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韵倒地的时候,刚巧是受伤的手着地,因为剧烈碰撞,她的伤口一下子便溢出了血,许氏挽住袖子正要动手,才刚踢了紫韵一脚,便瞧见了她手上的血,许氏心中一惊,难道自己刚刚太用力了?可是这个贱人怎么这般娇弱,才推了一下,便出了血?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暴怒声:“你在做什么?”
许氏被吼得心神俱颤,连忙后退了几步,她一转头,瞧见满是怒气的萧天烨和萧南烛正站在她背后瞧着她。
萧南烛几步上前,一把将许氏推开,动作轻轻的将紫韵从地上扶起,这时候,萧天烨也过来了,他脸上全是冷意,厉声道:“你这是在做什么?竟是打一个下人!并且还是在潼儿的院子里!你这样让其他下人怎么看你!”
这语气里都是不满,许氏本来还很担心,可是听到他这般责怪的话语,她一下子就怒了,许氏斜眼看了萧天烨一眼,想到这些时日他竟是一次都未曾来看过自己,她心里便全是怨恨。
她道:“我就是这般蛮横任性,哥哥,你是刚刚认识我吗?”
被许氏挑衅的语气给堵到,萧天烨脸上的表情复杂无比,想要怪她,却又不知道从哪里怪起。
最终,他也只是叹了一口气,直接将许氏忽略,看向了紫韵,道:“你可有事?”
紫韵的伤口已经裂开,但是此时她也只能咬着牙道没事。
萧天烨看着她被血浸透的衣袖,顿时觉得许氏真的是太过头了,竟是连潼儿的婢女都敢这般欺负。
他眉头皱的老深,道:“潼儿在什么地方?”
闻言,紫韵尽力稳声道:“今儿个小姐被百里公子请去了,说是有事。”
一听到“百里公子”这四个字眼,萧天烨眼睛一亮,随后竟是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好了,他道:“若是她不在,那我便走了,等她回来,让她去我院子一趟。”这样说着,他又转头朝着萧南烛开口道:“南烛,带着她去包扎一下。”
萧南烛听此,扶着
紫韵要出去,经过许氏身边的时候,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直瞪得许氏心头蹿火。
等到他们一走,萧天烨看都不看许氏一眼,转身也要走。
而许氏却是一下子窜到他身子前方,道:“萧天烨,你是什么意思,如今竟是连看都不想看到我了吗?”
听到她这质问的语气,萧天烨没由来的便觉得心头烦躁,他不耐的看了她一眼,道:“还有下人在看着,这里还是潼儿的院子,你这般做就是在令我为难!”
许氏听此,心头冷笑,好一个令他为难!
帮他做事的时候,自己就是个宝,如今她落了难,他非但没有来看望自己一次,甚至如今连跟自己说话都怕被人给瞧了去!
这就是她许氏掏心掏肺,帮了一辈子的男人!灵儿出事,他懦弱着不肯帮忙,如今又是这样……
许氏心灰意冷的闭上眼睛,也罢,都怪自己傻!
她不再看萧天烨一眼,转身出去。萧天烨站在她身后,看着她萧瑟的背影,本是想说什么,最终也只是闭上了嘴巴,什么也没有做。
萧梓潼在密室中瞧着已经死去多时的紫一阁杀手,面容上有一丝纠结。
百里维桢站在她的身后,瞧着这个对死人一点都不害怕的少女,感觉有些新奇,一直以来,百里维桢都知道她冷静坚强,但是就算如此,她也才十三岁,面前那两个也确实是真真实实的死人。
她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对这一切都无所谓?
这样想着的时候,萧梓潼忽然道:“他们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吗?有没有说过什么话?”
闻言,百里维桢眉头微皱,片刻后摇摇头:“不说奇怪的话,他们根本一个字都不肯吐,一个个都不惧死亡,甚至死亡的时候,面上全都是解脱的神情,看来紫一阁也是个吃人的地方。”
这话说罢,他忽然叹一口气,道:“欣研便留给你了,她武功不弱,跟随我的时间也不短,是个衷心的,她若是跟着你,日后若是有点什么事也能够挡
一阵子。”
听此,萧梓潼回头看了百里维桢一眼,表情虽然平静,但是片刻后,她道:“我一直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愿意帮我,救了我多次,甚至……为什么?”
话说到这里,萧梓潼抬眼瞧着他,目光既不躲闪,也不尴尬,非常的坦然。
百里维桢被她这般看着,面容有些不自在,随后他移开目光,道:“就只是想帮你,我也未曾找出理由,或许等哪日我找到理由了,你便也能知道了。”
话毕,密室中便陷入了沉沉的安静之中。
再次翻了翻尸体,萧梓潼忽然道:“一直未问,紫一阁的人到底有哪些标志?”
她说完这话,如星的眸子再次看向了百里维桢,对方微微弯下身子,指着一具尸体的脖颈,道:“看他的脖子,紫一阁的人这边都有一块紫色的印记,这些印记会伴随他们一生,据说这是一种蛊虫,只有宿主死了,紫一阁阁主那边的母蛊才会死,他们才能获得真正的解脱。”
听得这些话,萧梓潼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仔细辨别着这些个印记,蓦地便觉得有些眼熟,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疑惑间,欣研忽然便咋咋呼呼的闯进了密室里来,一进来,百里维桢还没有发话,她便急急喊道:“小姐,南烛少爷传话来说,许氏去了院子里闹了一次,紫韵伤口又崩开了。”
萧梓潼听得此话,双眼顿时瞪大,她道:“什么时候的事?”
边说着,便是向着外面走,百里维桢没有说话,静静的跟着出去。
萧梓潼现在心急万分,许氏的为人她是知道了,紫韵现在那个状况,万不可再受伤害!
心里想着这些,她的表情也有些狠厉,她简单的跟百里维桢告了别,正欲走,忽地又顿住,盯着他道:“饶了同舒吧,即便他不走开,面对一心相求死的人,他也问不出什么。”
说罢,她快速上了马车。待她一走,百里维桢盯着她远去的方向,不禁露出一丝笑,真是什么都要管的丫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