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诡宫篇 第十四章 八卦水渠(1 / 1)

盗墓派 犼帝 2258 字 8个月前

这种感觉又使我回到当初,我立刻将水果刀反拿,向着自己后颈方向猛刺,后背不时传来声声刺耳地尖啸声,脖子上瞬间就是一松,我大口地呼吸起来。

青铜墓室是一个球体,既然是一个球体,那么直径和高度也是相差无几的,一里地相当于五百米,五百米的高度,跳下去也只是瞬间的事情。

鬼九爷率先从墓室的顶端的青铜大脸贯穿过去,接着是张三臂,此时我真真实实地看清了它的面目:柳叶眉、凤眼、高挺的箭鼻、似耕牛一般的阔口,活脱脱像是三星堆出土的那些惨绿的青铜脸!

据了解三星堆青铜文明的具体时间,应该还要在黄帝时期以前。

当我即将要跌进青铜脸上的时候,我后背上的黑瞎子,逃也似地抓住了旁边的青铜锁链,仿佛是非常惧怕下面的青铜巨脸似的,而我也万幸摆脱了它的控制。

从青铜脸穿过去的时候,像极了鬼压床的感觉,伴随着耳鸣眼花,身体僵硬地不得动弹。

我以为会完全遵从地心引力,没想到却在那张三米厚左右的青铜巨脸里,度过了将近三分钟那么长,才脱落到墓室内部,还来不及回味那种感觉,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长方形耀眼的光束,直直地照射在墓室顶端的青铜巨脸上。

与此同时,令我更加惊奇的是,墓室里的八条殉葬坑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八座高高耸起的立方体!

鬼道上的兽首陪葬墓室,全部被青铜球严严实实地包裹住,之前青铜哨子棺向上吹的风,反而转变成向下吸的风,看来由于墓室结构的变化,其它未知的通口也应该被打开,要不然不会有如此的现象!

而且,墓室光线异常充足起来,青铜墓室内壁上,镶嵌着密密麻麻的小青铜脸,从周遭的情况来看,这青铜墓室应该是一个半球体,上面熔铸了很多双面青铜脸,这种青铜脸具有克隆的能力,而且墓室里有些地方也有这种青铜,唯独墓室顶部的青铜巨脸才是出入口。

下降的过程中,诸多悬于上方青铜链林里的悬尸,此时正披头散发张牙舞爪地想要挣脱束缚腿脚的青铜枷锁。

接下来,我们都向着那口青铜哨子棺坠去,幸好棺材里的风吸力极大,能够准确的把我们吞下去,不用担心跳跑了偏一头磕死,当越接近哨子棺的时候,一种熟悉的感觉冒了出来,我仿佛与另一个自己合为了一体。

一股股炽热的热浪拍击着我的身体,而我眼下的火山红彤彤一片,最后越来越亮、越来越热,我直接睁不开眼睛了,感觉自己像是他娘的跳进了火焰山!

我怀疑那个面戴青铜脸的神秘人,到底是不是鬼九爷啊,如果我们全都中了墓室里的机关埋伏,那岂不是皆要命葬于此,那岂不是死的很冤!如果我们所有人之前都吸入了那种能够致幻的白色气体,我们可死得太惨了。

由于精神极度紧张,只感觉自己跌入了滚烫的岩浆里,逐渐地便失去了知觉。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是躺在一条小船上,甲子腿在划桨,他看见我醒过来,便朝着张三臂使了个眼色,“张三爷,他醒了。”

下一刻,一个水壶砸进了我的怀里,砸的我肚子生疼,疼得我立马坐了起来,张三臂站在我面前,递给我一块酱味儿牛肉干,埋怨起来,“你个怂包,每次都晕,要不是鬼九爷说你有用,老子早就在路上废了你了!哼!”

我很少被人骂,不由得脸上一红,刚要发作骂回去,登时发现我旁边还晕着一个张四鬼,便反问地说道:“姓张的!你兄弟还晕着,你还有脸说我,我看一直是你们兄弟二人在拖后腿!”

“你!”张三臂被我气得脸通红,看着昏睡过去的张四鬼,要说的话也卡在了喉咙里。

这时一个佝偻黑瘦的老头子,背着手从我和张三臂中间走过去,长长的白发在后面扎成了一个发髻,好像龟仙人一般,搞得我直想笑,但我看到他腰间的那个青铜面具的时候,我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那个面具要是仔细看的话,竟发现面具里头像是粘了一层蜕皮,那层蜕皮有些发青,心说这老头不会是在青铜古尸上揭下来的吧!

另外这个老头还是个独眼龙,另一只眼戴着独眼罩,只剩下一只眼睛,却出奇的明亮,他向我们后方眺望了一眼,许久才用沙哑的声音叹息了一口气,“唉!不知道郭兄弟和四鬼兄弟他们克隆出来的那两个赝品,是生是死啊,如果还活着的话,那必然是一个大麻烦。”

心说对呀,怎么没看到我的那个复制品啊,我这时才有意识地环顾四周的环境,我从船上抓起一个狼眼手电,一看是自己先前的那一支,于是打开手电,帮助自己看地更远。

我们此时正在一艘小船上,这艘长生木制造的小船,应该是建墓时期的古代工匠或者守陵人留下的,这么大的墓室规模,我想不止这一艘船吧。

而我们现在,正浮在一片浓度特别大的白雾里,趴到船舷上仔细一观瞧,才发现这原来是一个温泉地下河,为什么说温泉呢,因为往船下三米看,都是清澄澄的,活脱脱的就像一面镜子,其中还有一些细碎的泡泡冒上来,破出水面变成了一缕缕白色的烟雾,向上蒸腾而去,宛如一条条舞动的藤蛇。

离船三十米开外,是青灰色的岩壁,表面有许多的沟壑和看不出门道的图腾,不过远远地望过去,就像是一块块崩裂的龟甲挂在岩壁上,狼眼雪亮的光束划过的时候,偶尔还能看见一张张青色的脸,仔细一分辨,竟然和上面青铜墓室的那张巨脸是一模一样的!

接着再往上则不用狼眼了,因为狼眼相较那里的光芒,已然如萤火对比月亮,完全不够用了。

只见那上头,一条条火龙从岩壁上游动,仿若远古的巨神用长剑,将空中的岩壁切成上下两段,不时有一簇簇火红色的火蛇从岩壁的裂缝中吐出来,而那炽目的火光仿佛被什么反光的东西,给折射在上空,这些火光交织成一片火海,而火海的上头,就是诸葛魇的墓室。

海市蜃楼!我从心底里升腾起这四个字,心中忍不住称赞古代能工巧匠果然厉害啊,能将岩壁后面的火山实景,用巧妙的机关投射到墓室的下方!

随着简陋的古船缓缓地前进,头上的那片火海也离我们越来越远,甲子腿抓着船桨卖力地向前划着,在鬼九爷的指示下,接下来,我们驶进了一个直径在三米左右漆黑的水洞里。

张三臂拧亮了一盏矿灯固定在船头,叹了口气说道:“我家祖上传下来一本古书,叫《周山集》,里面说这蚩尤时代的轮回青铜,是很邪乎的一种东西,能够制造和复制出想象不到的东西,而复制出来的东西,都要去完成一项使命,这项使命来自于蚩尤部落锻造的蛊青铜,不过这个使命究竟是什么,唉!不得而知。”

随着越来越深入到水洞中,我的胸部开始发闷起来,身后的甲子腿也开始划得慢了下来,总感觉有一些莫名的颗粒被吸进了肺里,呼吸道好像被堵塞了,而且我将狼眼向水下照去,已不再是清澈,而是一种出奇的黑,显得非常的古怪,但冒出来的气泡却愈发的多了起来,于是我不禁干呕了几口,又狠狠地咳嗽了几下,希望能咳出点什么东西,我知道,这东西已经很接近那种使我致幻的颗粒了!

用指尖往黑水里探了探,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凉意传上来,我觉得这地方已经离火山的地质运动很远了,于是又调了调狼眼的亮度,把它调到最亮,照下去两三米就再也照不下去了,温泉的温度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但这并不影响水下气泡的增多,虽然白色的雾气已经消散了,但细如跳蚤的小颗粒在手电的光束中,却越飘越多,直到最后它们是一簇簇地往上升,果然是那种可以使人致幻的颗粒!

我刚要大叫这东西他妈的危险,快捂住口鼻!但这句话就要喊出口的时候,我又迟疑了一下,心说不对劲呀,我们下来这么久了,要致幻早他娘的就致幻了,还要等这么久吗?

我的喉结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去看身后的张三臂,发现他正在向鬼九爷询问起下墓的经过,他对鬼九爷的态度出奇的敬重,看来这鬼仙老头绝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啊。

张三臂一低头,塌着肩膀对鬼九爷问道:“九爷,您这一遭喇嘛夹得人数,也是满满当当十几个龙舟,行里叫得上号的好手也差不多都来了,如今却剩下您一老,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过节?”

还未待鬼九爷说什么,我一拍大腿猛地一个机灵,就站了起来,哎呀!我才意识到这个老头子,就是我此行来的目标啊,干什么啊,心说自己太他妈蠢了,怎么才反应过来。

我赶紧走过去,呼吸都不由得粗喘起来,指着鬼九爷质问道:“老头子!我能来这都是因为你!你以前是不是认识我?叫我到这里来干什么!难道是跟粽子搓麻将吗?”

说着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转而发起了狠,噌地拔出水果刀指向张三臂,“靠你娘的!你还有没有伦理道德的底线啊!我的奶奶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妻子!”

我的心怦怦直跳,接着骂道:“你拿我奶奶的骨灰,你就不怕遭报应天打雷劈吗!”

越骂越生气,我觉得我现在可以杀了他了!我冲了上去,冲着张三臂的肚子,就刺了过去,只听我背后的甲子腿大吼道:“你个傻子快住手,不要命了!”

我是下了杀心,根本没有留手,船上这么近的距离,都是转瞬即逝的。

张三臂也来不及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尽可能地来抓我的手腕,就在我要将水果刀,捅进张三臂的胸膛的时候,一颗指甲盖大小的黑影,弹到了我的刀刃上,瞬间我手里的刀就被崩飞了,心说这是什么他妈的怪力啊,劲儿怎么就这么的大!手腕儿都已经麻了。

正在我手劲方向偏转的时候,张三臂一把就将我推进了水里,这是凉意透骨的冷水啊,跟先前的温泉完全是天差地别,立马令我清醒过来,下一刻,水面上一双大手抓住我的后领和肩头,就把我拉到了船上。

我哇地吐出一口水,发现水里居然有一种虱子大小的白色小虫,仔细去看竟然还在蠕动着,可是没过几秒它们就振翅飞了起来。

这时我才想到,我在上头跌进青铜墓室外围陷坑的过程,吸进的白色颗粒应该就是这种可以使人致幻的虫子,才跌进那个人工陷阱里。

现在想想那个青铜墓室,应该是被一个像马蜂窝一样的结构包围着,只要不慎跌落下去,就会触发青铜球上的青铜脸,导致克隆体进入到墓室中。

我心想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索性立马从T恤上撕下一块布条,堵住口鼻对他们喊道:“快捂住口鼻,这虫子能使人致幻!”

张三臂将一只白色虫子捻在指尖,眉头皱地很深,撕下一块布条也捂住了口鼻,显然他也中过招了!

看见张三臂这样,鬼九爷和甲子腿也纷纷照做,甲子腿还顺带给躺在船上的张四鬼蒙上了一块。

鬼九爷长叹了一声,“原来如此……就因为这虫子,牺牲了我那么多的伙计!”

气氛一下子沉闷了下去,张三臂看了看我,“放心吧,你媳妇的骨灰我们上着香火呢,回去了就还给你。”

我一听媳妇两字,气得浑身发颤,刚想发作,甲子腿伸手喝止,眉毛一挑,“你们听。”

在这种环境下,我们其实都不敢造作,一听我奶奶安然无恙,还享受香火,我便给张三臂记下这笔,先不跟他算账。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怪声,开始慢慢清晰起来,感觉就像是有人在水底溺水,疯狂吐泡泡地声音!心说这是什么情况。

我们纷纷将手电向水下照去,这不照还好,这一照,我手里的狼眼手电,差点脱手掉下去!

只见水底下,居然有一张张惨白的人脸,在睁着眼睛向上吐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