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离开了热娜的房间,关好了房门,大黑牛站在门口闭目养神,看起来很悠闲,此物有灵智高一筹,非其他牛马家畜可比。
孙耗子一见这大黑牛,黝黑的毛色闪闪发亮,筋骨不凡,便拍手叫绝的连连称赞道:“哎!这头牛!是好牛!又有尾巴又有头!蹄子分七八瓣,尾巴耷拉屁股蛋儿,您看这这绝了,小师爷您这真是好眼光哇,好啊,实在是高哇。”
肥龙没好气地给了他脑袋一下子,骂道:“他娘的我说你个孙耗子,这次要不是龙爷我舍弃龙体救你,你早被那黑大汉锤巴死了,平日都是我在外生事端,惹了这个骂了那个,今儿个你倒好,惹上义和团的人,你是不是给我上眼药!啊?”
孙耗子两手一摊,翻了个白眼,呸了一口,说道:“我呸!还义和团,他二大爷的粱大宝要是义和团的兵,我还是慈溪老佛爷呢我,这可能嘛这,八国联军侵华战争和义和团是十九世纪末的事儿,现在都他娘的1946年了,粱大宝今年三十有六,他这这真是吹轱辘放炮,专崩龙爷您这种没文化的这是。”
孙耗子说的太做趣,我没忍住噗嗤地一声笑了出来,说来有点脸红,一开始情况紧急,粱大宝唤作自己是义和团的人,我也是被镇住了,没想到这狗东西也是和肥龙差不多的货色,说着没谱的话,做着不害臊的事儿。
肥龙要急眼,我拍了拍他说得了,咱先正事要紧,先把大黑牛买了,它家的主人养它也不易,说着我拍了一把大黑牛,叫它带路,我们来到了大黑牛的主人家,去了之后,那青年人正坐在自家的门槛上抽泣,见大黑牛回来,顿时喜出望外,跑去井边提来一桶水饮牛。
他看见我们跟在后头,就疑惑地问道:“你们是哪个嘛?是你们替我滴找回了大黑?”
肥龙和孙耗子看了看我,我对着青年人点点头,看样子他与我年龄相仿,我便与他说道:“看你是不是缺钱花?你也到了该娶媳妇的年纪,我可以高价买了你的大黑。”
那青年人听我要买大黑牛,眼里充斥着激动,别过脸又望了望自家的破屋子,忽然抽泣着说道:“唉,我家人丁稀少,三年前老爹去世就剩下了我一人孤苦伶仃,幸有这大黑伴我承担了琐事家务,我的嘛,要是有钱也不会卖我的大黑,只是老爹临终前嘱托我,要传下香火,值此莫大的压力,我才不得不要卖了大黑换些钱……”
大黑牛听青年人说了这番话,也用牛头蹭了蹭他,我见人牛有义,心中也不忍拆散他们,便询问这青年人叫什么名字,他说叫艾合坦木。
我回头跟肥龙一商量,肥龙拿出一袋银元,对着艾合坦木说道:“小伙小伙你别哭昂,这头牛我们说白了也是暂时用用,不打不骂,也不让它干力气活儿,我们就当租借几天,钱还是按照卖牛的价格给你,够你娶媳妇营生日子的,你看如何?”
艾合坦木难以相信这是真的,双手颤颤巍巍地接过钱,天上的大馅饼就这么啪嚓砸到他头上了,怎么叫他不晕,他直呼“天了噜!这一定是老爹在天保佑我的嘛。”
我摇了摇头,对他说道:“记住,三天后你带着大黑去南边儿的饭馆找我,这其间如有麻烦,也可去寻我们帮忙,大黑对我们的作用很大,千万不能有闪失,知道了吗?”
艾合坦木连连点头,“晓得嘛晓得嘛,大恩人,您尽管放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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