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锋冷峻命萧疏,象征生老病死天物之泽之老,亦是天始地终创造出的第一代天物之泽。
诚然,此时的命萧疏远不及他前世最终之时,那堪破一切,摆脱宿命的终极境界,但也足看列为于当世顶尖剑者之列。
毕竟不是谁都能够在经历漫长时间的囚禁之后,还能以一敌二击败魔师傲神州和另一位天物之泽的联手的。
白玉衡的双眼扫过了眼前的剑客,就如同所有人的刻板印象一般,眼前之人,就是一把剑,一把锋利,出鞘必然见血的剑。
在命萧疏的眼里,剑就是剑,是种杀伐之器,不应赋与其他曲解攀附的价值,这是他的看法,或者说,那位天始地终想要赋予他的看法。
“来此的缘由,先生直言吧。”白玉衡轻摇着纸扇,开口说道。
“元八荒之事,以及领教平安剑仙之剑。”命萧疏淡淡说道。
自炼魔狱而出,命萧疏便从义妹女焱师口中得知了自己被释放的前因后果。
作为一个以剑为生的剑客,他之注意力全然的被吸引在了,平安剑仙,当世无双,为了元八荒,也为了见识见识义妹所说的那惊世骇俗的谪仙之剑,于是有了命萧疏的平安客栈之行。
“元八荒之事,白某亦正在操办,尚缺一个关键人物,待他到了一切便水到渠成。”白玉衡同命萧疏说道,“女焱师应该也将条件同你说了。”
“与他之决,即便没有你,也会进行。”命萧疏回道。
白玉衡点了点头,要是每个第三阶段的参与者都有这么让人省心,那该多好。
“至于,第二件事,汝确定要在此刻向白某拔剑?”
“有何不可?”
“白某在担心一件事情。”
“担心何事?”
“两个方面,其一,见识过白某出剑之后,你将失去拔剑的勇气,白某将少看一场惊世骇俗的剑上对决。”
“……”
命萧疏不语,见过便让他失去拔剑勇气的剑,他并不认为世间真的会存在这样的剑。无论何等绝世的剑,都不会动摇他拔剑的气魄,这是当世任何一个顶尖的剑者,都具备的信心。
“第二个方面,就算见识过白某拔剑以后你不会失去拔剑的勇气,但会影响到你和元八荒之剑决,也非是白某所想看到的事。”
“你想证剑,白某可以答应你,但是要在你和元八荒对决之后。”
“……可以。”
虽然并不认为,白玉衡所说的事情会成真,但是命萧疏还是答应了下来。对于他而言,早一时,晚一时,剑决都是一样,无分别。
命萧疏之事,也不过是一个插曲,至少此时此刻,只是一个插曲,很快白玉衡也等来了他真正要等的人。
“吾本逍遥唯此兴,石火电光误平生。信手拈来紫龙影,一身绝艺任遨行。”
诗号声响,平安客栈之外,却见一道手执折扇,翩然潇洒身影来到。
开物天工江南春信,传说铸剑师,曾在武林中,以不同身份铸下的神兵,不计其数。更曾游历东瀛、四境,得到各界的赞叹,并帮许多四境、东瀛名人打造神兵利器,昔日更为汤问梦泽的首席之一。曾收雨霖铃为徒,并赠与巧天工之名。
如果说傲笑红尘的存在,是黄董之化身,那么江南春信,便是霹雳布袋戏道具师石信一于布袋戏之中的具现。
虽名为铸剑师,但江南春信之作品,却不局限于剑,最为有特色的代表作,便是如今的太上府,亦是出自江南春信之手。
为元八荒重铸躯体这件事,虽然通过系统也能完成,但白玉衡还是决定让雨霖铃出面,请这位传奇的铸剑师出马。
如非雨霖铃的存在,单纯想要找到这位开物天工,却还不是一件易事。
“白先生,幸会咯。”客栈后院内,江南春新把玩着纸扇,对着白玉衡一礼说道。
白袍纸扇,一支木钗贯过发髻,五官俊朗,周身散发着飘逸的气质,江南春新,若是没人提起,只怕很难叫人将他与铸剑二字联系起来。
江南春信说是官方玩梗也好,编剧脑抽堆砌也罢,至少在白玉衡已知的消息中,苦境乃至整个霹雳布袋戏,江南春信就是铸造业独一档的存在。
毕竟不是所有铸造师,都有过横跨着给几十档戏的人物打造兵器的经历的。
“开物天工,有劳了。”
在前来平安客栈之前,收到雨霖铃书信的江南春信便知道了徒弟邀请自己出山的目的。
为已经失去身体的传奇剑者重塑身躯,这样的事江南春信此前从未做过,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江南春信觉得颇有挑战。
“此行目的,我已清楚,但是想要完成这项富有挑战性的任务,一般的材料可做不到哦。”
“此事白某当然也知道。”
话语落,只见纸扇翻飞,一团流光落入江南春信掌间,似铁非铁,似石非石,内蕴五行之气,玄妙务必。纵然是见识过无数奇珍异宝的开物天工见得此物也不由得啧啧称奇。
“此物内蕴五行之气,其内更有造化玄机,确实是极为合适,但此地,不足吾施展。”
“是啊,所以白某决定将此物以及寄宿元八荒剑灵之剑交给你,你回去天下一品施展神铸手段便是。”
“什么?”一旁贺楼琼宇闻言一惊,正要开口,却被白玉衡打断。
“汝若是不放心,可跟随前往天下一品,同样,白某会让卧龙行和圆公子同行,以防不测。”
江南春信听闻,摇了摇头,“听上去,吾似乎接手了一个大麻烦。”
“是啊,总会有人想要干扰白某看剑决的兴致,真是罪该万死。”
“所以往来奔波,有劳开物天工了。”
“哈。”江南春信轻笑一声,“宝贝徒弟难得托师傅办一次事,又怎么好拒绝,全当是给宝贝徒弟的嫁妆吧。”
锵!
不知何处,忽闻刀声,回荡众人耳畔。
“不过要重塑躯体,可是颇费时辰,汝之活动在即。”
“无妨,不过是将剑决押后罢了。”
“既然如此,那吾这便启程。”
“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