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摇头:“像那样突然出现,才容易吓得死者惊声尖叫——枪口有东西。”
“嗯?”高木警官反应了一下才回过神,他小心托起猎枪,果然在枪口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痕迹,“这是……”
“应该是唾液和口红。”江夏道,“在烟花开始之前,凶手就已经和死者碰面,死者被霰弹枪逼到单间最内侧,在等待烟花的时间里,凶手用枪管堵住了死者的嘴。”
“原来如此!”高木警官感觉自己理解了一切,“等烟花开始,噪音变大,凶手就掏出枪迅速朝死者胸口开了一枪,死者反应只要稍慢一拍,就会来不及说话。”
“原来如此!”
嫌疑人们也理解了一切,长发女人惊喜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一定不是凶手了——我在烟花刚开始就赶到了地方,这些学生都能证明!”
目暮警官看向几个高中生,提醒他们别被人骗了:“有冰鞋在,从洗手间冲刺到你们刚才看烟花的地点,只需要30秒左右。”
毛利兰算了算,看向长发女人:“佐野小姐在第一发烟花升空前就到了。”
然后她又看向钢铁男人和针织帽女人:“我和佐野小姐说了两句话的功夫,三泽先生和小松小姐就前后脚到了,那时离烟花开时也就十几秒,她们那时确实不在洗手间。”
“哦?”听到她记得这么清楚,目暮警部开心起来了,望向四个人中仅剩的那个黑皮男人,“织田先生,那你呢?你当时又在什么地方?”
织田国友跟几个同伴明明是同龄人,但因为留了一把胡茬,看上去格外显老,有多少有点法外狂徒的气质。
见警方戒备地望向,织田国友平静道:“我在冰场旁边的长椅上抽烟。”
高木警官:“有人看到过你吗。”
织田国友:“看到我的人很多,记住我的人有几个就不知道了。”
警方:“……”可疑,非常可疑!
可是没有证据。
毕竟这四个人的嫌疑虽然很大,但也不能因此就百分百确定凶手在四人当中。
目暮警部叹了一口气,找过几个小警员:“去问问有没有人对他有印象,最好有照片或者录像什么的。”
小警员们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外面的冰天雪地,开始用热切的目光注视江夏。
还想慢悠悠薅点薯条杀气的灵媒师:“……”
想想再拖久了确实可疑,江夏顶着他们的视线,指了指死者的右手:“说起来,死者的姿势好像有些古怪——人都要死了,右手却居然还揣在口袋里。比起墙上的血字,没准这里面才是她真正想留下的信息。”
“!”高木警官反应过来,小心走到尸体旁边。尸体刚刚死亡不久,还没开始全身的尸僵,他轻易就将死者的手从口袋里拉了出来。
与此一同出现的,还有一只小巧的按键手机。款式有些老了,但胜在品牌昂贵,手工定制,非常高端。
“屏幕上什么都没显示。”高木警官叹了一口气,面露同情,“可能她想悄悄打电话报警,但在按完数字前就被杀害了。”
“枪都抵到身上了,这种时候报警有什么用?”
柯南无意间扎了一下无辜警察的心,他仗着自己个子小,也挤进单间看了看手机:“盲打这种技能不是谁都会,死者用的或许是更简单的方式——不如回拨一下,或者看看通话记录。”
高木警官倒是听得进劝,没歧视这个小朋友,真的查找了一番记录。
就见屏幕上没有跳出想象中的数字,而是出现了三个字母,“KIx”,后面还有8个井号键。
“怎么是串乱码?”目暮警部有点失望,“难道是她死前太紧张,无意识地攥住了手机,所以按下了这么一串东西?”
本以为案件马上能告破,然而希望落空。
别说警察了,就连嫌疑人们都开始疲惫。三泽康治跺了跺脚:“警官,能不能先让我们把鞋换下来啊,室外还好,在室内穿冰鞋实在太热了,我的脚本来就容易出汗,明天我还跟一个女孩子有约会……”
“行。”目暮警部当然没有苛待市民的习惯,“不过必须在警方的陪同下换鞋——你们也不想被误会成是在毁灭证据吧。”
四个人:“……”
虽然被人盯着换鞋有点怪,但这个胖警察说的也有些道理,他们最终都没拒绝,去更衣室换鞋去了。
几个高中生也都还穿着冰鞋,闻言他们也顺路跟了过去。
警戒线外的记者们一怔,看着兵分两路的破案团队——侦探和嫌疑人离开了现场,像是要中场休息,而警方则仍在血腥的案发现场忙碌着。
休息室一般不放记者进,犹豫片刻,他们没有跟着离开,继续拍着洗手间。
拍着拍着,扛着新款摄像机的记者就打了个喷嚏。
记者揉揉鼻子,不甚在意地裹紧大衣:“冬天就是冷,好我衣服穿得够厚。”
……
防寒措施完备,不过他似乎弄错了自己打喷嚏的原因。
黑暗世界。
一款平平无奇的小程序当中。
基安蒂:
伏特加对不懂事的记者隔空投去怨念:“……”就是,警察那能有什么线索?连重点都找不对,活该你大冬天出来跑外勤!
说着就默默裹紧了自己的外套。
然后伏特加一边装模作样地操作笔记本,一边余光悄悄往琴酒那里瞥。
就见琴酒大哥的嘴角下撇两度又上扬三度,表情从细微的“恍然大悟”变成“胜券在握”,最后他呼出一口烟,在幽幽烟雾中随身投注了凶手。
伏特加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然后啪的按下了截止投票的按钮。
伏特加:“……”唉,按照他的构想,其实应该早一点停止压注——毕竟要是线索出来太多,这就不是“乌佐行为分析”,而是变成推理了,完全背离了路人互助会建立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