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一脸病态的顾奉天微躬着身子向皇帝顾凌天行礼,顾凌天道:“罢了,你身子不适,就不要多礼了。这里没有外人,坐吧。”
“谢皇兄。”顾奉天缓缓地坐了下来,蜡黄蜡黄的脸上,疲态尽现。
“近来你的身子一直这么差吗?”顾凌天向前趋了趋身子,仔细地瞧了瞧顾奉天的脸色,“不是一直在积极医治吗,为何不见一丝好转?”
顾奉天勉强地笑道:“御医早就说过,臣弟患有先天之疾,无法医治,活在世上不过苟延残喘而已。如今多过一天便是一天,臣弟不敢有任何奢望。”
“唉!”顾凌天叹了口气,“我皇家有的是钱,有的是权,却不能治好你的病……王妃找到了吗?”
“多谢皇兄关心,臣弟贴出了告示后,倒也时常有人到府中提供线索,不过,暂时还是没有苏姑娘的下落。”
“今日早朝后,我还问过帝师,近来珑儿可曾回过家中。因为珑儿逃婚一事,帝师深感自责,这几日又急又气,已是病在家中,还望你不怪罪他老人家才好!”
“皇兄哪里的话,臣弟哪敢怪罪帝师。要怪只能怪臣弟不争气,一身的病医治不了,才会令苏姑娘嫌弃……”
见顾奉天泫然欲泣,顾凌天叹了口气,“罢了,你也莫要伤心了。也怪我,错点了鸳鸯谱,若是换了一个人,或许就……”
换一个人?顾奉天心中一乐,他可是只认定了那一个名叫纳兰雪俏的小妮子!
顾凌天看好了顾奉天一眼:“皇弟,珑儿这般
伤了你的心,都是皇兄的错,要不然,我再为你重新访一门亲事如何?”
顾奉天心想,好端端的,皇兄怎会提出要为他重新访一门亲事?难道是帝师已经向皇兄求过情,求皇兄为苏珑解除这门婚约?
若是这样,当然最好。他并不想娶什么帝师之女为妻,所谓强扭的瓜不甜,苏珑嫌弃他是个病秧子,他还不稀罕这么一个势利的女人呢!
既然皇兄要为自己重新保媒,倒不如,干脆就直接点名要纳兰雪俏?
不行,顾奉天又在心里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名义上,纳兰雪俏已经许给了上官小剑,并且拜过了堂,在纳兰雪俏还没有拿到上官小剑给她的休收之前,她就还是上官家的人,他怎能明里跟一个臣民抢女人?
更何况,纳雪啸怎么会突然死于非命、纳兰雪俏怎么会从上官家逃婚离开,眼下纳兰雪家发生的事也很是蹊跷,没将这些事情弄清楚之前,他怎好公开自己对纳兰雪俏的感情?
顾奉天于是答道:“不,皇兄还是以国事为重吧,切莫再为臣弟的这些琐事分心了。臣弟是一个不久于人世的废人,不值得皇兄如此为我操心。”
“哎,哪里的话!”一方面,顾凌天深为自己鸠占鹊巢、抢了皇弟的皇位而内疚,虽然并不是他主动抢的皇位,但毕竟这个位置原本并不属于他。另一方面,顾凌天总担心皇弟的病不是真的,因此时不时召见一次顾奉天,或时不时派人到辰王府看望一番,虽然每次得到的消息都是确切的,辰王身子筋脉确有缺损,是不能长寿之相,可不知道
为什么,顾凌天仍是不能安心踏实。
“不过,我听说,你张贴在墙门口的悬赏告示并不是寻找王妃,却是要抓捕什么女飞贼?这是怎么回事?”顾凌天有些疑惑地问。
顾奉天答道:“臣弟左思右想,深觉大张旗鼓地寻找逃婚王妃实在有失皇家体面,因此,左思右想之后,改而写了一张抓捕女飞贼的告示,只要最终能将王妃找回来就是了,至于用什么方法,这一点,还望皇兄恕罪!”
“原来如此!”顾凌天哈哈大笑,“我说呢!有人将悬赏告示的内容说给我听时,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心想,皇弟这葫芦里也不知道卖的什么药,所以召皇弟过来相问,如此,我就明白了!”
顾奉天低头道:“臣弟是皇家的累赘,如今成个亲,王妃还要逃婚,实在是丢皇家的脸。若还要干些什么让皇家丢脸的事,实在就是皇家的罪人了。”
“哎,切莫再这样说了,那不是你的错。”顾凌天说着,有些试探地问,“不过,是谁给王妃画的那幅画像?”
“是臣弟自己亲自画的。”顾奉天说道,“当年病在榻上,实在闲得发慌,母后曾找过画师教臣弟画过一段时日,所以,画个人物什么的,倒还过得去。”
“是你自己画的?”顾凌天惊讶地望着顾奉天,怎么,那画像上的女子明明不是苏珑,而且画上那女子的特点完全不同于苏珑,就算皇弟画得再失真,也不至于失真到这个程度吧?
莫非,皇弟根本就没有见过真正的王妃苏珑?那他见到的王妃是什么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