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胃口真好。”弗雷德笑着。

不知不觉中，他们的谈话已融洽地铺陈开来。弗雷德看着爱德娜，她脸上满满是饱餐后的满足，像夜色下发光的水晶葡萄。

“那是当然。”她挑衅。长不胖是女人最给力的资本。

“吃素食多久了？”

“三年有余。”

“不短的工程了。”他头一偏。即使是不严格的素食者①。

“谢谢。”她抿嘴笑。

“我的错，竟给你介绍牛排。”

“哦，没关系。我喜欢这里的沙拉酱。前夫带我来过几次。”

“嗯。沙拉酱有特色。”弗想着，说。

“你做广告多久？”爱德娜换话题。

“嗯……大概三年。”他诌。兼职的，怎么说清？

“一直做广告文案？”

“不，涉猎挺广。其实我是从搜索营销起步，做过一段时间网络营销策划。”

“厉害！”爱由衷说。

“承蒙夸奖。”

“我一直以为，网络营销人就是半个IT人。”

“是的。完全正确。”

“我也是半个IT人，以前做网页设计。”

“啊……”弗雷德精湛地捋捋胡子。

“不过我们做媒体的更多是与互联网为敌。”她又说，“你懂的。IT是改变了我们生活，但唯一的问题是，IT技术变革行业的时候，不是把行业发展大，创造出新生态，而是做小了。”

弗点点头，“互联网没有找到自己价值所在。互联网的价值不应该是‘免费’，而恰恰该在‘价值’。”

“IT发展太快，国家法律政策跟不上。现在整个世界都是极客的。他们制定规则，改变世界。”她无奈。

“可不是么。'Write??the??code.Change??the??world.'②可惜，他们要能解决环境问题，就好了。”

“你说温室效应？”

“是啊。”

“是个问题。幸好这几年有缓解。”

“嗯。或许。”弗吟，“我一直关注这方面。气候学是我爱好。”爱好？

“多才！”

“你们杂志也挺关注气候问题。”

“是，定位如此。上期还做冻土层甲烷的专题来着。”

“我喜欢你们杂志的风格——朴实、客观，用幽默赢得青睐而不是夸张。”

“用户体验是实在的。”

“哈。说得好！”他赞。

爱德娜扬眉毛。

“你们杂志关注的气候和IT方面，都是我致力钻研的。这两方面的资料，对你，都是信手拈来的吧？”

“是。”她疑惑。

“我事务多，一直想有个助手，帮忙整理这两方面的新闻资料。不知你有没兴趣？”

爱德娜愣。

弗雷德笑。

棋子就位。

开局。

①指不食用肉类，但接受蛋类、乳制品、蜂蜜等的人群。

②“Write??the??code.Change??the??world.”为2014年苹果全球开发者大会（WWDC）宣传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