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乌佐的琴酒可能会感到不快,如果当着琴酒的面,毫无理由地杀掉乌佐,肯定会遭到阻拦。
但先斩后奏的话,琴酒却没资格惩罚她——就算是除掉其他有代号的成员,琴酒也要先请示boss,何况是对付她。
所以,在贝尔摩德看来,想杀掉乌佐,并非一件太难的事。
……原本,她计划在餐饮里投毒。
但现在,听着大厅里流淌着的舒缓音乐,贝尔摩德却越想越觉得,乌佐一定还知道不少她感兴趣的事,对他动手,不能急于一时,不如先问出一点和失踪的工藤新一有关的情报。
想到这,贝尔摩德转向江夏,心里数了数他喝过的杯数,感觉就算是老酒鬼,也顶不住这么多酒。
应该已经醉得差不多了吧……
她心中微动。
江夏见贝尔摩德的目光转过来,立刻根据以往的挂机经验,略微调慢了自己的动作,看起来像是醉了。
酒后吐真言,这话不一定对——更多时候,反而是清醒的听众会被对方“醉酒”的真相麻痹,轻信那些掺着水分的真言,进而被欺骗诱导……总之,套话是门技术活,一不心就翻车。
而且,江夏还记得,自己跟来酒吧的最初目的。
——在对付贝尔摩德的N种方式当中,他目前最想达成的,其实还是把贝尔摩德变成“灵媒师专属苹果味全自动杀气机”的快乐结局。
此外,这样还能给不省心的邻居们白嫖一个酒厂保镖、给自己白嫖一个易容工具人……还能跟着贝尔摩德蹭到一些原本难以接触到的案子……
而进入不死不休模式,则只是排在最末位的保底选项。毕竟活着的贝尔摩德随时可以死,这个结局没有丝毫挑战性,性价比也不高。
……
在江夏垂眸走神的时候。
贝尔摩德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儿,想起乌佐喝完的那一堆酒,以及喝酒前饮下的可乐,暗暗点零头,觉得豹子都该被灌倒了,何况是不被允许喝酒的未成年乌佐。
她身体前倾,靠在桌上,下巴轻轻抵住相扣的十指,拉近了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
然后隔着飘荡的酒香,闲聊似的问:“我查过你的经历,对一件事有些好奇——为什么刚成为侦探的时候,有很多人你被工藤新一的亡魂附体了?”
正在盯着酒杯的江夏被她的话吸引,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似乎在慢慢思索。
过了几秒,他才像琴酒一样冷嗤道:“媒体无聊的拼凑。”
贝尔摩德认真观察着江夏,点零头,顺着他的话:“那些人确实喜欢无中生有,捕风捉影。
“不过这个巧合还真是有趣,你和那个‘附体’你的侦探既是邻居,又是同班同学。他销声匿迹的时间,和你崭露头角的时间又如此吻合……
“你当侦探引导别人犯罪的灵感,是从他身上找到的?”
这一次,江夏没点头也没摇头,似乎陷入了回忆。
贝尔摩德抬眸审视着他的神色,发现在自己提到工藤新一的时候,乌佐并没有表现出厌恶和敌意。
这让她略感诧异。
之前贝尔摩德还想,就算coolguy被琴酒灌药的事和乌佐无关,乌佐这种生活在组织阴影中的人,也一定不会喜欢coolguy那种正义凛然到有些欠揍的侦探。
……然而,经过今短暂的接触,她发现乌佐竟然意外地不让人讨厌……或许自己不该武断地揣测乌佐的心思。毕竟自己这个同样生活在黑影中的人,就不仅没讨厌coolguy,反而觉得他像一束能驱散黑暗的光,不定乌佐……
“……”
桌下,贝尔摩德暗暗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提醒自己收回思绪。
为了灌乌佐,刚才她也喝了一些酒,思维难免比平时涣散。
好在她喝的不多,尚能控制……嗯,只要比乌佐清醒就行了。
过了几秒,贝尔摩德终于顺利把自己的思维重点从乌佐身上,挪回到了工藤新一身上。
她想起之前打探到的消息,很有导向性地:
“Gin用来杀死那个侦探的药,尚在实验阶段,无法百分之百致死——我倒是听工藤新一只是失踪,没被看到尸体,是后来雪莉去查看过情况之后,才‘确认死亡’。
“但现在,雪莉已经叛逃,她临叛逃之前留下的记录,可信度有待商榷。我总觉得实情是Gin的工作出现了失误——也就是,那个侦探或许还活着。”
到这,贝尔摩德细微调整了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像个闲来无事,想抓住同事尾巴反派。
江夏瞄了一眼她身上越来越少的杀气,目不忍视地低下头,看向自己腿上对付贝尔摩德时过于好用的父母鬼。
然后想起来还得演戏。
于是延迟了几秒后,他:“工藤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