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母女

嗯，先填肚子，准备血拼！

“客官，你们的菜好了。”

不过，这些都跟她没关系了，就像刚刚那对情侣一样，跟她没有一点关系，她只需想着先吃好喝好待会去银楼多买些首饰就好，趁着爹爹娘亲正心疼她的时候多攒点身价。

如今鞑子终于被彻底赶出了边关，相信不少人看大夏的天空都会觉得天都高了不少。

十五年前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迎接她的却是一场几乎烧掉所有的大火，而大夏最尊贵的一群人的尊严也差点在那场大火中被烧得一丝不剩，即使过去了十几年，那场大火依旧如一场噩梦压在京城的百姓身上，也压得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一群人一直直不起身子来。

突然间就觉得有些闷闷的，台上的说书先生在说什么她已经听不进去，只隐约知道实在说某个英雄的故事，可这些打打杀杀的英雄故事她昨天刚看完一个，更何况，有些事即使是这些以说故事为生的也不能说，那是这个国家的耻辱，更是上面那个最尊贵的人的耻辱。

真幸福，那个男子一定很宠爱那个女孩，阿竹感叹着。

街上，一身穿粉色罗裙的女孩欢呼着扑到一男子怀里，男子身长玉立，稳稳的接住女孩，男子似是在教训女孩要端庄点，女孩却全不在意的娇笑着撒着娇，拉着男子进了对面的脂粉店。

阿竹几人点了几个招牌菜后便坐在位子上一边听书，一边等着上菜，敏哥儿对说书什么的不敢兴趣，只一心的抱着一只冰糖葫芦啃，而两个丫鬟则拿出了刚刚一路买的小玩意，你说一句我说一句的评论着，阿竹望着窗外，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和叫卖的商贩，只觉得在这一刻她的心里平静极了。

“……咱们今天就来说说晋王，大家应该都知道半个多月前咱们晋王终于成功将北牧鞑子彻底赶出了永州，逐出了咱大夏边关，是咱大夏的英雄，咱今天就来说说咱们晋王，不过要说晋王，我们还得先说说咱们大夏的另一位王爷，成王……十五年前，端王为了造反，竟与鞑子勾结，引得鞑子入关……百信流离失所……成王带领铁骑军，一路所向披靡……被奸细所害，身中剧毒……天妒英才，竟是落得双目失明的下场……”

楼下台上果然有个说书的先生正口若悬河的说着书，在场的人们也一个个屏气凝神，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在说得精彩处鼓个掌，喝个彩。

这边，阿竹一行人一路逛着终于逛到了醉乡楼，由于快近中午了人有点多，包厢早就没了，几人只好在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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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银票似有千斤重，又似轻得如同一场幻觉。

柳姨娘怔怔的看着陈莹离开的方向，良久，低头似悲似泣的说道：“果然不是自己养大的……”

“所以我在报答你。”陈莹淡淡的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柳姨娘的院子，她想，这可能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跨进这个院子了。

柳姨娘被陈莹那又恨又悲的眼神看得怔住了，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这是在怨我？你凭什么怨我，这一切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姨娘觉得我还有脸回来吗？”陈莹直直的向柳姨娘看过去，反问道。

“什么叫你不回来了？”

“姨娘还是收着吧。”陈莹将银票推回去，“以后我估计也不会回来了，你要是有点什么事，我估计也没法帮你了，所以留点钱防身也好。”

柳姨娘在陈莹递给她银票的时候还挺高兴的，听到最后一句话却是怒了，“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最后的一点孝心，你这是当了大少奶奶就想把我一把推开了？你休想！你是我女儿，是我幸幸苦苦生下来的，这银票我不要了，你休想用五百两就把我打发了！”柳姨娘说着就要把银票递回去。

“姨娘，”陈莹打断柳姨娘，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递给柳姨娘，“这五百两银票姨娘收着吧，算是我对姨娘最后的一点孝心。”

“我说了这么多你听见没有……”

柳姨娘说了一大通，却见陈莹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由觉得气闷，这个女儿从小就不再她身边长大，对她是一点也不亲近的，难为她一心一意的为她谋划了这么多。

陈莹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柳姨娘，对方在说什么，她其实并没有听，她只是想起了她五岁时第一次见到柳姨娘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对着她不停的说，不停的抱怨，那时候她听不懂，后来她能听懂了，却也只能是听懂罢了。她承认，她曾经也真的怨过，恨过，可是后来见多了别人家的庶子庶女是怎样生活的时候，她真的找不到理由去恨，母亲没有苛待过她，只是忽视她，而祖母，却是真的有疼过她。

“……你现在是杨家的大少奶奶了，以后再也不用看徐氏和大小姐的脸色了……大小姐是嫡出又怎么样，杨少爷还看不上他呢，现在又毁了容，以后想要嫁得好还得靠你……我这辈子算是被陈家毁了，可是我不能让陈家再毁了你，姨娘这下半辈子就要靠你了……”

陈莹一生下来就被老夫人抱到了自己的院子，自小和自己的生母就不是很亲近。在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和大姐陈竹不一样，大姐陈竹是嫡出，而她是庶出，那时候她还不是很理解什么是嫡庶，她只知道原来她和大姐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那个她称为母亲的并不是她的生母，她叫徐氏母亲，大姐却叫徐氏，娘。于是她想要知道自己的生母是什么样，后来她终于在她五岁的时候如愿见到了她的生母，一个可怜又可悲的女人。

柳姨娘虽然有着姨娘的名分，但谁都知道十几年来柳姨娘在陈府却犹如隐形人一般，空有名分，却无半点宠。只因当年柳姨娘趁着陈允喝醉的时候爬上了陈允的床，事后却没得到陈允的半点怜惜，要不是运气好有了身孕，恐怕如今早就不再府里了。

从老夫人的院子里出来，陈莹让杨玉轩先去大厅等她，她去看看柳姨娘就走。

“是，孙女……告退，望祖母保重身子。”

“早点回去吧，你要是想去看看你姨娘可以去看看，至于你母亲那，就别去打扰她了，最近事儿多，你母亲也累了，你大姐，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回去吧，”老夫人能说什么呢，这个孙女虽然是庶出的，而且生母又是那样一个人，可是陈允膝下就只阿竹和她两个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虽然不如阿竹，但到底是自己膝下从小养大的，且又一向懂事，知道进退，如果不是发生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