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一队放弃了去河边捉鱼的两人。
他们默契地不再谈及,简单地用干粮解决完晚餐后,他们分成男女两组,女兵负责维持篝火,男兵则继续搭建庇护所。
一直忙了两个小时,才草草地将庇护所搭好,男兵们累的身心俱疲。
庇护所就是找到两棵树,在中间用木头连接着,几根木头搭建出简单的“床”,其上用树枝遮挡着,勉强可以挡住风雨。
全部都是给女兵准备的。
男兵则是分成三组——两人一组,轮流守夜。
纵然这里足够安全,可他们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无法做到绝对心安,加上篝火很重要,需要有人守着,所以轮流守夜的方法,是最保险的。
零点一过,到了两个小组交换的时间。
第一组守夜的是余言和一个男兵,男兵看了看时间,站起身,却发现余言还坐在篝火旁,一动不动的。
“余哥,不走吗?”男兵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余言往篝火里加着柴,道:“不困,让他们再睡会儿,我再守一下。”
顿了顿,男兵下意识朝不远处的一堆篝火看去,紧接着又悄悄地坐了回去,压低声音问他:“是担心那个女人吗?”
“嗯,”余言也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沉声道,“总觉得她不太对劲。”
“怎么?”男兵好奇地问。
“没什么,”余言摇了摇头,“你去睡吧,待会儿我喊他们。”
“……行。”
想了下,男兵也没再问,打着哈欠离开了。
余言则是深深地朝某处看了几眼。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也有可能是他想多了,他总觉得那个女人有些奇怪。
既然有人确定燕归是二队的,而燕归跟她在一起,关系似乎也不错,应该确定她是学员。
但是……
总让人觉得怪怪的。
只是,也说不出具体缘由。
等了半个来小时,余言站起身,叫第二组的人来换班。
那两人睡得不舒服,也没陷入深度睡眠,他推了推他们,他们就立即醒了过来,从地上爬起身。
余言拍了拍一人的肩膀,“辛苦了。”
“没事没事。”
那人立马摇头,可话音一落,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哎,你们看。”这时,另一个男兵倏地压着声音,小心翼翼地朝他们俩提醒一句。
余言和那人一愣,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夜色漆黑,细雨蒙蒙,天地间似乎没有光亮,于是,一切的亮光都无比的显眼。
他们不需要准确位置,第一眼,就能注意到手电筒的那团光。
光很亮,隔着一定的距离,有树木和杂丛遮挡着,但也不妨碍他们看到那团显眼的亮,而根据散射开的朦胧光线,隐隐能辨认出拿手电的是抹高挑纤瘦的身影。
没认错的话,应该是二队的那个女人。
“你们说,她想去做什么?”最先发现她的男兵低声问,话语里满是疑惑和好奇。
“可能那啥。”旁边那人随口回答。
“啥?”男兵没反应过来。
那人撞了下他的胳膊,眉头动了动,“人有三急。”
“我看,不太像。”余言分析道,“她走的有点远,而且,那边的位置……不太合适。”
那边生长着很多灌木杂草,很难有空地,连走过去都得费劲。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而且,她不像找地点的,应该是有明确方向的。”
“有没有可能,”男兵心一跳,猜测道,“是她抓住了我们的两个人,因为学员之间不能互相伤害,所以她就将人绑起来,这么晚了,是过去看人是不是还在?”
“……”
两个人都没在第一时间回应他。
好像,也有可能。
男兵趁热打铁,继续道:“我觉得很有可能,她一看也不是什么善茬,越强的人吧,越见不得人比她强,现在我们是一个队伍,她就一个伙伴,而且连地图都没有,如果她想逐个将我们分散,降低她的竞争力……说真的,不是没可能的。”
这么一分析,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于是,同组守夜的那人想了想,提议:“要不,我们跟过去看看?”
“不行,她会发现的。”余言不假思索地否决。
“可万一她真的把我们的那两人抓住了呢?”男兵道,“而且,她这么晚还到处乱走,太可疑了吧。”
余言皱了下眉,仔细想着这个问题。
“这样吧,”男兵再次建议,“你在这里等着,我们俩跟过去看看,如果半个小时没回来,你就把人全部叫醒,一起抓住隔壁那小子……万一我们发生了点什么事,就用那小子来当人质。他们青梅竹马、自幼相识,那女的不可能不会管吧?”
余言还在犹豫。
倒是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肯定的声音,“我觉得可行。”
众人循声看去,发现是就近的一个庇护所旁,睡在上面的盛夏不知何时醒了,从庇护所上下来,估计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盛夏朝这边走过来,“我也觉得她挺可疑的,不弄清楚她到底想做什么,我们谁也不能安心。”
“那,”余言心里叹息,只得点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