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绝望在弥漫

小蓝球引发的动乱没有很久，很快一个异能者用金犀剑将它打了下来。

邹大同上去看到时，小蓝球已经成了两截掉在地板上，奇异的白色的浓稠**流了一地。

他顿时心疼不已，责备用剑的人，“这鬼果有点古怪，你怎么就把它给砍成两截了。”

明明死去被他弄来收藏的鬼果，竟然能够复活，这绝不是普通的鬼果。这样一想，邹大同越加生气，对本来以为能够得到称赞却反被斥责的异能者道：“我让你动手了么，你这么莽撞我还怎么敢让你留这里做事。”

被骂的人手足无措。

黎芮看到了，上来对邹大同道：“邹先生，实验室还有事情，我要先回去。”

邹大同点点头，看着她离去。他让人套上手套将鬼果收拾了，带到实验室。自己去走到监控室，打开他办公室的监控录像。

迟疑了一下，他还是将录像倒退到方才他离开办公室之时。画面上，正好事邵离站起来的那一刻。

邹大同表情严肃，眼中满是疑虑的认真看着。

但是这短短的十几分钟，除了鬼果突然肚子变瘪，睁开眼睛，邵离并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想了想，邹大同觉得自己想太多，摇摇头关了视频。是这个鬼果有古怪，邵离不过碰巧遇上了吧。

本来人类对于鬼果的认识就不多，匆忙逃离地球之后，也没能继续研究鬼果。因而鬼果神秘奇异之处只怕大有其在，不是普通常理可以揣测。

为了让人类能最大程度的适应飞船内部生活，虽然没有太阳，却有模拟太阳的光线。到了夜晚，灯光便十分的黯淡晕黄。实验室也开始下班，人们各自回去吃饭休息。

黎芮早已等的不耐烦。若是往日里，她自然可以提前早退，这点特权她还是有的。但是刚刚发生小蓝球的事情，她还是低调点，不引人注意最好。

虽然她并没有做什么，邹大同也根本不会联想到她空间能吸收小蓝球肚子内的本源之水。但是小蓝球肚子突然小了，总会让他稍起疑虑。

终于等到正常下班，黎芮赶紧离开回到卧室。

邵远并不在此间。他最近都和黎汀，黎国栋夫妇两人在广场等处玩耍，消磨时间。

黎芮冥想空间。

以前只要她冥想空间，精神变会碰到一层无形壁障，被挡回来不说，脑袋还会疼上老久。

但是现在，竟然畅通无阻的感受到了空间内的环境。可是才仔细感受了一下空间，黎芮就吓得整张脸都煞白。

邵远开门进来，脸上还红彤彤的带着笑容，就见黎芮吓呆了的样子，赶紧上来扶住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他扶黎芮坐到沙发上，倒了杯水给她。

黎芮喝了两口水，才平定内心的惊慌。

她的空间是恢复了，虽然还没有蓝天，没有光线，没有青草地，没有微风，更没有食物，只有一片灰茫茫的土地。可是，让她惊讶的不是这些。而是整片灰茫茫的土地中，无数的丧尸密压压挤在一起，只能蠕动。

难道空间爆炸引起紊乱时，她储存在空间内的所有东西飞出去了，反倒吸纳了郧县大片的丧尸？

太不可思议了。

黎芮惊疑不定，只要想到身上的空间有这么多丧尸，大部分还都是活的，她就吓得砰砰直跳。毕竟她万一神念一动，不小心把这些丧尸全部召唤出来，那只怕要给飞船带来巨大的灾难。

不过……

反之若是她能够一点点将这些丧尸都炼化成元珠，那也将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她还好，一直稳定的吸收体内双珠元气，时间到了，自然一阶一阶升上去。但是邵远和黎汀没有元珠可用，却只能停留在四阶不变。毕竟这宇宙飞船中，哪来的天地元气可供邵远吸纳。

她之前不是没想过从能源部偷一点给邵远，却终究下不了手。那些元珠作为能源，是保证在人类寻找新的星球生存之前，一直支持宇宙飞船的飞行。若是因为她一己之私偷了些而影响到飞船正常飞行，未免太过自私，损人且不利己。毕竟宇宙飞船出问题了，没有一个人能逃过一死。

但是她空间内却有这么多丧尸，这都是额外的，属于她一个人的，她取用一些凝练了给邵远，也是理所当然。

想到这，黎芮笑开了。

邵远见她忽而惊惧，忽而欣喜的表情，不由一头雾水。道：“你这是累坏了？我看你两眼直直的，要不上床躺下休息休息。”

黎芮还在想，并没有回答他。

邵远道：“做事别这么拼，要不自己给自己放天假，明天我们一起出去玩。这边娱乐设施做的还不错，就是人挤了点……”

黎芮突然打断邵远：“邵远，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

此后，日历一日一日过去。几万人生活在这宇宙飞船中，人们的情绪从开始逃离地球的庆幸，慢慢转化为消极的无聊苦闷。

三年内，不止一个两个人自杀。他们拿着刀跑到广场上，大喊“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总有一天会死在茫茫宇宙，还不如一开始留在地球一起毁灭更好。”之类的话后，自戕。

也有人花天酒地，醉生梦死。飞船内在这三年有了一项最伟大的发明，就是合成酒。

没有酒的美味，却有酒的功效。

刚开始飞船管理层对于这种合成酒是有严格管辖条例的，一个人一天只允许领取饮用一小部分的酒。但是后来，在这样封闭的环境下许多人的情绪渐渐失控，几乎要到狂暴的自残状态。管理层一部分人开始建议开放人们可以无限制饮用酒。

虽然这不是最好的办法，但是在当时，只有这个办法能够稍微缓解人们的暴*。开放饮用酒条例让飞船免于在明明还有足够的能源下毁于人类自己的手中，却也进一步消磨了人类积极的一面。

而另一方面，男女性关系，也开始突破了人类的道德观，开始变得越来越开放，越来越混乱。

只要走出自己的房间，随处可见在公共场合**的男女。一对一的还好，更多的是无数男男女女嬉笑着，醉眼朦胧的**。

渐渐的，连最坚定的飞船守卫者，原先国家最精英的异能者军人，也开始松懈。

一层到二层几乎没人管，二层到三层能见到守卫者们喝着酒，三层到四层还有神志清醒的守卫者，却已然懒洋洋的随便你进出了。只有五六等重要的几层，还是防卫森严。

无数的小孩子出生，就在房间里，走道上哭喊着，没有人管他们。刚开始还有管理者要求父母照顾孩子，不然将会受到惩罚。但是渐渐的，管理者都懒怠了，孩子重新被抛弃在了一边。

最可怕的是，年复一年，基层的工作者们也不再愿意日复一日做着那些机械化的工作。见不到生的希望，永远困在小小的，狭窄的，没有阳光的飞船中，让这些工作者们逐渐消失在了他们的工作岗位。

除了合成酒永远会被补充在各个角落的冷柜中，连食物都没有人做。情况恶化到飞船管理者们都无可奈何的地步。这其中一部分管理者们也如普通人一样，早已经失去希望。

只有一部分意志最坚定的人，组成了一个组织叫“希望”。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开始自发去做食物，去清理走道，去照顾小孩……

这几年中，黎芮的功劳越来越大。随着丧尸内脏的减少，能源部已经不敢再让任何其他不能制造出极品元珠的异能者凝练元珠。所有的事，都交给了黎芮一人负责，少数被留下来的水术师们，只充作助手，全听命黎芮一人命令。

而黎芮地位的升高，直接表现在她所居住的地方。从三层升到四层第三等，再而四层第二等，现在已经是四层的第一等房。

这四层的一等房十分的大，足有三室两厅。

黎芮让父母，黎汀和邵远都搬进来。房间不够，邵远和黎汀两人轮流在客厅中打地铺。

门口“叮”一声响，黎芮护着黎国栋和李凤红进入房中。只见客厅内邵远和黎汀都在聚精会神吸纳元气，三人不敢打扰，悄悄走入餐厅中。

没过多久，客厅内两人都收敛了气息，起身过来。

黎国栋拜访碗筷，难得还有一点绿色的天然蔬菜，以及两个苹果。黎芮去将苹果切成了小块状，放在白色盘子里端出来。

李凤红叹气，正跟黎汀说话，“外头真乱，我和你姐姐，爸爸一起去给几十个新生婴儿喂了点奶，出来时看到门口就有人……”摇摇头，她都说不下去。

黎汀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

黎芮用叉子插了一块苹果递给李凤红，道：“妈，你别叹气，累了一下午了，赶紧吃点东西。”

李凤红接了，方才还忧愁的脸，见到黎芮不由自主就笑开来，“诶。”

几人吃过，黎国栋和李凤红体力毕竟不如他们，早早的去歇息了。黎芮三人则是在客厅中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