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大门被打开,一群人冲了进来。
楚安宁和江檀都朝着大门看过去。
是宋昭昭和苏月。
“楚安宁!我警告你,你现在马上放了江檀,不然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宋昭昭脾气爆,看见江檀受困,也顾不得其他,连忙道:“你这是犯法的!江檀要是有什么好歹,我不会放过你!”
苏月也马上沉着脸附和:“我已经报警,你要是不想罪上加罪,马上放了江檀!”
楚安宁见状,表情狰狞,死死盯着江檀:“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
苏月和宋昭昭见状,脸上都浮现紧张。
她们也是在婚礼前夕,才知道江檀的打算的。
彼时是在婚礼当天的凌晨,江檀联系了宋昭昭和苏月,三个小姑娘坐在逼仄的车内,气氛压抑。
江檀将自己的计划说完,二人都陷入了沉默。
宋昭昭没想到江檀会这么大胆,半晌,才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不想要我们做伴娘,就是为了让我们不要这么显眼,引起注意?”
“江檀!不行!太危险了!楚安宁就是个疯子!”
苏月并不赞同江檀的计划,此时,她紧张地握住了江檀的手,压低声音道:“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楚安宁做了什么疯狂的事情,伤害了你怎么办?江檀,我们没有必要把自己搭进去!”
江檀看着素月覆盖在自己手背上的手,眼眸垂下,唇角泛起丝丝苦笑,她眼神带着决绝,“可是我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不把舆论效应用到极致,我没有办法逼周家作出决定。”
宋昭昭同样不赞同,她眉头紧锁,“就不能假装绑架吗?这样同样可以起到掀起舆论效应的作用。”
“风险太大,”江檀平静的说:“一旦这一切被揭穿,我所有的努力都有可能毁于一旦,要是能坐实,一定是坐实为好,楚安宁如果真的绑架我,也算是助我一臂之力了,总之无论如何,我都会成为受害者。”
江檀失踪,媒体第一怀疑的对象,自然是周家。
等到后面剧情反转,是楚家所为,这个所谓的真相,也远远不会比谎言来的震撼人心。
观众和看客先入为主,必定会把江檀受到的所有伤害,首先算在了周家的身上。
江檀想要的,也仅仅是这个。
宋昭昭心疼的红了眼,她声音嘶哑,“檀檀,你要是真的想清楚了,你想我们怎么配合你,我们都听你的。”
于是,才有了如今这一幕。
楚安宁气得整个人都在颤抖,她的刀子狠狠抵着江檀的脖颈,笑得咬牙切齿:“江檀!你竟然算计我!”
“楚小姐身份贵重,这辈子大概都没有被人算计过吧?”
江檀微笑,淡淡的看着楚安宁气得涨红的脸,她似乎感觉不到脖子上的刺痛,言语平静,“现在局势很显然已经在我这边倾倒,楚安宁,你输了。”
楚安宁猩红的眼睛,看向宋昭昭和苏月。
两人已经带了大队的人过来,很快,她就会成为孤立无援的那个。
楚安宁眼中划过疯狂,她冷冷的看着江檀:“江檀,你这么能算,什么都算到了,难道就没有算出,按照我对你的憎恨,我哪怕是不要我这条命,我都要你去死吗?”
宋昭昭和苏月都是听的心头一惊。
“楚安宁!你别发疯!江檀要是有个万一,周应淮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苏月上前一步,喝止道。
周应淮。
是啊,周应淮爱江檀,爱到陪她去谋算自己的父亲,和家族反目。
更何况是区区的自己。
楚安宁眼中是瘆人的绝望,她看向苏月,惨然一笑,“周应淮现在会原谅我吗?他现在也不会原谅我了!我要江檀去死!”
江檀缓缓闭上了眼。
这是她谋算中的第三步。
她的死,会让周家被彻底卷入舆论的风暴中。
周应淮的未婚妻被绑架,惨死,而这一切,就发生在周墨行被当众揭发之后。
单单是这点,已经是民怨难平。
耳边是楚安宁疯狂的笑,还有宋昭昭和苏月惊恐的尖叫。
江檀知道,一切都要结束了。
她对得住她的父母,她也替周应淮做了那个最简单的决定。
他们两个继续纠缠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她利用了周应淮,就把自己这条命赔给他好了。
怀着这样的念头,江檀几乎是释怀的。
脖颈间传来剧痛,可下一刻,却传来了刀落地的声音。
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声枪响。
江檀最后的意识,看见周应淮站在不远处,手中拿着枪,眸色泛红,看向自己。
他似乎已经压抑到了极点,所有的情绪濒临崩溃。
江檀从未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样子,从未
她的意识就开始从身体中抽离,跌入男人冷淡清冷的怀抱中,似乎有一滴泪,砸在了她的脸上。
手术室,红灯常亮。
楚安宁手臂被打伤,做了包扎,被楚博渊搀扶着,走到了周应淮面前。
男人低着头,所有的情绪都收敛于无,周身气场说不出的沉重。
他在隐忍和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倘若不是如今江檀命悬一线,他要保持冷静,楚博渊确信,他会发疯。
“应淮.”楚博渊语气带着不安试探:“你你还好吗?江檀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滚。”言简意赅,再无任何情面。
能有什么情面,整个宁城都乱套了,楚氏集团被周应淮命人砸了一大半,如今还是一片狼藉。
他分明有一堆的事情要去处理,可是现在,他只是坐在手术室的门口。
孰轻孰重,清楚明了。
楚博渊惴惴不安的看向自己的女儿。
是他的女儿,害的江檀如今躺在病床里,不省人事。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可是”楚博渊将楚安宁往周应淮面前推了推,“安宁也是大病初愈,她不是有意的,只是听见你和江檀结婚的消息,受了刺激”
周应淮在听见楚安宁这个名字的时候,终于缓缓抬眸,只是眼中,是冰封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