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天,烈日毒辣,金红鲤肉身虽已修到七境高阶,神魂也修到六境巅峰,但出于水族本性,对于太阳的暴晒和闷热的空气都有着天生的厌恶。
北郊别墅。
金红鲤穿着浅黄色T恤和白色热裤,将苗条的身姿完全展露出来,尤其是她那双修长圆润的长腿更是完美得近乎没有瑕疵。
她蜷缩在沙发上,也许是心情不佳,也许是天气闷热,手中遥控器不断调换着频道,却总找不到满意的节目。
她别过头,望了眼墙上的摆钟,柳眉一挑,小声呢喃:“都快晚上十一点了,殿下怎么还不回来?该不会是那妖精又……”
忽然她耳垂轻轻一动,隐约听到汽车引擎的轰鸣声。她脸上阴云转晴,将遥控器一扔,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几步蹦到大门处,打开房门。
她见叶君卓抬着手正准备按门铃,穆婉君则落在后面三四步,想起刚才心中的担忧,不禁脸颊发烫,羞怯道:“殿下,您回来啦!”
叶君卓本就被穆婉君撩拨得火气,现在看到金红鲤面容羞怯好不诱人,心底压抑的欲火升腾起来。他拦腰抱起金红鲤,在她惊呼声中直接奔卧房。
殿下今晚怎么了?居然如此性急!金红鲤瞄了眼穆婉君,见她眉黛紧蹙,不由心中大悦,隐约间猜到些缘由:殿下毕竟是人,心中自有道德标杆,你撩拨他又有何用?最后还不是让他来折腾我!
今日不但没有得偿所愿,还被殿下打了屁……最后还便宜了你这鲤鱼精。你给老娘等着,早晚老娘要将殿下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到时我母女联手,你金红鲤要容貌没容貌,要气质没气质,怎么跟我们争宠?你就准备一辈子住冷宫吧!穆婉君看着叶君卓揽在金红鲤腰间的手,柳眉紧蹙,“轰”将房门给关上,然后气鼓鼓的奔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了下去。
“哎呦” 她一下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俏脸因疼痛而扭曲,隐约间还透着一抹羞涩的红晕。
见状,金红鲤吃惊得瞪大双眼:这妖精平日里没少撩拨殿下,虽没成功,但也没见她如此生气过,原来她今日受殿下的惩戒。只是她毕竟是青璇的母亲,殿下打她屁股似乎有些不太合适,殿下该不会被她气糊涂了吧?
穆婉君是金红鲤争斗上百年的仇敌,能见穆婉君吃瘪,她心中是千百个愿意。她将头靠在叶君卓手臂上,双眼眯了起来就好似两道月牙儿,朝着穆婉君抛去了个挑衅的眼神,气得穆婉君可观的胸部,跌宕起伏,狠狠的刮了她一眼。
当穆婉君缓缓坐下来的瞬间,她脸上的怒气渐渐消失,最后化作妩媚的笑容,可惜金红鲤已被叶君卓抱入卧房,没有看到老对手精彩的变脸。
叶君卓这丈母娘虽不时撩拨他,但管理手段很强,办事效率也高,这也是他放心将世俗事物交给她的原因。
第二天早晨,天还未亮,穆婉君已将韩佩琪的资料整理成册,并送到叶君卓床头。
叶君卓虽被她搅了清梦,但事关韩佩琪,他倒不好发作。粗略的翻阅资料后,他让穆婉君准备好聘礼随他去韩家提亲,并有意与她划清界限,让她扮他后妈,不料她反应激烈,竟撂挑子装病。不得已,叶君卓只得独自前往韩家。
汴杭作为浙海省省会城市,其市区占地极广,人口过千万,龙蛇混杂,无论是商政巨鳄,还是三教九流,无所不包。
北郊飞云山距市区不过数里,周遭小山环绕,碧树连绵,空气
清新,环境清幽,是富豪聚居之地,其中又以韩家的崇阳山庄最为清幽雅致。
飞云山马路上,一直豪华车队缓缓行来。悍马开道,奔驰、路虎、别克等十数辆高中档轿车紧随其后,最后面还有四辆中型卡车。
奔驰车内,叶君卓手拿穆婉君送来的资料,反复斟酌着一条条信息:韩佩琪22岁,韩百韬嫡孙女,智商极高,从小学到大学连跳四级,现在是博文大学金融学院在读博士生,八年前与施家独子施震铨订婚,两人感情平淡,一年也难得见上几次面。
韩家,浙北武林世家,祖上曾是五岳嵩山派弟子,家传绝学大嵩阳掌,如今有两名五境武魂,上百核心弟子。
施家,十六年前崛起的商贾大家,主要经营建筑行业,与西山洞弘元派关系密切。
弘元派,二流修道门派,有弟子三十余人,掌门青冥子神魂达七境分神期!
……
崇阳山庄占地三百多亩,建筑以东方庭园古建筑为主,不仅有小桥流水,草坪绿树,而且还有个约六十亩的人工湖,在这寸土寸金的汴杭城绝对算得上是大手笔,古雅的建筑临湖背山,花园苗圃十里飘香,是难得的好地方。
山庄入口警备森严,个个门卫腰杆笔挺,神色冷峻,目光犀利如刀,额头太阳穴高高鼓起,一见便知是精气充沛的好手。
遮阳伞下,一位年约三十出头,身着西装,眼戴墨镜,面容坚毅,身形壮硕的男子焦虑的来回踱步。他叫杜回,是崇阳山庄的安保队长,本来他是不必值班的,但听到手下报告有支豪华车队正朝山庄驶来,他不敢轻易惊动韩百韬,只好自己赶来确认来者身份再做定断。
在烈日下站了两分钟,他额头汗滴不断滚落下来将衬衫给湿透大半,黏黏的贴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但他却不敢有丝毫的抱怨。
“哧”领路的悍马车停在山庄大门前,一名年约三十六七,身着黑色西装的壮硕男子从车上跳了下来。这人他也认识,是汴杭西城青龙会帮主黎子雄,手下有七八百号人,在汴杭也算是号响当当的人物,但在韩家面前,却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他根本没把黎子雄放在眼里过:搞出这么大的动静,难道就是黎子雄这社团头目吗?
也许是要印证杜回的猜测,黎子雄小跑到奔驰S500旁拉开车门,那恭敬的模样分明就是个仆人,不禁让他大跌眼镜:黎子雄虽只是社团头目,但也是号人物,能让他如仆人般伺候的人起码是和老爷同级别的存在。
他紧盯着奔驰车,想看看车内到底是何方神圣?忽然柔顺的银色发丝飘了出来,接着是叶君卓俊美的面庞。
叶君卓微微一笑,与其对视一眼,顿时惊得杜回寒气从脚底直冲大脑,额头豆大的冷汗不断滚落:这人好生厉害,一个眼神竟让我生出如坠冰窖的感觉,就算老爷也未给过我如此大的威压。
四境中阶武宗竟敢窥探我,真是不自量力!叶君卓瞥了眼杜回,取出张红色的帖子递给黎子雄:“黎执事将我的拜帖送进去!”
“是,少宫主。”黎子雄恭恭敬敬的接过拜帖,挺直胸膛快步走到杜回身前递上拜帖,道:“玄阴宫少宫主叶君卓送上拜帖,求见韩家家主!”
杜回接过拜帖,听到“玄阴宫”不禁手一抖,嘴角哆嗦了两下:玄阴宫,竟是近年来迅速扩张的玄阴宫,传言玄阴宫风雷雨电四大护法都是六境武灵,其宫主更是神秘莫测,势力比嵩山派都只强
不弱。少宫主,那俊美男子竟是玄阴宫少主,难怪威压比老爷还强?
青龙会原本是汴杭西城三流小社团,不过是百十号人,如今不足一年光景,将大半个西城都纳入势力范围,原来是靠着玄阴宫这颗大树。这黎子雄着实奸猾,相处这么久我竟没看出任何端倪?杜回瞥了眼小人得志黎子雄,低声道:“黎老哥将小弟瞒得好紧!如今您依附玄阴宫,日后必将飞黄腾达,以后你我兄弟还得多多照应才是!”
你我虽曾在酒席中称兄道弟,可你从未将我放进眼里,总是摆出幅高高在上的姿态。哈哈,今日为何对我这般客气?背靠大树好乘凉,此话果然不假! 黎子雄听杜回话语多有讨好,心中大为快意。他拱了拱手,打蛇上棍道:“杜老弟,此话见外了不是?”
“黎老哥稍等,小弟先办完正事,然后我们寻个时间好好喝几杯!”杜回歉意的拱拱手,然后满脸陪笑的迎向叶君卓,做了个请的手势:“在下崇阳山庄安保队长杜回,天气酷热,少宫主请庄内一叙!”
“有劳杜队带路!”叶君卓扫了眼杜回,颔首笑道:“习武之人,多豪迈好饮。黎执事取坛好酒给杜队,就当我给杜队的见面礼!”
“少宫主客气,杜回哪能收您的礼物?”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在没有明确叶君卓的来意前,杜回可不敢随意收叶君卓的礼物。他急忙摆手,婉言回绝道。
少宫主说一不二,送出去的礼物,岂能轻易收回?黎子雄暗自揣着叶君卓的用意,急忙劝说道:“杜老弟就别客套了。我玄阴宫的好酒可不是凡品,对你练气大有助益!”
“今日以后你我就是一家人,你对我无须客套!”叶君卓见杜回心有犹豫,目光多了几分慧黠,朗声大笑道。
一家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杜回微微一怔,瞥见青龙会帮众正不断从卡车上卸下包装好的礼品,有巨大的酒坛,有条形木匣,有精美的丝绸,许许多多难以计数。他心中咯噔一下:原来一家人是这个意思,看来玄阴宫和我韩家联姻,只是不知少宫主中意的是那位小姐?
“少宫主的美意,杜回就却之不恭了。以后少宫主有用得着杜回的地方,尽管开口!”
“杜老弟,龙虎锻骨酒可是有钱也难买到的好东西。你捞到大好处,可别忘了请客啊!”黎子雄塞给杜回一口五斤装的泥封陶瓷酒坛,低声笑道。
龙虎锻骨酒,传言它能加速血液循环,提高炼化天地元气的速度。每日饮用十克,对先天境界以下武者有极大的好处,以前听说少爷、小姐们使用过,没想到我杜回也能用上!杜回抱紧怀中的酒坛,笑道:“四国酒楼,小弟做东请老哥赏脸一聚,到时给老哥介绍几个好兄弟,以后也好相互照应!”
这次借少宫主的势,终于走进杜回的圈子,以后我不仅是西城一霸,在北城也算是响当当的爷们。黎子雄陪笑脸道:“这感情好!”
言罢他见叶君卓已走远,暗恼道:杜回算什么?在少宫主面前他屁都不是,只要伺候好少宫主,别说龙虎锻骨酒,就算锻骨丹也未必拿不到!
想到这里,他像极了电视剧里忠实的狗腿子,急忙追了上去,弯着腰,紧跟在叶君卓身后,就差吐出舌头,不然跟狗就没区别了。
杜回见黎子雄追了上去,也回过味来,瞥了眼不断搬送“彩礼”的青龙会帮众,赶紧给韩百韬拨了个电话,随即抱紧酒坛追了上去,速度比黎子雄还快三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