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染血衣,子午女(1 / 1)

民间诡闻实录 罗樵森 1544 字 8个月前

同样变了脸色的还有陈瞎子。

他眯着眼睛,灰白色的眼珠只剩下一条线露出来,煞是可怕。

“闹祟了……”这是我第一个念头。

李德贤不是女人,他被打的昏迷过去,凭陈瞎子的本事和力道,他哪儿那么容易醒过来?

还有他的眼睛,不正是和吕巧儿一个模样吗?!

他直勾勾看着我,我也定定的看着他。

手中的哭丧棒当头朝他眉心打去,话语也带上了厉色:“我是打鬼的阴阳先生!”

李德贤口中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你们都是坏人,你也和他们一样!”

这声音何其熟悉,不正和昨晚上一样?

尽管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那是尸体上床,还是梦里头撞祟。

眼瞅着哭丧棒已然要打中李德贤额头,我也收了两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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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用这哭丧棒的驱邪能力,能把他打醒就好,不能把他头打破了,否则他就得一命呜呼。

突然“啪!”的一声脆响,绑住李德贤的绳子,竟然断了。

李德贤猛地抬起手来,双手赫然朝着哭丧棒一拍!

哭丧棒稳稳的被他夹在手掌中,虽然发出嗤嗤的声响,白色烟雾滋生,但是明显没有更多的作用。

“陈叔,制住他!”我低吼一声。

一时间李德贤这撞祟后的力气,竟然大的让我都难以挣脱。

结果陈瞎子却没动,我有点儿急了。

他反倒是掉头,朝着另一边走去。

“陈叔,你干什么?!”我又喊了一声,才发现陈瞎子竟然走到了第一个坟坑那里,他接近了那口白色的棺材,抬起腿,一脚就踹中了棺材盖子!

顿时我才明白,擒贼先擒王,吕巧儿闹祟,肯定是先对付她的尸体。

只是让我不解的是,明明吕巧儿是被李德贤和顾天良挖坟,现在闹祟了却要帮李德贤?

思绪飞快,我也嗬了一声,猛地回抽哭丧棒。

我力气用的也很大,几乎使出全力。

结果李德贤却忽然一松手,我蹬蹬蹬,踉跄后退了七八步才勉强站稳。

忽而李德贤的面色变得格外的痛苦狰狞,死死的捂着额头,像是在挣扎似的。

在这过程中,他竟然发出凄厉的哭声,尖锐道:“死,都该死!”

下一刻,他那痛苦狰狞的表情和哭声就戛然而止。

李德贤变得神情木然,他连看都没看我,直接朝着下山的方向跑去。

这跑的动作也不像是个大男人,反倒是女人,两手手肘夹在两肋,还握着拳头,迈开的步子也不是很大。

只不过他的速度却很快!

“陈叔,我晓得了,她要杀顾天良!她要让李德贤带她去找顾天良!”我不禁浑身汗毛倒竖,脊梁骨也直冒冷气。

没有犹豫的时间和机会,我正准备追下山。

临了回头望一眼,发现陈瞎子杵在棺材旁边,他的手捋了捋耳侧。

月光之下,这动作简直别提有多渗人。

陈瞎子哪儿有头发?这捋能捋什么?

更重要的是,他也像是一个女人似的。

甚至陈瞎子还回头看了我一眼,灰白色的眼珠子,也像是桃花眼的形状。

我脑袋嗡的一声,浑身都僵硬了。

陈瞎子,也撞祟了?!

也就在这时,树林子那边刘文三脚步匆匆的追出来。

他面色很不好看,骂骂咧咧的说道:“十六咋回事儿!你文三叔放个茅,李德贤那瘪犊子咋跑了!”此刻李德贤已经冲到山顶旁边了,眼瞅着就要下山。

“文三叔,你去追李德贤,千万小心,他撞祟了,现在他不是他,可不管怎么样,他都会杀人,你尽量制住他,不要让他杀了顾天良!”我语速也飞快。

刘文三明显有点儿懵圈。

“他不是他?杀顾天良?”

疑惑归疑惑,刘文三还是拔腿就朝着李德贤追去。

他的速度明显要比李德贤快不少。

我也快步走向陈瞎子和棺材旁边。

此刻山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那十六个抬棺匠当真是好手,柴家起码三十来号人,加上冯家的,得有五十多个了,都没能把他们打趴下,反倒是好些人被抬棺匠们打得倒在地上痉挛蜷缩,惨叫连连。

送丧队伍已经跑了个七七八八,还没跑的,也没动手的,就只有柴家那些亲戚,女人和小孩儿数量也不少。

她们全部都围着柴昱,柴昱明显被吓得不轻,强作镇定。

“陈叔!”

我很快就到了陈瞎子身边,他忽然身体一抖,也不再是那个怪异的模样。额头上却冒起来了豆大的汗珠。

“这祟客,好凶。”罕见的,陈瞎子的声音都有了惊疑不定。

“先开棺!”他马上又催促了我一句。

我也立刻反应过来,陈瞎子明显没有继续撞祟,应该是吕巧儿要制住李德贤,没有多少本事还能一直降住陈瞎子,刚才也不过是让我无法去追而已。

我们同时摁住了棺盖,在棺材边缘摸索起来,陈瞎子取出来一根铁楸,当初他也在髻娘坟上使用过。

铁楸迅速的开始撬棺材上头的钉子。

顾天良用了盖棺封钉口诀的第一诀钉破了吕巧儿的尸。

同样,他依旧用完第二诀封了棺。

陈瞎子撬完了所有的钉子,我也大喝一声,卯足了力气一推,棺盖呼哧一下开了。

棺材里头的尸体,却让我心头恶寒到了极点。

吕巧儿的脸上,全都是血。

她本身被砸烂了胸口,人中,印堂,以及天灵,整个人都不似人样。

现在普通的素色殓服,却变得猩红无比,就像是她流出来的血,将殓服染红了似的。

尤其是她尸体睁开的眼睛,比我看过任何一个尸煞都要空洞。

这空洞给人的恐怖更多,仿佛她能直接钻进人的意识深处。

“衣服,什么颜色的?”陈瞎子沉声说道。

“红……”我声音戛然而止,改了口道:“血红色……她的血,染红了殓服。”

“坏了。”陈瞎子的脸色更为难看起来,他一字一顿:“李德贤和顾天良,他们惹出了大祸患!”

“刚才我在棺木里头隐隐听到了,这吕巧儿的命数是土命?二月生人?”陈瞎子立刻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