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新接受了徐益的安排,这几天每天只着便装,混在前来听审的人群中,观察是否有可疑的。
闲杂人等,说不定能从这些围观人众中搜寻到什么蛛丝马迹。
看着林我存什么也不承认,县太爷钟益的手几次都伸向案头的签筒,脸上是再三压抑的焦躁,钟新在人群里暗自着急。
突然他听见旁边传来“嗤”的一声笑,他转头一看,只见一个少年站在自己身边,对堂上情状发出嘲笑。
钟新心里直冒火:“小小孩子,你懂什么?”
但他突然想起“人不可貌相”这句话,于是压住怒火,低声问:“小哥,这有何可笑之处?说来一起乐乐。”
那少年也颇大方,看了看钟新说:“要我看,要揭穿真正的罪犯容易得很。”
钟新大吃一惊,自己虽然跟着徐益来到这武安县才一年多,但是之前县里的捕快们也没闲着,自己到职之后,也带着捕快们是早出晚归,风里来雨里去,结果到现在都没抓到罪犯,怎么这少年竟然说容易得很。
到底是跟着徐益见过世面的人,钟新立即集中注意力:“这几年都破不了的案子,怎么会有你说的那么容易?”
那少年道:“如果没有这些天的堂审,这些案子也许会永远是无头案,但有了这次堂审,那就不一样了。”
“请小哥指教。”
那少年微笑道:“指教倒是不敢,只是如果你是罪犯,我岂不危险?”
钟新苦笑一下,没想到他堂堂捕快头,竟然受质疑是罪犯,这叫他情何以堪,想想这些日子经历的辛劳,又想想就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低三下四也不会掉块肉,于是低声在少年耳边说出自己的身份。
少年看着他的脸,便说:“给我看看你的手。”
钟新莫名其妙地伸出了双手,那少年仔细看了看,便说:“你随我来。”
走到背静之处,那少年道:“我猜这些案子中,但凡是牵扯到财物的盗案多半后来就没见被盗财物出现过?”
钟新惊得险些张大了嘴巴:“你怎么知道?”
“被盗抢的金银铜钱,多半被化小了,无声无息就被使出去了,你们根本查不到,而贵重的财物,一时半会儿又无法销赃,特别在这个小县城里,所以,那些珠宝首饰、玉器佛像之类的,多多少少一定还有些在罪犯手中。”
钟新连连点头:“就是,好些财物自失窃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少年点头:“正是这样,所以,可以从这里下手。”
钟新此刻已经不敢小看这个少年了,恭恭敬敬说:“请小哥指点。”
“就拿那个夏家的案子来说,被盗的翡翠佛像既然价值不菲,如果罪犯变卖不了钱或不等着钱用,那定然还留在手里,也必定隐藏得很好,恐怕连罪犯家人都未必知道藏在哪里。”
“俗话说,捉贼拿赃,必得有赃物才能定那盛大憨的罪,也许你们可以说赃物藏在盛家,已经被火全部烧光了,可是,还是有必要试一试,否则,现在定了盛大憨的罪,将来真正的罪犯再出来作案,那官府的面子何存?”
钟新一听这少年的分析跟县太爷徐益的说法一模一样,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小哥,请务必指点指点……”
少年道:“这接下来就要你们演一场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