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飞龙以它波澜壮阔的翱翔姿态与强大的力量向整个永夜国度展示了什么叫做龙族。
在一切告一段落之后。
它向着天际扶摇而上,消失在永夜国度漆黑的夜色之中。
而苏文也以潇洒的转身重新回到了重卡的驾驶座上:
“该走了。
我们没时间在这里欣赏。”
只剩下谢莉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她在之前看到伦德尔使用灰烬之刃升腾火焰消灭血肉聚合体,便已经感受到了超越常识性的精神冲击。
而现在,呼唤巨龙带来冰霜风暴覆灭横亘千米的感染者尸群。
这个传奇画面。
或许在她的幻想里。
都不曾出现。
克洛珊打了个哈欠,她叼着咖啡棒背起自己的笔记本将终端放在重卡储物箱里。
随后拍了拍谢莉的肩膀:
“这个世界很大,多多体会吧。
你所能看见的越多,你未来道路的下一个目的地也越遥远。”
在重卡沉重轮胎摩擦地面带来的响声下。
苏文驾驶着重卡穿过在刚被巨龙冰封吐息冻住的尸群中。
他深邃的眼眸中映照出无数倒在路边的尸体,每一个都如冰雕般僵硬,被冻结在死亡的瞬间。
但英俊的绅士先生并不在意这些。
车轮在结冰的路面上滚动。
发出沙哑的摩擦声,就像是在寂静的夜晚中撕开一道口子。
直到停在了极远处那两座冰雕处。
那是不久前两位尸潮监视者待着的位置。
而现在。
其中一具女性冰雕已经碎裂,其中冰封的超凡者消失。
只剩下另一名男性。
他保持着惊恐的神态被冻入了冰块之中。
鉴定:马里恩—卡法勒,沉眠教派美联邦外围成员。
佩戴外接超凡特性‘死印其二:奥因法的暴怒’
超凡等阶:二阶中段
目前状态:冰封
“可惜,逃走了一个。”
看着眼前的收获,苏文思索片刻,随后跟身旁的人问道:
“克洛珊,有办法从他身上获取更多的信息吗?”
听到这个问题。
生命科学研究员小姐从手包里拿出了泛着冰冷银光的手术刀,她将手术刀的前端悬停在距离冰块只有一线的距离:
“莱茵先生。
这取决于你是想要哪种方法?
复原他。
或者说,只需要信息。”
听到她话语里隐藏的深意,苏文的眼中多了一丝平静的淡漠:
“第二种就好,我们没时间处理这些没用的事情。”
听到他这么说。
克洛珊的脸上多了一丝甜美的微笑:
“不愧是莱茵先生。
和我想的一样。”
她轻轻挥动手术刀,直接在生命讯息几乎为零的马里恩脑部两侧开了两个洞。
随后将自己携带的生物电传导器接在了那里,同时连接上了终端。
紧接着。
克洛珊开始了破坏马里恩人体知能浅层脑环境后进行提问。
在简单的问询中。
他们得到了与苏文鉴定画面之中相似的信息:
这些人是沉眠教派的成员,在开启邪教仪式的途中通过哥伦比亚第二航线的乱流误入了这里。
他们潜伏在了永夜国度之中。
而后又通过邪神祭祀的方式联系上了隐藏在第一航线搜寻遗迹哨兵卫队中的叛徒:
‘特里维康。’
换句话说,他们的敌人并不仅仅是伦德尔口中的那位叛逃者。
还有诸多潜藏的邪教信徒。
“怪不得能够引动黑潮危机。”
联想到朱庇特群岛曾经发生的事情,苏文将一切完成了有效的串联。
他接触沉眠教派也不是第一次。
上次在莫斯科朝圣日海因斯布洛特空间站升空之时,他就已经利用了那些混账东西。
换句话说。
苏文想到了一个可以复用的情况。
他心中的布局已经渐渐成型:
“既然涉及沉眠教派而不是科学侧的研究风险。
那他们为了邪神献祭不可能允许全部永夜国度的国民都被感染成不死者。
换句话说。
除了因为距离过远还有参与哨兵的西格诺行省被彻底放弃成为了尸潮肆虐的远郊。
王都之中,甚至近郊区域应该不止有我们的敌人。
还有。
更多的幸存者。
基于这一点进行分析,那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就很简单了。。”
听到他这么说。
克洛珊给出了一针见血的点评:
“一块被圈禁的狩猎场吗?”
谢莉咬住嘴唇。
她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己、弟弟、父母,甚至那些已经死去的并不鲜活的面孔,都在这场恐怖危机中挣扎着死去了。
他们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她不明白。
真的不明白。
克洛珊已经收回了进行脑神经刺激的纤细合成金属纤维导流体。
她不是伦德尔,也同样见证了太多死亡。
所以没有说太多安慰的话,只是叼着咖啡棒留下了一句话:
“那具冰雕没用了,交给你来处理吧。”
听到这句话。
谢莉愣了愣。
随后,她望着马里恩—卡法勒那狰狞的冰雕塑像,重重举起了蒸汽巨剑。
巨剑之中轰鸣的蒸汽引擎也开始不断响动。
与此同时,深黑色的铃兰花纹也在她手背不断向巨剑的剑刃之上蔓延。
她流着泪咬着牙说道:
“一群恶魔。
我恨你们。”
刹那之间,巨剑轰然劈斩而下,将整个冰雕砸成了飞溅的血肉与冰块的碎屑。
整个画面没有一丝血迹渗出。
就如同,她曾经经历的那个灾难之夜一般。
苏文也曾思考过这个世界的残酷。
但他最终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冷冽的空气刺激他的肺腑,让自己能更加清醒。
重卡驶离了灾难冰封的原野。
远处的山脉在车内摇晃的煤气灯光下显得巍峨而神秘,而在山脉的另一边,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永夜国度王都的正门。
而此刻。
两个孩子缩在母亲的怀里,他们恐惧地躲在永夜国度近郊西格诺第三教堂之中的昏暗角落。
这座教堂本来是属于福音教会的礼拜所。
但现在。
整座教堂都被燃烧着黑色火焰的提灯照耀出一种扭曲却又无比沉静的气氛。
一位披着黑色斗篷的教士向怀抱着两个孩子那位母亲走去。
他话语里多了一丝无慈悲的蔑视:
“今天该轮到你了,选一个孩子接受‘赐福’吧。
他会成为沉眠的一部分。
而那将是:
无上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