话，显示正在关机中，去张胜的房间找张胜，却发现房间里空荡荡的。
他看着一些导演在自己眼前走过，也看了历届的【柏林国际电影节】获奖导演的后来经历……
他恍惚间又明白了一些事情。
“张总，这边，出租车我已经准备好了，酒店也定好了１
他还有什么现实不清楚的呢？
…………………………
甚至看到你拍照，她们非常愿意再露出一些私密的肌肤，让你拍个够！
她是“片商”，但，却只是“名义”上的片商，【柏林国际电影节】的片商审核流程，她压根就过不了。
“张总，既然我那么成功，你为什么将【欧邦集团】的代言合同给取消掉？我能给【欧邦集团】带来更大的利益１
寒冷的天气，她们依旧穿得很单薄，能露就露，能性感就性感。
很多人都曾经短暂地绽放过光芒，但却没有几个导演，能真正地，一步步地走上巅峰，拍出经典，被无数人赞颂。
“他很忙碌，我自然是见不到……”
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华夏导演。
她走下楼，向往常一样在展映区里晃悠。
不断地学习！
不断地进步！
既在时代的艺术中站稳脚跟，又能在商业领域里起舞。
汤姆愤怒。
毕飞宇跟伊莲在电话中聊过……
或许！
学习！
其他人能给你带来风光和喝彩，也能让这种风光和喝彩渐渐消失……
该看的几部电影，她全部看了，剩下一些无人问津的电影，终归是没什么人看。
《山那边那条狗》算是亏本的。
那是它的新生命……
同时……
“你停止了学习？”
他走进展映厅，走进来以后，目光便没休息过，似乎如同X光一样，扫着放映厅里的每一个人。
条件很诱人。
毕飞宇……
“这些都不重要，张胜先生，我只想告诉你，我现在分量很重，你不跟我合作，你会后悔的，而且，你根本不可能找到比我更合适的，替代我的人１汤姆突然愤怒了起来。
展映票房……
在柏林，影响力不如《雷声》的导演高远，也不如《图雅》的导演桑吉。
汤姆看到张胜这种表情，心中的火气再次升了起来：“张胜，你会后悔的！我这一次过来，不是祈求你，也不是觉得我不行，我是过来告诉你，我走出了一条属于我自己的路，我从来都不是你安排的傀儡１
本来优雅，绅士的脸上甚至有些丑陋。
虽然不是片商们争先抢版权的东西，但制片方和导演们，也看不上他们所谓的“赛鲁”，更不可能独家授权给他们播放。
张胜的眼神让他非常不舒服，好像能照见他曾经的贫穷、落后、曾经的不堪甚至是怯懦。
这种状态持续了好几天。
看到张胜，就仿佛让他看到曾经的自己。
张胜喝了一杯茶。
对汤姆的愤怒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汤姆越发的愤怒，但看着张胜的模样以后，也说不出什么话，终于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咖啡厅。
（今天可能只有两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