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膈应死你们!(1 / 1)

“想要说法?”

墨上筠勾唇,凝视着集体三连,声音冰冷刺骨。

许是她的气场过于强大,许是她的气势过于唬人,许是她的伤痕过于明显。

她的话音落地,三连却全部噤声,打量她的视线里,多少带着点紧张和不确定。

可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正面对上墨上筠。

听说,墨上筠以一人之力压住二连。

听说,墨上筠单挑一连新兵,完胜。

听说,墨上筠……

然,听说归听说,旁观归旁观。

真正对上这个人,被她冷厉的眼神扫到,他们骨头缝里都在冒着汗气,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将他们笼罩,压在肩膀,沉甸甸的,打心底不敢贸然回应。

一直旁观的范汉毅,原本打定主意“让三连的人闹一闹,打压一下二连的气焰的同时,让他们发泄一下”,不曾想,见到半路杀出的墨上筠,登时一阵头疼。

这丫头,也真是难缠。

不知去哪儿做过什么,脸上、手上有不少伤痕,也不清楚身上伤了没有,就这么拿着步枪冲了出来,几枪就把他们三连给唬住了。

就她的气势,也确实很吓人。

但,三连也不能就此认怂。

就算决定不正面跟墨上筠撕破脸皮,想留一点挽回的余地,可三连怒火未消,如此打道回府,不利于三连今后的士气。

“你们耍的手段,也太卑鄙了。”范汉毅走上前,一抬眼,跟墨上筠冰冷的视线对上,一字一顿道,“墨副连,这件事,你必须给个说法。”

他一靠近,二连这边,张政、林琦、黎凉三位排长,下意识交换了下眼神,默契地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墨上筠的身后,俨然一副为墨上筠撑腰的意思。

墨上筠的立场,就是他们三个排长的立场,同时,也是整个二排的立场!

“黎凉!”墨上筠声音清冷的喊道。“到!”

黎凉应声,面容严肃的向前一步。

“范连长说,你们手段卑鄙,”墨上筠看着范汉毅,却慢条斯理地问黎凉,“你可有印象?”

“报告,没有!”

黎凉坚定有力的喊着,抬眼看向范汉毅,目光灼灼,宛若利剑一般直射过去。

不知为何,看的范汉毅有点心虚。

“咳,”范汉毅尴尬地咳了一声,继而道,“你们偷奸耍滑,一个个把我们骗出去,又布埋伏不给活路,墨副连,这还不算卑鄙?”

墨上筠觉得好笑,“我没记错的话,这叫战术。”范汉毅立即拉下脸,话语带着怒火,吼道:“但你们做的太绝了!”

“范连长!”

墨上筠蹙眉,加重语气喊他,语调愈发冷然。

被她猛地一喊,范汉毅接下来的话,莫名地被堵了回去。

“做的绝?”墨上筠凝视着范汉毅,声音一沉,带着不怒自威的风范,她扫了集体三连一眼,继续道,“我们本来就是敌人,真正的战场,哪来的情面可言?”

墨上筠眸色一凝,语气多了几分狠厉,“范连长,亏你还是个连长!倘若这是实战,现在,满地都是你们的尸体!仗着这是演习,这是假的,你们就肆无忌惮地来丢人了是吧?上次二连跟三连比赛,输了,他们有跟泼妇似的吵过吗、闹过吗,有说你们卑鄙无耻手段下流吗?”

“……”

一番话,把三连说的哑口无言。

对,这不是实战,他们可以变成“冤魂”来耍性子,可以过来争颜面,但,如果这是实战呢?

正如墨上筠所说,这如果是实战,他们早就死了,满地横尸!

所谓讨说法,只有活着的时候能讨,真若就这么挂了,这时候再大的怨气,也顶多去闹地府了,哪至于跟他们这些“活人”争来争去?

他们都知道。

只是,他们不甘心。

几天前,他们还让二连惨败,在二连面前耀武扬威,眼下,却——

一个不剩!

全挂了!

三连创造了连队有史以来史无前例的败绩!

他们面上挂不住,自然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再怎么着也得找足够的理由“抹黑”二连,最起码,如果二连真的是用了“卑鄙无耻”的手段,他们心里好歹能舒坦点儿,传出去名声也好听点儿。

如今被墨上筠一说,他们难免有些动摇,深感羞愧。

至于二连,难得听到毒舌的墨上筠夸他们一次,竟是有些受宠若惊。

“我没记错的话,他们应该是老实回了连队,一整天都在反思,”说到这儿,墨上筠顿了顿,特地看了范汉毅一眼,“就素质这一点,范连长你得好好反思一下了,教出来的兵能力好不好,另说,但军人的素质代表的是国家的颜面。如果二连全军覆没,他们早就自己羞死了,哪能找你们嚷嚷啊?”

“……”

范汉毅说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只觉得面子里子丢了个干净。

心里却道,你们二连每个季度考核都输,任何大小型演习也是输,早就输成习惯了,哪能跟他们三连一样反应大啊?

不过,理亏在先,范汉毅也没好意思抓着这点不放。

二连连番得到夸奖,实力和素质都得到墨上筠的肯定,心情不知有多欢快,顿时有种“只要得到墨副连的认可,灭了整个三连也不过如此”的豪情。

见他们一个个地都不吭声,墨上筠微微眯起眼,左手放到裤兜里,慢慢地往前走上两步。

“既然你们要来讨说法,我这里也有一件事,得找三连讨个说法。”墨上筠走至范汉毅跟前,眉目染着冷笑,话锋一转,冷声道,“范连长,你们三连的风气可真正啊,那什么,趁我不在,拿我来羞辱我们二连,是怎么个理啊?”

话锋一拐,忽然拐到这事儿上来。

范汉毅脸色更僵了。

她不跟你蛮不讲理,不跟你撕心裂肺,也不跟你一哭二闹三上吊,她就是把事往明面上摆着,一二三分的个清楚,然后跟你讲道理。

反正,她就是在占着一个理字的时候,狠狠扇别人的耳光,话里藏刀,狠狠捅人心窝子。

论实力,比不过她;论气势,压不过她;论辩论,还说不过她。

范汉毅脑袋疼得不行。

“这事呢——”

“报告!”

范汉毅刚一张口,就被身后一人的喊声打断。

那是他们三连的一排排长。

此刻,正上前一步,目光紧紧地盯着墨上筠,眼里藏着不服输的锋芒。

范汉毅佯装不满地接话,“什么事啊?”

“我们说的是事实,二连没了他们的副连长就是不行,这件事我们已经用比赛证实过了!”一排排长大声吼道。

二连被他一激,当即怒火中烧,撸起袖子就想往这边冲。

然——

所有的怒火,在见到墨上筠抬起手,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的那一刻,全部被自觉地压了下去。

“范连长。”

墨上筠不怒反笑,轻悠悠地喊了范汉毅一声。

这一声喊,冷不丁的,喊得范汉毅头皮发麻。

“把兵教的不错啊,”墨上筠轻笑,语气里却是满满的讥讽,“你们格斗比试时耍计谋赢了二连,是战术的合理运用,我们这次赢了,就是下三滥的手段。这双标的功夫,我们是真的玩不来。”

说话间,墨上筠左手里忽然多出了一把军刀,悠然把玩着,而她这人,也不知何时,来到了范汉毅的跟前。

范汉毅没来由的生出点紧张感,眼角余光止不住地朝墨上筠手中军刀上瞥,那刀身衬着寒光,一片清凉,明知没有可能,可却忍不住怀疑,下一刻那把刀就会割破自己喉咙。

墨上筠给他一股难以想象的压迫感。

“范连长,您说,怎么解决?”墨上筠朝范汉毅挑眉,似笑非笑地眼神里,却隐含着杀气。

半响。

范汉毅吐出口气。

“这件事,是我们的不对。”范汉毅青着脸,一字一顿道,“在这里,我代表三连,向你们二连道歉。”

墨上筠笑了,“耽误了我们的行程,你们就只道个歉?”

“那你的意思是……”

“好说,”墨上筠懒懒接过话,军刀在手里转了几圈,然后被收回了刀鞘里,她慢条斯理道,“回去之后,请我们二连吃一顿,顺带庆祝一下我们连被选上的几个名额,这事就算了了,怎么样?”

范汉毅:“……”

真特么哔了狗了。

你们连有人被选上了,他们三连全灭,一个名额都没有——

还让三连请客吃饭?!

这不是存了心膈应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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