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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关时节,古墓派零雨阁,一具棺木摆在正中,阁外用白布结花而缀,一个巨大的奠字在案台正中,愁云滚动。阁外众女弟子候着。
李不清满眼悲怆的望着那棺中的躯体,不时勾动志她往日的可爱模样,虽说有时调皮了些,有时偷偷的跑出山,但哪知,这次,却是一去不回。怎叫她不痛楚。
女儿!我的好女儿呀!她哭得泪雨漂洒,双手扑在那棺木上,五指发白,节节坚立。
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你且先去,我明日便叫那恶徒给你作伴。李不清阴狠的拍了一下棺木,突然喊道:“带芳草、芳菲过来。”
回师傅:“芳菲、芳草二人,畏罪潜逃了!”有弟子慌忙来报。
废除道籍,颁下追杀令,凡我古墓门人,得二人者,立传《玉女心经》,李不清吼叫不休,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着人去追!
是!便有十几个女弟子,提剑冲出去,这可是大功一件,抓回来了能传下派中秘籍,便哗咧咧的有几个女弟子跑到派中某处,向某个老太婆说了这件事,那些老太婆便坐不住,飞也似的下了山去。
莫思莫见在那零雨阁外,分寸不动。
这些个蠢材!李不清在阁中冷笑道。
莫思莫见,你们进来。给为师去送几封信,这两封是送去玄真观、逍遥山庄,这封是送到贼观的对头太乙门。
你们出发吧,遇见了那两个贱人,可便宜行事!李不清稍一缓悲痛之情,便有了许多念头,把前前后后都想清楚了。
莫思莫见二人接过,二话不说,下山送信去了。
到了山脚,莫思道:“妹妹,门主着我们送信,却叫我们便宜行事,只有一个可能,让我们把芳菲芳草给剐了!”
姐姐,想那芳菲芳草与妙姑一同下山,为何单单只有妙姑遇害,而她二人却安然回山,被关了起来,却又潜逃,可见二人并非三脚猫功夫。还有你猜猜看,那位公子当真看得上妙姑那身段么?
呵呵,妹妹你倒是想得到,那公子就算是猪,也不可能上得了妙姑,上那芳菲芳草倒是有可能,我们也别瞎想了,送完信再说。
好!
一会,便有弟子来报,一张白贴递了上来。
门主,玉女观来人,要见掌门。
来者何人?
黄道长跟他的徒弟!
带他们到枉生殿,我这便去。
是,门主。
李不清冷笑,故意着着黑色白花的装扮前去会见。
贫道黄道陵,见过李门主。
小辈,费清风,拜见李掌门,清风作揖道。
哼,黄道人,你们玉女观没人了么,就你前来,你能代替得了你们全观上下?李不清不怀善意,一开口便抢了一顿白。
李门主,今日离七日之期仍有一天,事件未明之前,本观上下,皆无惧意。黄道人耿直一气,狠狠给顶了回去。
好,来人,按排客房给客人住下,只不过今夜睡觉之前都要记得把门窗给看好。
客人请,立时便有两个少女模样的弟子过来,佩着剑,一副防狼的模样。
黄道人也不生气,道了声,谢了。便与清风随那弟子前去。
日落时分,便有玄真教的下代掌教玄无用玄道人上了山。
关庄主因有要事未来,着管家和夫人上山来,关二小姐听得是有要事商量,便也吵吵闹闹着要上山来。
太乙门的单传弟子无炎,到了星夜时分才到,路途最远,而且还是与莫思莫见一同上的山。
第二日,太阳未起,古墓派上下便鸣起了哀钟,响彻百里,闻者心怆。
众位道友,大家一定要给在下的孤女妙姑主持公道,以玉女观恶徒徐真卿血债血偿!
娘亲,怎么的,扯到了真卿哥哥?关二小姐未明就理,小声问道。
夫人、小姐,是这样的,听说李掌门的私生女下山,被人污辱而死,嫁祸到真卿小朋友身上了!
原来如此!
李道友,你说是玉女观恶徒污杀妙姑,可有凭证?玄无用颇有兴致的问道,看他那模样兴奋居多。
大家请看,这件是玉女观恶徒的脏物。
一个女弟子用一个托盘呈上那件沾血带
污的短裤,正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哎的味道。
此物便是那恶徒之物,各位可问一下黄道陵的徒儿,这可是那徐真卿的贴身之物?
回各位道长的话,这东西,我确实在真卿房中见过一次!因他嫌观中所发衣物不合身,自己裁剪缝制的。
哦,如此说来,这个徐真卿还是个不可多得的裁缝了?玄无用莞尔一笑,即然人证物证都有了,为何不捉拿贼人前来祭亡灵?
我也想啊,作梦都想,只是某些人一味维护,定要看过尸体才肯结案,今日请诸位前来,便是要开棺验作,看,是不是某观杰出弟子的大作了!李不清森然冷语,闻者都感到背后阵阵寒芒。
来人,请妙姑。
八个女弟子,将一个棺木抬了进来。
打开!
是。八个女弟子异口同声,打开了棺木。
只见一个肥如环桶的女尸装在其中,装殓得浓如炭墨。
原来她死时竟被人**得脸都变了形,嘴歪得再也合不上,脸上的神情似是当时受着非人的待遇。
黄道陵用望气之术一望之下,只见她的伤处,残留着一道道炎气,但她的元阴却已经被采尽。
所以她的面目上仍留有当时饱受炎气侵入的痛苦与刺激的双重模样,既痛苦又极乐,乐极便是元阴尽出之时。
可想而知,这凶徒定是个修炼某种阳炎真气的高手,怕是十几年得不到调和,所以才会如此猛烈的将人采死。
好了,各位看罢可有何说法?
试问李掌门,令爱修练的功法可是《玉女心经》?
不错,她自小就有天分,不修练我派镇派之法,难道修练你们观的三花化法?李不清怒道。
如此看来,凶手,定不是真卿?黄道人据理而言。
哦,不是徐真卿,那是谁,据我所知,那天上得古墓派后山的就你们玉女观两个男徒和一个女徒,依你之意,那凶徒便是你的高徒费清风了?李不清勃然大发,句句铄金。
好,李掌门可否觉得妙姑的死法有些怪异?黄道人引着话头。
妙姑是被采补之道采补致死的!无炎断言道。
采补之道?李不清可不相信现在还有人敢练这种邪恶内功,而且还是在终南山之上。无炎何出此言?
因为,在下也知道这一门功法!无炎坦荡无拘,浑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倒是让一众女弟向他抛去暧昧的目光。
你且细细说来!李不清急迫的想知道为怎么无炎这样说。
道家经典,讲究阴阳双修,古有玄天素女心法,今有玉女心经!
而宵小之徒,为求速成,或把法门穴窍往极阳处修炼,如此带来的好处是真气极易修出真元,功力深厚,而且与人对敌之时阳炎会侵入对手经脉,重者心脉破裂。
可以说,此法无异于火中炼油、引火自焚。
历来修炼者都没有好下场。
因此,必然要吸取女子阴元以调合,而贵派的玉女心经是双修合道的一大妙典,如果我猜的不错,凶手定是看到了此处才动了心。
如此说来,我儿是被人识破出她修练的功法致死的?李不清顿时茫然道,我说芳菲芳草,因何没有被人污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黄道人,想不到你们门上竟然出了这等离经叛道之徒,我要他血债血偿!李不清厉声吼道。
哼,你想让真卿陪你的私生女下黄泉路,只可惜,天不随人愿!我告诉你,徐真卿所修功法是本观秘要,太元生极。
你他这样的修道天才百年难出,哪是那种歪门邪道所比拟,况且观中已早有意思,令其婚娶移星苑首徒祈月姐妹,你也不看看你那女儿何等模样!
黄道人听她仍纠缠不清,不由的厌烦起来。
听到此处,费清风脸上,不由得生出一股子怨气!
哦,如此说不,玉女观倒是出了个天才,正好,我修了我门中至高秘要无极神功,到时必上玉女观,讨教一二!
无炎泠然,不由得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心。
太元生极,哈哈,太元生极,百年难生!怪不得,也怪不得,你们玉女观对他如此容忍!但是你以为这样就算了么?
李不清咄咄“必”人,今日不把徐真卿
拉来祭了,她便难咽这口气!
好,你既如此说,那你便去向长安徐公要人去!黄道陵说理不成,便仗势要让李不清看清楚,是不是能动得了玉女观,动得了徐真卿!
长安徐公,军中大要,徐家军,又算得了怎么?想我派上代掌门水三娘,还被当今陛下封为国之道母,你们玉女观算个甚,徐真卿,徐真卿,我道是谁来,缘来竟是当朝名将之后!
好好好,我便去长安走一道,看看,谁的后台更硬!
李不清不怒反笑,到了此时,她心里有些苍白,有些无力,有些不情愿,难道天不开眼么?每个恶徒的身后,都有那么大的势力么?
等等,你们既说是采补之道,那可否让贫道检验一翻,是何种真元?玄无用突然道。
我看此事,不用再验了,平白污了女儿家的金身!关夫人阻止了要解开妙姑衣带的玄无用。
老色鬼!关二小姐小声的骂了一句。
没想到被那玄无用听到了,但关二小姐是谁,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挺着胸直瞪着玄无用。
李门主可否将妙姑遇害的经过说给我们听下?关夫人和详的问道。
好,关夫人既想知道,我便给众位说来。
六日前的清晨,我儿耐不住山里清寂,偷偷下山,于山门外遇见了徐真卿,与小女一行三人发生冲突。
我派莫思莫见二人下山寻找,在路上徐真卿对二人诱骗,偷去马匹,跑进逍遥山地界外十里左右的密林,莫思莫见逢林不入,四处寻找妙姑,终于晚间十分,经过某处山林时听到妙姑惨叫。
待她们找到时,只见芳菲芳草被点倒,妙姑被污杀,现场有徐真卿仓促留下的脏物!
等等,李门主是说妙姑遇害时是在晚间十分?可得肯定?
是,难道我几十年的江湖经验,还看不出一个人死了多久么?李不清反诘道。
那好,我也敢肯定,徐真卿不是凶手!关夫人肯定道,若是李门主硬要说真卿是凶手,那只能令亲者痛,仇者快了!
关夫人,你什么意思,连你也要维护那个小混蛋?
玄无用颇有意味的问道,突然玩味的说:“哦,在下明白了,是不是关夫人的小姐,也被人采补了,所以要找个如意郎君来掩人耳目呀?”
无耻,关心妍不由得厌恶此人的嘴脸。
关夫人何出此言?李不清坚眉相问。
好吧,我可证明,六日前午后,真卿便到了我庄上,到了日落时分我们方才散了宴席,而后他便在庄上住了一宿,晚间十分,星河正跟他叙旧。
关夫人娓娓道来。
哦,那关星河在何处,怎不见他人来!是不是怕对质,而后不敢来了吧,我想,徐真卿一人怎么可能掳走三个姑娘,原来是有高人相助!
李不清不由得边逍遥山庄也记上了。
正是正是,怎的不见星河侄儿上山来,原来是躲风去了!玄无用赞道,当真是一个机灵小子啊。
你,你别张嘴闭嘴往我们逍遥山庄泼脏水,小心被雷劈!心妍喝道。
哟,大人说话,哪有你黄毛丫头说话的分,今日我便代你父亲教训教训你。
说完他一个移形,捏住心妍的脉门,得意非凡的扬威般的挑视着关夫人。
你放手,关夫人怒叱责他。
玄无用看到她生气是胸鼓起的模样,不觉下身一阵温热,如此丰美,生出的女儿又如此滑腻可摸,实在是令他心中痒痒。
但是口中却假正经道:“好,既然关夫人要亲自教训自家女儿,我便不加手了。”
说完使了个甩劲,把关心妍连摔带甩,狠狠朝庄夫人掷去,暗中使了道真气,打入关心妍的手心,直袭腋窝。
关夫人,接到女儿身子,突然感觉到一股真气直袭自己的胸前,啊的一声,被惊了一吓。
李不清,你为何容忍他人在你派中胡来!关夫人粉面窜红,如桃花开绽。
李不清看着关夫人那一脸的怒容,不由得稍解快意。嘴上却故意悲凄作声:“关夫人,连日来,我儿遭此大难,我已无心过问俗世!二小姐嘴巴却也利索了此!”
好好好,妍儿,管家,我们走!关夫人杏眼一横,拉着女儿便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