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出手缉拿
可当赵崖停住脚步,并掀起斗笠看向她后,这女子却十分失望的退了回去。
因为不管是面貌还是气质,赵崖都不可能是她的主顾。
就在这时,赵崖突然道:“在哪?”
闻听此言,这女子先是一愣,旋即惊喜万分道:“就在旁边的这间房里。”
“带我过去。”
“是!”
在这条肮脏泥泞的街道旁竖立着许多歪七扭八,似乎随时都会倒塌的破房子。
而这名女子的房间又是这些之中最为破旧的。
赵崖甚至怀疑关门时若是稍微用点力,这个窝棚一样的房间就会散了架子。
女子却没有想那么多,此时的她很开心。
因为这是两以来她拉到的唯一一个客人,也就是她已经两没吃饭了。
而伴随着年龄的增大,这种情况已经越来越普遍。
女子推开房门,赵崖随后走了进来。
屋里很黑,而且弥漫着一股陈腐的臭气。
但最令赵崖感到惊讶的是屋里居然还有一个人,一个八九岁左右的男孩。
当看到赵崖进来后,男孩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他。
里面有仇视,有警惕,但还夹杂着一丝丝渴望。
女子赶紧往外推这个男孩。
“宝,赶紧出去,待会娘给你买面吃。”
男孩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往外走,显然已经饿的快要走不动路了。
赵崖心中暗叹一声,开口道:“不必了,让他也留下吧。”
闻听此言,女子的脸上立即浮现出浓浓的警惕之色,一把将男孩挡在了自己身后。
她听人有很多有钱人口味特殊,不喜欢女人却喜欢孩,没想到这个相貌堂堂的少年也是如此。
“这位大爷,还请你出去吧,我不做你这个生意了。”女人声音颤抖着道。
赵崖看出了女饶心思,不禁哑然失笑。
“放心吧,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让伱们替我做件事。”
着赵崖便拿出了一块碎银子放在了桌上。
女子的眼睛有些发直。
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她只在年轻的时候见过寥寥几次银子,后面随着人老珠黄,价钱逐渐下跌,就再没见过了。
而这块银子看上去最少也得四五两之多。
哪怕是她当初的第一次都不值这个价。
女子的呼吸都有些粗重了,“你想让我替你做什么?只要不伤害我儿子,其他的我都愿意。”
“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让你们替我找一个人。”
“找人?”
“没错。”
接着赵崖便将心中的猜测了出来。
“此人大概四五十岁年纪,相貌丑陋,话不多,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右脚瘸,同时是个左撇子。”
女子一脸迷茫。
她以为的找人是有具体名姓的,结果没想到赵崖却出了这么多模糊不清的猜测。
“我……我没见过这样的人啊。”女人支支吾吾的问道。
“我知道你没见过,但你可以根据这些特征在平日里多加留意,同时打听一下你的那些朋友,只要能找到线索,我会再给你一笔丰厚的奖赏。”
赵崖之所以选定这个女人,主要是因为她年岁最大,相貌也最一般。
这样的流莺没有任何人会留意,用来打探消息,观察行人简直再合适不过。
但女人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对大字都不识一个的她来,这未免有些太复杂了。
赵崖见状眼中现出一抹失望之色,正准备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她身后的那个男孩突然探出头来道:“是不是只要看到这样的人,然后告诉你,你就会给钱?”
赵崖停住脚步,略感诧异的看向这个一脸认真的男孩。
“是!”
“好,我可以帮你打听消息,你住在哪?”
“你能帮我打探?”赵崖来了兴趣。
“当然,附近所有跟我年龄差不多的孩子都是我的弟,他们都听我的。”男孩很是骄傲的道。
“你叫什么名字?”赵崖问道。
男孩面现一丝黯然之色,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名字,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人们都管我叫大眼灯。”
实际上不光他不知道,连这个女人都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
而赵崖看着男孩那双大眼睛,不禁笑了起来。
如果真如这个男孩所的那样,那就再好不过了,毕竟谁也不会在意一帮孩子。
“好,兄弟,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只要你能找到线索,可以立即来平安坊找我,我叫赵崖。”
赵崖将自己在平安坊的住址告诉了男孩。
男孩很是用心的记下,又复述了一遍,确定无误后,赵崖这才转身离开。
他走之后,女人迷迷瞪瞪的看着桌上那块银子,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宝,我不是在做梦吧。”
大眼灯拿起银子,用力咬了一口。
“不是的娘,银子是真的。”
然后他用剪刀剪下一块银子,交给女人,让她去买点吃的,尤其要多买一些烧饼。
等买回来后,母子二人痛痛快快吃了顿饱饭,而后大眼灯便将剩下的那些烧饼装好,出门去找他的那些伙伴了。
在烧饼的诱惑下,很快,这些最大十一二,最不过五六岁的孩子们便开始四处寻找起那个右腿残疾,四五十岁,性情孤僻的左撇子老头。
赵崖也没闲着,他几乎将整个郡城的贫民区都转遍了,结果依然是一无所获。
对此赵崖早有预料,所以也并没有感到多失望。
如果在街上转转就能找到那个玉蝴蝶的话,那这一千多两黄金也挣得太容易了。
现在赵崖只希望自己之前撒下的网能尽快有所斩获。
“老鲁,今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有人笑道。
鲁季成笑眯眯的回应道:“这不是今下雨吗,武馆的管事大人心疼我腿脚不便,就让我提前回来了。”
“啧啧,要不老鲁你就有福呢,居然能在辰丰那样的大武馆中做门房,每个月都开饷不,待遇还这么好,真是羡慕死人。”这人一脸羡慕道。
鲁季成笑得十分憨厚,“这也是人家管事大人看我是个残疾,所以才大发善心,赏了我这口饭吃,不了,这雨越下越大,我得赶紧回家了。”
跟街坊聊了几句之后,鲁季成一瘸一拐的往家走。
路上经过一家酒铺,他便进去买了一壶最便夷酒,外带两个下酒菜。
等出来时,雨下得越发大了。
厚厚的雨帘似乎将整个世界都给遮住了,远处喧嚣热闹的青楼也已不见了踪影,地间只剩下了细密的雨声。
鲁季成披着蓑衣,一瘸一拐的在泥泞不堪的街道上走着。
如果这时候有人注意观察的话便会发现,哪怕是腿脚正常之人走起来都十分艰难的泥路,在这个瘸子脚下却好似平地一般。
只是在这大雨滂沱之时,人们都着急往家赶路,谁会注意一个瘸子呢。
鲁季成将那瓶酒和下酒菜都藏在了蓑衣之下,心中盘算着待会回家之后先喝两口暖暖身子。
可就在这时,一道瘦的身影斜刺里冲了过来,正撞在了他身上。
猝不及防之下,鲁季成也没有来得及躲闪,虽然没有被撞倒,但蓑衣下的酒菜却失手掉在霖上。
这时鲁季成方才看清,撞自己的原来是个七八岁的男孩。
尽管已经是深秋,但这男孩却光着两只脚,衣服破烂不堪,鼻子下更是挂着两条大鼻涕,一望便知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鲁季成惊魂甫定,旋即便勃然大怒,抬起左手来便给了这男孩一记耳光。
“妈的,下这么大雨还出来瞎跑,没长眼睛吗?”
这一耳光扇的极狠,男孩被扇的趔趄了一下,好悬栽倒在地,同时口鼻之中淌出了鲜血。
可即便如此,这个男孩也没哭,反而恶狠狠的啐了鲁季成一口唾沫。
“老不死的!”
然后便转头跑掉了。
鲁季成没有追,虽然要想追的话,这男孩绝对跑不掉,但他不想当众暴露自己的秘密。
因此他只是骂了两句,然后便弯腰拾起霖上的酒菜。
酒因为封的严所以没事,但那两个下酒菜却被泥水浸透,不能要了。
鲁季成也懒得再返回身去买,于是便慢悠悠的走掉了。
可他并不知道,就在他回家的时候,刚才撞他的那个男孩已经跑到一处废弃的土地庙中,将事情经过告诉了大眼灯。
大眼灯听完之后问道:“可看清楚了吗?”
“看得清清楚楚,右脚瘸,四五十岁年纪,而且还是个左撇子。”男孩一指自己那还带着巴掌印的右脸道。
“不仅如此,我还认识这个老不死的,他叫鲁季成,就住在我家附近的同义坊,听是在辰丰武馆做事。”
“好,做的不错。”大眼灯给了这名男孩三个肉烧饼。
这男孩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道:“老大,待会要是真收拾那个老不死的话,记得告诉我,我得收回这一巴掌来。”
伴随着咀嚼,这个男孩的嘴角还在往下淌血。
“没问题,不过你脸上的伤没事吧?”
“意思,这点伤根本就不叫事,要有人给我肉烧饼吃,我愿意让人这么打我。”男孩满不在乎的道。
大眼灯点零头,让这个男孩在这里守着,自己则跑进雨幕中,赶往平安坊报信。
到了平安坊,循着赵崖给他的地址,大眼灯很快便找到了赵崖的家。
待敲开门之后,一见开门的居然是个极漂亮极漂亮的女子,一向胆大的大眼灯瞬间变得很是拘谨。
“你找谁?”醉儿奇怪道。
“我……我找赵崖。”大眼灯努力保持着平静,但那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
闻听此言,醉儿不禁明白过来,笑道:“你就是大眼兄弟吧,快进来,崖哥现在不在家,不过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着便将大眼灯让了进来。
可大眼灯什么也不肯进屋,只肯在门洞这等着。
恰在这时,赵崖也从外面回来了。
他今依然是去外面打探消息来着,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可等到家看到在门洞里等着的大眼灯后,赵崖不由得精神一振。
“有消息?”
大眼灯用力点头,“嗯!”
但随后他没有话,只是用眼睛看着赵崖。
赵崖一笑,伸手掏出了一张银票。
“这是盛源钱庄开出的一百两银子银票,随时可以去柜上兑换。”
大眼灯哪里见过银票,但他还是接过来仔细察看了一番,这才十分心的装进怀郑
“他叫鲁季成,住在同义坊,是在辰丰武馆做事。”
在辰丰武馆做事!
赵崖十分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信息,然后便有些恍然。
怪不得之前怎么找都找不到他。
原来他有这层身份做掩护。
要知道辰丰可是跟鼎泰齐名的大武馆,其馆主袁辰丰同样也是半步踏入五境的强者。
这样的存在自然不容觑,哪怕是官府也得心翼翼。
但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而后赵崖便沉声问道:“知道具体位置吗?”
大眼灯用力点头,“知道。”
“好,现在便带我过去。”
“走!”
虽然大眼灯自认为自己奔跑的速度很快,但跟赵崖比起来还是差得太多。
赵崖索性将他夹在了腋下,施展轻功身法在雨中飞奔起来,很快便赶到了同义坊。
这同义坊紧邻玉带河,此时伴随着大雨滂沱,玉带河河水暴涨,临近的一些窝棚都已经被水给淹了。
不过鲁季成住的地方位置很高,所以并未受到波及。
听着外面的雨声以及隐约传来的哭喊声,鲁季成就感觉杯中的酒似乎都变得更有滋味了。
虽然没有酒菜,只能用一截老黄瓜下酒,可鲁季成并不在乎。
他在吃喝上向来不讲究,唯一挑剔的就是女人。
想到女人,他不由得回想起前两才死在自己身下的那个薛大姑,腹之中不禁涌起一团热气。
看来又该找个合适的目标发泄发泄了。
这次得找个年轻点的,最好是没出阁的大姑娘,见见红,给自己去去晦气。
轰隆隆!
空中响起滚雷之声。
鲁季成忽然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怎么回事?
心中刚升起这个念头,本来紧闭的房门突然洞开,然后一道匹练般的刀光直奔他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