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堂之后,徐益和丘道静、钟新回到二堂,三人皆是又兴奋又意外。
“太爷,没有想到,那姑娘竟然不是盛家人,怪不得我们去抓盛大憨时她对刁德华的态度并不像刁德华所说的那么亲切呢。”
“是啊,如果她真的不是盛家人,那么刁德华此人的品行就值得重新推敲了。”
最高兴的还是徐益:“没有想到啊,这个小姑娘还真的为我们提供了一些盛家的资料。至于她的身份,她说得那么肯定,不确认一下是不行的,钟新啊,你派一个可靠的人,稍等带着我的信函,跑一趟殷岭县,请殷岭县县令帮忙查询,越详细越好。”
“是,太爷。”
“叫他速去速回,毕竟这里的案件还没有完,真正的罪犯尚未归案,他的取证也可为这些案子提供一个佐证。”
“好的,太爷,我这就叫田午去,他生性最为机灵敏捷。”
钟新出去了,徐益坐下来开始写信。
黄昏时分,田午已经骑快马奔驰在去往殷岭县的道路上了。
天黑了下来。
林我存伏在条石的**,屁股上的伤处痛得他睡不着,老何不知从哪里弄了些药来,在帮着他涂抹。
这两天,老何大概心情好,天黑了就端盏油灯来牢房里,幽幽灯光,仿佛母亲的叹息。
林我存想起郭玉塘来,才救回她的时候,自己还嫌她忍不住疼痛,觉着自己有时受了伤还不是忍忍就过了,她怎会疼得直喊,现在他疼得想大叫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以前受的那些小伤真的算不了什么。
“玉塘,你是怎么忍受下来那些疼痛的啊?”林我存喃喃念着,发现郭玉塘比自己伟大许多。
老何听见他的自言自语,不禁笑道:“难道你念着那姑娘的名字就不疼了?”林我存点头。
老何试探地问:“她真不是你妹子?”林我存点头。
老和又问:“你喜欢她?”林我存还是点头。
老何叹气说:“你们之间,难了。”
林我存想了想,还是点点头,是啊,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奢望跟郭玉塘有什么将来吗?
郭玉塘回到牢房,坐在**,身子因愤怒抖索不停,那个无耻的家伙,都被自己揭穿了他的目的了,还厚颜无耻地抵赖。
还好那个县太爷看上去颇为廉明,可是怎么林我存会被用刑呢?
蔡娘子堂审的时候一直在旁边看着她,这才了解她的真实身份,不由怜惜道:“盛……郭姑娘,原来他们说的那些都不是真的,唉,也真难为你了。”
郭玉塘回过神来,冲蔡娘子惨然一笑:“你说,我不解开衣服,他们能相信我吗?”
“我就奇怪了,为什么有人告发盛大哥,随便说一说就有人相信,而我们费尽力气、甚至不顾羞耻,才能让他们相信我们一点点,你说,大姐,这是一个什么世道啊?”
蔡娘子无语,出去帮郭玉塘端来吃食,郭玉塘却没有胃口,躺倒在**,默默不语,蔡娘子只好又端了饭菜出去。
今天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只要那个县太爷不糊涂,那就一定会派人去殷岭县查询,这样一来,自己就必定要回自己家去了。
可是,自己的心里为什么不高兴呢?
林我存,林我存,你的人生为什么这么坎坷呀?
郭玉塘把头扭向墙壁,不让又走进来的蔡娘子看见自己的眼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