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证会上出现了有史以来最完美的寂静,就像连水面都是静止的湖底,蜷缩在死寂中的人们听见了自己的心跳,甚至听见了耳朵里微弱的血液流动声,屏住呼吸,直到忘记呼吸,口鼻像是即将溺死的人一样尽力打开。
林年说,为了表示警告,他送了送手上的,特点是灵活且危险,无论是对敌人还是对自己,属于是没有三分三的人都不好练的麻烦兵器种类。
倒也不知道帕西把武器藏哪里了,明明进听证会之前都有执行部的安保人员用金属探测仪仔细扭描一遍,路明非是因为迟到所以巧合地错过了安检,走了正常程序的帕西却是依旧把这把少说60厘米长的凶器给带了进来!
大概这把武器最开始在帕西的构想里面对的敌人应该是格栅后的受审人,谁又曾想现在被刀尖抵住脖颈的是他身边的调查组组长。
,和泉守兼定所罗门王忍不住低吼地问。
这个老人可以忍受学生们热血上涌携带了武
器进入听证会,因为他们在最后一刻抽出武器是为了防御外敌,这可以被老人的公正心认可。但他绝不能忍受的是同党明目张胆的背叛。
这声提问是质疑,对整个秘党的质疑。这里是卡塞尔学院的听证会,发生在英灵殿会议厅中的听证会。在无数前人的照片观摩下的神圣场合下,居然会有疑似敌对的人潜入进来,并且堂而皇之地控制听证会的发展过程!
没有人回答所罗门王,被压住了安德鲁加图索面朝着旁听席,无数道目光投向他,里面都是充满着不可置信和愤怒的情绪。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回想起这个男人在旁听席上说过的,做过的一切,那具有可怕诱导性的发言...就差一点,真的只差一点就让他得逞子,以最为卑鄙险恶的方式犯下令所有人都不能接受的罪恶。
路明非用枪口顶了顶安德鲁的背低声说。
安德鲁没有说话,路明非的角度看不见他的脸,只能见到这位出自加图索家族的优秀年轻人那身合身的昂贵浅褐色西装被暴力压在地上填满了难以修复的褶皱,那手腕上的玫瑰金腕表也在林年的钳制下碎裂摔在了地上露出了还在运作的机芯。
他在听证会上的所有绅士风度和高傲都被
踩在了地板上,但并没有失态的惊恐或愤怒…可这并不意味着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
高台上所罗门王的压低的吼叫声传来,他已经竭力地压制自己的愤怒了,面容铁青如金刚一般冷怖。
林年开口了,他说,林年说。
路明非微微吸了口气问。
林年略微意外地看了路明非一眼,随后沉默地点头。
果不其然。
路明非看着身下的这个男人面露警惕和畏惧,他是见过对方的,但却并非见的是对方的本体。明珠塔那一次,那个名叫,皇帝林年手指轻轻捏动
提到精神,不少学生面色迥异地想起了之前安德鲁加图索发言时他们所受到的震撼和内心如春笋破土般的无数本不该有的念头。每一个人都感觉后背生寒,牙关咬紧。
帕西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低声问,
林年说,‘皇帝,可以将自身的完整记忆以人格备份的方式强加在其他的个体身上,通过删除其他个体的记忆人格来达成‘杀死路明非打了个寒噤。
帕西轻声说,
地上的祂轻笑开口了,林年再度递进
林年说,
压在男人背上拆着伯莱塔的路明非面色抽了抽,他心说你可太有分寸了,没分寸的人的确不敢像你这样严刑逼供,你但凡打个喷嚏手抖一下,这把刀的刀尖可能就要从对方的眼眶里钻出来了。
祂缓声说道。
帕西平静地说着,黑色的皮鞋轻轻旋力以施加巨大的痛楚给对方,但很遗憾的是他没有听见想要的闷哼和惨叫,明明这种痛苦应该能让一个精神正常的成年人崩溃哀嚎。
林年对路明非说。
路明非想了想,左看了一眼林年,右看了一眼帕西,收起了手里的伯莱塔提起跄在男人背上的膝盖,路明非恨恨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安德鲁的脸。
「这个倒是在意料之中…「祂的嘴角还留着透明的唾液,但却不以为意,只是认真凝望着眼前路明非的那双黄金瞳,聚精会神地仿佛在观摩某种瑰宝,直到最后祂才开口轻声地说,「对于成功改变了我计划的第一人来说,你理应获取你的奖后,即使这份奖励来源于我片刻的屈辱。所以我并不介意这份屈辱会继续下去,毕竟这一局游戏,是你赢了,你值得获取更多你想要的。恭喜你,路明非。〞
路明非深深地看了这个男人一眼,从那双淡漠的瞳眸里他似乎看见了一个即使正在受到侮辱,但却将之视为鞭挞的可怕灵魂,他心中有些发冷,抽开了距离站到了一旁。
所罗门王看向高台下跪倒的‘安德鲁加图索「和冷厉沉默的三人,再看向旁听席无数张翘首以盼的脸目。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拿起了法槌用力地砸了下去发出响声。
听证会裁决二度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