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批量诡师
当信徒感受到神灵降临在自己的灵魂之上,感受来自神之手的改造升华时,那是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一种历程。
沈小薇就是如此。
她的身体和意识仿佛分割成两个个体。
明明她身体还跪伏在神像面前,但是她已经无心去感受身体的存在。
她头次和神靠得这么近,近得令她的灵魂瑟瑟发抖又欣喜若狂。
她仿佛刚刚出生的婴儿,任由神灵在自己的灵魂上留下恩赐,然后神音在她灵魂中响起,让她挑选自己的新生礼物。
天啊。
沈小薇激动得快要晕过去了。
然而灵魂意识却无比的清醒。
她看见几十个诡器的飘浮在视野中,每个诡器的旁边还有它们的介绍。
名字、类别、诡能、年龄、性格……一目了然。
她将在其中挑选出最想要和最适合自己的伴生,将来和对方融为一体,成为最亲密的战斗伙伴。
有了这些介绍,让挑选变得无比简单,沈小薇很快就挑出其中和自己性格最相容的诡器。被她挑选的诡器在神的意志下幻化出真身,和沈小薇对视,眼神充满了恶诡的凶恶。
这一刻的沈小薇却丝毫不惧,她把这当成神的恩赐也是神的考验,面对自己挑选的伙伴,她根据这个诡器的标签信息,认真对于对方回应,“以后我不会关着你,我有的也不会少了你。”
诡影依旧神色凶恶,沈小薇的话语似乎不起作用。
正当沈小薇还想继续想办法时,神灵素指一点,诡契在她灵海中生效,诡影和她融为一体。
现实神像大殿里。
神威席卷而过,那种令人不得不臣服的恐怖不过一秒,等神威过后,跪伏的人们心智也恢复了。
就在这时,他们看见一个诡影自司夜府弟子一人身上冒出,那诡影笼罩女弟子,和她一样坐着跪伏的姿势。
周围皇室权贵们满目震惊,猝不及防能看见这从未见过的东西,幸好他们都跪着,出现腿软的情况也没有出丑。
而继女弟子之后,后续司夜府弟子接二连三身上气息变化,诡影自他们身上冒出,恍若新生。
转眼间,这大殿的中央便被这群诡影弟子挤满。
诡物大多形象凶恶恐怖,然而这些凶恶之物此时集体乖顺跪伏在地,这一幕竟是有种诡异的肃穆庄严。
大殿里寂静得落针可闻。
左泗眯着眼睛,眼中既是狂热又是羡慕。
虽说人都是他选出来,但是眼看这一幕还是忍不住感慨这些家伙的幸运。自己刚修炼的时候,怎么就碰不到神主!
忽然,他有所感的向裴蓉蓉望去。
一样跪伏在地上的小女孩身上也出现诡影,说明她契诡成功了。
三四岁的诡师!
左泗的羡慕嫉妒恨消了大半,这可是他的亲传弟子,灵州里都没有这个年纪的诡师!
殿内众人的开光仪式到此结束,神像眉心的令符印隐没下去,众人依旧没有一人出声。
……
完成开光工作的宓八月正要取下夜游诡戏,忽然发现有几个熟悉的人赶到了神庙外围。
这几人正是赶回来的余虎四人,从他们的风尘仆仆的外表就知道他们赶得多急。
四人到了神庙大门附近,就看到跪了满地的百姓们。
沈妙紧张道:“老大,我们这是赶上了还是没赶上?”
“应该是赶上了,百姓们还没走。”沈荼说。
沈猴问:“那我们进去吗?”
余虎摇头,抬头向神庙方向跪了下去,成为虔诚百姓中的一员。
另外三人照做。
他们来得无声无息,动静不大,并没有被人发现。
不过当沈妙三人身上相继出现诡影,北原城的百姓们就注意到了。
百姓们朝他们望去,沈妙三人的表情还如在梦中。
有过相似经历的余虎很快就明白他们经历了什么,露出欣慰的笑容,“你们获得神恩了?”
沈妙三人才如梦初醒。
其中沈妙露出傻笑。
沈荼又朝神庙方向磕了几个头。
沈猴最跳脱,“老大,老大!我,我有诡了,我也有契诡了,我自己唔,唔唔?”当他试图表达那一瞬灵魂发生的事,却发现根本说不出口,而那段记忆也变得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余虎说:“还不闭嘴。”
沈猴回神就再次朝神庙跪拜。
……
大殿里司夜府弟子们身上的诡影收敛,他们站起来被左泗收拢身后站好,此时他们的气质和之前截然不同,具体是哪里不同了,又叫身为普通人的易国权贵们说不出来。
不过此时他们的心情已经和来时截然不同。
开光仪式结束之后就用庙膳的时间,也是大家可以放松的时候。
庙膳早就准备好了,膳堂还是不够所有人一起坐,这回没有任何人有意见,没位置就自己找地方。包括还在外面的百姓们,也收到了神庙发放的庙膳。
百姓们欣喜不已,有些人现场就吃了,有些人收进随身携带的篮子或衣兜里,看样子是舍不得吃,打算拿回去供着。
“左大人。”宓一羡找到左泗。
左泗没把他放在眼里,包括和宓一羡一起的易桢。
不过他外在包装得一向仙风道骨,好似很好相处的君子模样,所以宓一羡也没发现,接着朝他问道:”您可知宓大人在何处?我有事想与她一见。”
“殿下岂是伱想见就能见。”左泗自己都在找宓八月却没找到,宓一羡这话就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宓一羡落寞,易桢说:“左大人,羡哥名为宓一羡,家中有一位嫡妹就叫宓八月。”
左泗诧异了下就恢复原状,多看了宓一羡两眼就发现他的不对劲,这家伙就一个普通人,身上也有诡器却丝毫没有被反噬的现象,不就是司夜府弟子们类似的情况么。
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这宓一羡是真的和宓八月有关系,不过感情不多,否则对方也找不到自己头上来。
左泗笑道:“小神女神通广大,她想见谁或不想见谁都轻而易举。她给了你福泽却没见你,这其中道理你该明白,不要做多余的事。”
宓一羡听懂了他的意思,静默了两秒,“我明白了,多谢大人解惑。”
左泗准备走时,宓一羡又说:“能麻烦大人替我将这一封信交给宓大人吗。”他将一封信递过去。
看在他和宓八月的关系,左泗把信接过去。
“多谢大人。”宓一羡说。
左泗颔首,离去。
“羡哥不要伤怀,你想想你身体一夜康复,左大人也说了是宓大人的福泽,说明宓大人还是认你这个亲人,反观宓老爷那些人却昏迷了一夜。”易桢安慰宓一羡,也不忘暗中提醒他,宓八月对宓老爷这个父亲并不喜欢,往后宓一羡万不要犯傻,为了那样一个宠妾灭妻的父亲和宓八月交恶。
宓一羡摇头苦笑道:“我知道仙凡有别,只要小妹日后过得好,就算一直不能见面也没什么。只是说来自愧,我一直想保护她却没做到,反而还要受她的福泽,不知道她这些年受了多少苦。”
这话已经把宓家藏着的真相完全暴露,宓一羡却不在意,过了一夜的他其实早就想明白了,以前没有过交集的四皇子突然示好,只能是为了宓八月,所以对方肯定知道什么家妹抱病在家是假。
易桢说:“苦尽甘来便是佳事。”
宓一羡点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易桢也在这时找到另一个目标,对宓一羡道:“羡哥,随我去见一位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