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羽后病痛求解(1 / 1)

独孤羽忍住痛,以为这是大多安徽哺乳期妇女都有可能会经历到的事情。所以不免大意了些,并不曾采取什么积极有效的措施来使这种痛尽快消失掉。她还期待着这种痛很快地就能够自行消失了这样的好结果呢。

然而接下来的一整个晚上,她感觉那令人焦灼的痛感却更加明显了。有的时候痛得她真想就马上死掉好了,就可以不去受这份罪。

一夜无眠。因为确实难受。

身边的小奇奇睡得倒好。独孤羽躺在他身边,能清楚地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

这也算是她聊以宽慰的一点了。小孩好就好。天下所有的母亲绝大多数都会作这般想。虽然白天的时候小奇奇是那样地折腾大家,她也生他的气,也烦燥,甚至有产生过不该有的念头,气得简直打算之后就不去爱他了。但当万籁俱静的时分,她听到小孩的呼吸声,看到小孩恬静的面容。她对这个小孩与生俱来的那种爱怜的情感又成功地复苏了。

就这样,一个夜晚就在好与坏,痛苦与快乐这一对相见分外眼红的“仇人”交互对她产生作用的情况下过去了。

这一夜对她来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为什么说它快呢?因为当一件事时过境迁之后当事人大多数会如是感慨:时间过得真快,想当初,那段日子多么难过啊。可现在,它一下子就过去了。

说它慢是因为当它还处在过程当中的时候,夜对于当事人的她来说又是多么漫长啊!痛就慢,不痛就变快了。这绝对是每一个人都有体会过的感觉。

如果有人问以后的独孤羽她当时的想法,她一定会说:“当时的独孤羽,是痛并快乐着!”

第二天,她的痛不仅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了。小孩也不像之前一天那么睡了又睡,醒来的时间也是非常短暂,需要独孤羽她看护的时间会相对较少,而现在呢,恰好相反了,小奇奇如今睡眠时间少了,独孤羽身为母亲,需要照料他的时间便增加了,这样一来,无疑是把独孤羽原本已经十分虚弱的身子置于雪上加霜的地步了。

绿茵对此也无可奈何。虽然她可以帮独孤羽做的事情可以很多,可是她却无法代替独孤羽来痛苦……这不论谁都是不能做到的,不管对方与你关系有多好,在这种情况下所有人都无能为力,爱莫能助。

绿茵不能代替主人痛,但却可以帮主人去传唤御医奔赴风华宫。

风声自然也很快地传到太后、毅帝各自的耳中了。

毅帝昨晚原本是想陪着独孤羽与孩子一起度过一夜的。但结果他还是没有留在风华宫过夜而是回了自己的寝宫。

有两个因素促成了他的这个行为。

一则是因为太后心疼毅帝,怕他身为一国之君,既要操持国事,又要操持家事,会累坏了身子骨。

虽说毅帝此时在天下人眼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可以算是壮小伙,但在他的母亲太后的眼里,他的毅帝儿子并不是铁打的身子骨,不能因为陪皇后皇孙而过度劳累伤了身子。

母亲这个角色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对自己的小孩心生无穷无尽的担忧之心,会把对孩子的关爱更多地投射在孩子的身体健康这一点上。这一点太后深有体会。

不是有一句俗语吗?儿行千里母担忧,这一句说的是母亲对于远行的儿子因为关照不到所以特别担心儿子。如果儿子在家在自己跟前,做母亲的总是会想

尽一切办法来呵护自己的孩子。有时候甚至会呵护过了头。

所以,太后主张毅帝不要留在独孤羽身边过夜。她想:反正皇家的奴仆随从多得都数不过来了,又何必劳驾毅帝这个儿子的大驾呢?因此,毅帝暂且可以说是母命难违离开风华宫的。

二则是因为前儿毅帝才与新欢尉迟燕暗度陈仓,初战酣畅淋漓,体力上的消耗也是蛮大的,如果这一晚再留在风华宫,只怕他身体也不一定真的吃得消。

如此这般,毅帝也乐得在母亲的主张下,拿着这把母亲给的“保护伞”,得以回到自己的寝宫,好好地醒他一个安稳觉,让身体尽快复原到原来精气神十足的年轻态的状态。

毅帝一觉醒来,一听说皇后身体有恙,自然就是急得不得了。

“传旨起驾!朕要去看皇后!”毅帝马上对小安子说。

小安子马上屁颠屁颠地去传旨了并做好了一切原本应该由他做好的诸件准备工作。

毅帝到了风华宫,进了皇后的贤德居。

这居室原先的名字并不叫贤德居,贤德居这名是独孤羽当了皇后住进来后,毅帝觉得皇后贤德于是主动为居室赐名的。

想一想,如果当初没有独孤羽这一位这么贤德的妻子,他毅帝只怕也不一定能像今日这般如愿以偿坐上第一把交椅呢。

首先,皇后不单自己处事精明,对下属宽厚大方。

其次毅帝娶皇后实际上绝不单是娶皇后一人,而是娶了皇后她的整个家族势力。

独孤家家世尊荣显贵,独孤信被时人称为天下第一岳父,他所生的女儿个个嫁的都是国家栋梁之才的男子,甚至有好几个当过国家第一把手。这样的家庭,能说不曾带给毅帝超强的人脉吗?人气旺,自然支持的人就多,人多了,响应号召的人也自然而然就产生了。因此毅帝得以因为这个原因而最终登上皇帝这个大多数人向往一个人拥有的位置。

基于这两个方面的原因,毅帝赐给了风华宫中皇后居住的屋子为贤德居那真是对独孤皇后恰如其分的评价。

当然,之后发生的很多事,大大改变了毅帝对独孤羽的观感,他不再认为她贤德了,但基于皇家后宫和睦的缘故,这居室名一直保留下来,直到他死。这是后话,在此不多说了。

毅帝到了贤德居时,发现刘姓御医也在皇后处。

“皇上,皇后此病症下官实在看不了,下官主修的是肠胃这类病症,但是下官诊脉之后发现皇后虚火十分旺,阴虚火旺。便要开药让皇后降降火。但听了绿茵等人所说,又觉得病症远不是下官当时判断的那么简单。待要细细检查,却又必须得观看皇后娘娘发病的病灶。下官却又不便。”一看到皇上到来,刘姓御医上前就向他禀报皇后的病情,同时请求另派他人来为皇后娘娘看病治病。

“绿茵,你一直在娘娘身边的,你当然知道娘娘生病的具体情况的。你不是说娘娘肚子痛吗?肚子痛请刘姓郎中来不就是对的吗?他为什么说刚才那番话?难道是你说错话了吗?”

绿茵急得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说不出话来了。

“皇上,你近点,臣妾来告诉你为什么?”独孤羽招手叫毅帝。

毅帝果然向凑得更近些。

近到可以让独孤羽把嘴凑到毅帝的耳朵之时,独孤羽这才附耳细说。

毅帝这才明白御医所言属实,确实不

好叫他来细看皇后娘娘的病。否则,皇家颜面何存呢?

太后也来了。火烧猴子屁股似的跑来了。路上差点摔了一跤。

太后一进贤德居,第一眼就看见帝后两人一副恩爱样,皇后正在与毅帝咬耳朵说话呢。

“不是说生病了吗?好好的,哪里见到生病的人啦?”太后有点生气自己被骗了。

“母后来得正好,皇后这痛的毛病你先帮她看看,没准母后有经验,知道病源在哪儿,给出点主意,事情就解决了呢。”毅帝冲着母后大声说。

然后同样又是一个附耳交谈的动作,只不过这一回交谈双方的对象变了,变成毅帝与太后母子俩了。

太后这才不生气了,脸色缓了下来。

屏退了房中其他人,太后细心地察看独孤羽给孩子吃奶的那地方的颜色。

“天呀,怎么全黑掉了呢?太恐怖了。”太后小声地嘟囔。

“哀家猜测是血淤吧?不过只是猜测。还是得请专看这个病的郎中来吧。”太后一边说一边摇头。

独孤羽听闻太后此言,皱眉说道:“实在痛,儿臣记得爹爹说过,我娘曾因为生孩子得了病,被这病缠绕了几个月,有一天家里恰巧来了一个接生婆,对了,我听有人称她为稳婆,她自己夸口说她能让我娘这病从此好了,不再复发。但必须听从她的嘱咐,要严格遵守一些条条,谨记一些注意事项。”

说到这里,独孤羽停住话头了,她感觉有点渴。

“什么叫条条呀?”太后追问道。

“就是条件限制啊。”独孤羽回答道。

太后让绿茵进来倒水给独孤羽喝。太后看着独孤羽轻呷了两口水,又问独孤羽:“皇后,那稳婆具体说了哪些条件呀?”

“这个我娘并没有告诉我,只是说后来我爹爹与我娘亲果然听从了这位稳婆的嘱咐,病没有多久就好了。我娘这才从苦海中解脱了出来。”

“那派一个人到独孤府问一下你娘不就清楚了吗?还是你要亲自去问你娘亲?”

独孤羽低下头沉思。独孤羽有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就是她想问题的时候她往往要低下头。

在她思考的时候她要求务必要保持环境的安静。否则就想不出什么来了。

除了环境的安静这一点之下,当独孤羽在思考的时候,她也不容许别人打断她的思考,一连追串的追问特别让她受不了。绿茵就记得主人曾经因为一个人无意中打断了她的思路,她很不高兴,好几天都不说话的。

好在独孤羽只是用自己不说话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与愤怒,并不曾真正责罚追问她的人,所以平素很少得罪于他人。这样的处理事情的方式,也为独孤羽整个人物形象加分不少。

好,闲话到此,还是言归正传吧。

独孤羽低头想了想,回答太后的问话:“不必特意派人去独孤府了。就算杨家真的派人过去,我娘亲也不一定肯把这种隐私暴露于下面的人。”

“那你娘亲不会写一封信,然后把信装入信封,封好,让派去的那人带回来不就行了吗?这样,阿羽你也省得又跑一趟,你现在正处月子中,哀家哪里放心让你出外。道理上也不能让你回娘家。你们独孤家只怕也不会同意你过去问你娘亲。万一路上一个不小心,染上风寒之类的病,那岂不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到时,哀家的罪责可就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