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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杰明在弗雷德眼前“啪”地一响指，唤醒了他。

“你看起来不错！”他坐下。

面前的弗雷德已经摘下眼镜。即使在本书最后，本也没得到机会一睹它的芳容。

弗雷德露笑，看另一边。安琪拉盛装登场。

“一派惊艳，安琪！”他讲。这位理论上的国家海洋与大气管理局局长的装扮时常能让男人为之一振。确切地说，就她那品位和气质，随时往华尔街鳞次栉比的大楼前一站，一个抓拍，就可以做《Vogue》①封面。

“噢，真暖心！”安说。“好久不见，弗雷德。”

“好久不见。”他眨眼。

灾难没有改变他们。作为飓风幸存者，他们一如往常，可以谈笑风生。人们很坚强。人们的外表比内心更加坚强。

服务员信步来。弗雷德瞄单子，点了椰浆饭。

“所以……”本撞他肘子，这就是小圆桌的好处，“下午怎么从机场出来的？”

“嗯？”

“Comeon,新闻上都在说呢。‘虫灾’。”

弗计算机的大脑一瞥，本今天穿一件海蓝色条纹衬衣，看起来格外精神。他表情诚挚，眼睛里闪烁求知的光芒。

“哦，是。我坐机场玩了两小时平板，等下雨才出来。”

……

“就这样？”本的脸瞬间垮了。

“就这样。”

“外面情形怎样？壮观么？”安琪问。

弗调动面部肌肉，“是‘恐怖’！”

“回头我一定下视频新闻。”

“究竟有多少？”本追问，“伸手抓一把能抓到几只？”

“不下五只。”

“Awesome！”

弗鄙夷地看他一眼。

“上帝保佑雨下了，不然我可惨。机场里人挤人，都挤成照片了。上午到的时候没这么严重？”

“当然，也多蚊子，但不至于成灾。”安说。

“糟糕的洛杉矶天气。”倒霉的运气。

“不过洛杉矶有一点好，这么久都没场冰雹。俄克拉荷马下今年第四场冰雹了，一场比一场猛。”

“倒是。”弗雷德小点头。“雹灾死亡人数上调至173人……”他想起不久前听到的新闻。“Bytheway,‘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

“在落实。”本很高兴他问到，但又不知该怎么说，“我们现在竭尽全力，就想尽快把‘暴风雪二号’运转起来。”他凑过来，“嘿，猜猜北极无冰后会发生什么。”

“嘿，嘿！”安琪不得不打断他们，“我还等你的‘飓风经历’呢弗雷德。”

老实说弗都忘了这茬了。

“你真想听吗？没什么可说的呐。”

“你没看见什么壮观场面吗？比如新闻报道的电线杆倒什么的？”

“没有。我只想逃命呢。我那时脑子就跟洗过似得，整个儿系统还原到了初始状态。”

“……”

……

①美国知名时尚杂志，中文版名为《服饰与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