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德华先是呆呆望着众人,而后变了脸色跳起来破口大骂:“好你个老贼,竟敢哄骗我,假冒土地爷爷来套我的话,你也不怕土地爷爷怪罪你。”
徐益虚虚向土地爷的塑像拱手:“土地爷知道我这是为民除害,减少世间百姓的伤心痛苦事,他老人家是不会怪我的。”
刁德华见钟新已经蹿到了自己面前,也顾不得再跟徐益唇枪舌剑,拔脚就跑,钟新有心要捉活口,飞腿就踢了过去。
刁德华也有些功夫,跟钟新对打起来,只是他的武艺没有林我存高,几个衙役一拥而上,三下五除二就把刁德华按翻在地,捆绑起来。
他犹自不服,大喊大叫:“我什么也没说!你们定不了我的罪!”
徐益招手,土地庙内又转出几人,皆是城里有头脸的人物,人人都点头:“我们都听见了。”
书笔吏也藏在土地庙内,已经将刚才徐益和刁德华说的那些话记录下来,此刻便拿了过来,拉着刁德华的手指就按了手印。
土地庙前这时灯火辉煌,已经一扫先前阴暗恐怖的景象,呈现出一种喜气洋洋的气氛。
押着刁德华的衙役好容易抓到真正的凶手,此刻更是不敢松懈,除了捆绑得死紧以外,两把雪亮的钢刀一直架在他的脖子上。
几个衙
役又到庙后石头下面挖出了刁德华刚埋下的、准备栽陷林我存的财物证据。
那几个被请来当证人的富户绅贾里长皆高兴地向徐益祝贺:“恭喜太爷,终于抓到了危害一方的真凶,太爷真好本事!”
徐益微笑不语,看着天边那一抹微明,心里油然升起了一种自豪:“这才是真正的百姓父母、天子之吏。”
回到县衙,天已大亮,但众人都没有倦意,各安职司。
刁德华被押入牢中,林我存被放了出来,但因配合徐益他们实行苦肉计而被打得不轻,就安置在老何房中医治。
郭玉塘也被释放了,却不能见林我存,原因却很简单,她既然与林我存没有任何关系,男女有别,只能等待田午从殷岭县带回的结果,她被安置在县衙后面的徐益家中居住。
钟新带来了破案的功臣,那个少年。
徐益敬佩地看着这个少年:“多谢这位公子,用了你出的主意,我们终于抓住了这个隐藏很深的歹徒。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那少年磊磊大方地拱手说:“不敢,小子姓祝,名揽秀。”
“原来是祝公子,真是少年有为,出此奇策,否则我们还要在迷雾中摸索不知多久。”
少年祝揽秀笑了笑,没有露出什么得意的表情。
徐益心中奇怪,这么年轻的人,在断案上怎会如此思维敏捷,于是问:“祝公子莫非是公门中人,判断怎会如此精准?”
“不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百姓,只是从小对这类事情比较感兴趣,有意在这方面多费些时间。”
“祝公子家住何处?”
“我不是这熹商国人,乃是卫夏国人氏。”
徐益一惊:“那你怎会到熹商国来?”
“刚才我已经说了,因为自小对断案十分感兴趣,而积累这些知识的最好办法遍是多多接触这类事物,所以我便游走四方,多看多听多学。”
徐益顿生惜才之心:“那祝公子不妨留在我熹商国,待日后老夫向朝廷保举你……”
祝揽秀忙道:“谢太爷爱惜。可我一方面尚未行万里路,见识尚浅薄,另一方面,家中还有一个妹妹,我早迟要回去照顾她,所以太爷的美意小子只能心领了。”
徐益叹息,这样的人才,若是留下来,还怕有朝一日不在刑部、大理寺出人头地?
祝揽秀看看徐益的神色,恐怕再呆下去走不了,急忙说:“之前我跟钟捕头说好的,事成之后让我看看那个盛大憨的眼睛……”
徐益点头道:“这个自然说话算数。”他招招手,让钟新带祝揽秀去看林我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