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疤瘌看着这些人,已经是明白了今日之事只能到这一步了。
接下来便是第二个环节了。
他径直走进了宗祠的后面,在拆解了数道法阵之后,将一枚灵魂玉牌取了出来,他就知道这里绝对有这个。
也是无人想过结丹会陨落,因此也无人来查探此事,等到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是到了这步田地了。
便愈是没人提查一下灵魂玉符了,毕竟大家只有这么一根救命稻草了。
而易珏之所以知道此事,便是此地乃李家老祖所设,可以极大的延缓这灵魂玉符内的残魂消散。
毕竟,若是隔一段时间就要补充一次残魂,撕裂灵魂的痛苦大多数修士是绝对不想再体验了。
随着李乾将破碎的灵魂玉符丢出去,在山河谷上空看热闹的人顿时鸦雀无声了,而后便是沸腾了。
李乾只拉了数家筑基家族,总共不过三十余人,还有练气期的凑数,但是外面围观的便是有了十余人。
且这个数量还在不断的增多。
看着破碎的灵魂玉牌,众人哪里还不明白这是被耍了,这山河谷的谷主是再也无法回来了,登时所有人如同闻着腥味的猫,朝着之前早就看好只是一时不敢动手的地方奔走而去。
这一批人便是彻底搅混水的人。
也是李乾计划的最后一步。
厮杀,彻底疯狂了。
而远在揽秋苑的易珏,此时也是被不情愿的叫起,原来是诗诗姑娘的丫鬟来通报此事。
易珏听着听着,便是眉头舒展开来。
而诗诗看着眼前的男人原本紧皱的眉头突然舒展,眉眼之间还能看出笑意的时候,便是已经懒得思考了。
“我的公子哟,这又是听出来啥好事儿了?”
易珏本来开心的事情,自然是眼下山河谷发生暴乱,金秋原的视线也会集中到山河谷,他欲要利用风飏做一点文章心思自然是更具备实施的空间。
但是两人毕竟没到交心窝子的时候,当然要编出另一套合情合理的答案出来。
“我是高兴,在这关键时候,居然还莫名其妙的多了一批盟友。”
诗诗姑娘不想想动脑子,自然要学会捧话了。
“这又是哪门子的盟友,能不能活过今夜还是两说呢。”
易珏则是想到了之前在金鼓原听到的,那位在他手里逃生的脸上有着一道疤瘌的男子。
他的目的,便是覆灭这山河谷。
而且他那个时候联系的可是血杀殿,看起来筑基修士不怎么令人信服,但是血杀殿的修士便是格外的令人信服。
“说不得,这山河谷今日可能真会成为历史。”
诗诗姑娘翻了个白眼,
“这大晚上的,怎么做起白日梦了?”
“山河谷可是有结丹修士的,结丹修士的攻击力,筑基修士中能挡住的都屈指可数,一旦那孙谷主出手了,这些人都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
易珏浅笑道。
“万一对方有办法令那结丹出不了手呢?”
“不出手?怎么可能不出手,老家都被人掏了,再不出手不是跟死了一样。”
两人正争论到这里,那丫鬟怀中玉符一震,匆匆出门又匆匆进来。
“小姐,确切消息传来。”
“山河谷结丹修士已经陨落,山河谷今晚除名了。”
短短两句话,却是令得诗诗姑娘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易珏,实在是此事过于离奇,偏偏眼前的男子好像已是察觉到了一丝端倪。
这可是一项了不得的本事,见微知著,从诸多线索中精准的找出哪一条是自己需要的,并且依此做出判断。
易珏自是不知道在诗诗心中他的形象悄然的高大了不少。
只是他看出诗诗的眼神不对劲,当即便是解释道。
“我也没猜到此事,只是感觉山河谷作为一结丹势力,若是不能牵制住结丹,又哪里会有送死的修士。”
“修士都是很惜命的。”
两人的对话只是冰山一角。
此时的金秋原,无数一模一样的消息出现在不同人的案头,有人还未休息,有人则是在闭关,但是无疑,都被这道消息,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拉了起来。
整个金秋原,没有元婴修士。
结丹修士的陨落,对于金秋原而言,已经是破了天的大事。
便是山河谷的覆灭,也只是顺带着关注一番而已,毕竟毫不客气的说,没了结丹修士,山河谷的死活还并不被这些结丹老祖放在眼里。
奇珍阁的某处小竹楼上,一位温文尔雅的男子手上轻轻的摩梭着一枚古玉,眼睛似闭似张,好似神游物外一般。
旁边的一位小厮,在低着头拱着手,显然便是他来汇报的消息,而也很显然,他注定要这要拱着手站上一会。
不过到底是福是祸,就不好说了。
好似过了很久,在小厮的小腿在微微颤抖的时候,那位坐在竹椅上的温文尔雅的男子睁开了眼睛。
“真是多事之秋,不知这回,我奇珍阁能收获些什么。”
语气之中竟然满是自信,将这乱局当作挑战,竟然还直言不讳的肯定会有所斩获。
“辛苦你了,去库房领三十枚灵石吧。”
小厮顿时跪下谢恩,过了一会方才是起身离开,只是小腿不自主的颤抖着,好在那男子也是理解,并未苛责。
而除了这奇珍阁是这般气氛,那朱家老祖和那贾家老祖却是没这么好的心态了。
要知道,虽然山河谷的孙克不过突破结丹十几年,但是一身战力已经是不弱,至少朱家的老祖和这贾家的老祖是不敢轻易言胜的。
更别说斩杀了。
也就是说,能杀他孙克,也就是自身的性命得不到保障了。
也难怪他们如此忧心忡忡。
而与他们表现截然相反的则是赵家老祖。
这赵家老祖已经活了几百年的,突破结丹期也已经一百多年了,经历过的事情数不胜数,浅浅的看了一眼消息,便是自顾自的打坐去了。
竟然好似完全没将这消息当作一回事。
许久,才从老祖的嘴里飘出来一阵轻音。
“打铁,还需自身硬啊。”
看来这位赵家老祖倒也不是完全无所谓,只是应对的方式乃是以不变应万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