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大义灭亲的汉子!”
“要是他当时向官府告发就好了,我们也可以少提心吊胆,少受些罪。”
堂下百姓群情激昂。
堂上最为震惊的便是林我存,他万万没有想到刁德华竟然真的在打郭玉塘的主意,而且是一直在打。
他一跃而起,身上铁链“仓琅琅”直响,扑向刁德华:“我叫你色胆包天、胡编乱造!”
刁德华眼珠一转,身子一倒,委屈地叫:“大憨,我说的是实话,你知道我告发你是我的不对,可是我这也是被逼无奈,你怎么能不认我这个妹婿呢?”
徐益听了一愣,眼前浮现出林我存押到时,陪伴在他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只因匆匆一瞥,记不清是什么模样了,只记得那恨恨的目光。
林我存再不多说,只将拳头招呼过去,刁德华此言,无疑亵渎了他心里最珍贵的宝贝,这几天连自己都舍不得时时把那个人拿出来想,只让她留在心里温暖着自己,这个歹徒竟然说那个人是他的未婚妻,这叫自己怎么能忍得下去?
大多数人只见林我存扑上去猛揍刁德华,刁德华一付忍辱负重、委曲求全被打倒的样子,立即一边倒地声讨起林我存来。
“原来人家一直在护着你。”
“怪不得恼羞成怒了,被熟人揭了疮疤不是?”
徐益和
丘道静也看得仔细,几天来众原告的任何言语都未能让这个青年动怒,刁德华的一句话却使他暴起出手,莫非二人真是郎舅关系,这盛大憨终究因为被出卖而气急败坏?
堂上堂下一时间热闹非凡,徐益连连拍击惊堂木,喝令衙役速速将扭打中的二人分开,这才恢复了秩序。
“盛大憨,你若再有异动,休怪本官手下不留情。”
他转眼看着刁德华:“刁德华,你与被告是郎舅关系,为何当初告发他时不说明你们这层关系?”
刁德华还未回答,旁边被衙役按着的林我存就大叫起来:“他胡说!他跟玉塘没有任何关系!他是见色起意,胡说八道。”
刁德华心中得意,这个大憨,还真是憨,这么轻易就被自己激怒,透露出了他妹子的名字,脸上就忍不住笑着回答:“太爷,去年我跟玉塘定亲后,我俩情投意合,谁知他家父母嫌贫爱富,想要悔婚,玉塘跟我都不答应,事情就一直拖了下来。”
“在我打算告发盛大憨前,我心里一直在痛苦地挣扎,想着应不应该包庇一下我的这个大舅子,谁知这时他家父母又重提退婚的事,我一怒之下,这才来向官家报告盛大憨其人其事,也好教我那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看看,他们养了一个什么样的好儿子。”
“告发了他之后,我心里还有点后悔,觉得在盛家人面前
有点抬不起头来,又对不起玉塘,所以就隐匿了我们俩这层关系不说。”
“现在,我还求太爷做主,尽管有这样的大舅子,但我还是不嫌弃玉塘,请太爷在此事过后,还是成全小人跟盛玉塘的婚事。”
犹如五雷轰顶,林我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底下竟然有这么无耻的人,要是郭玉塘真落到他手里,那……
林我存突然后悔自己刚才情急之下冒出了郭玉塘的名字,叫这小子一口一个“玉塘”地叫了起来,似乎两人真是亲密无比。
他身子被衙役按得低低的,抬不起头来,心里急得犹如滚油在浇:“怎么办?怎么办?”
徐益有点诧异,怎么又牵扯出姻亲关系来了,这才叫做清官难断家务事。
他疲乏地揉了一下太阳穴:“这与本次堂审的案子无关,过后再说。”
被按着的林我存依旧在不断挣扎大叫:“太爷,你不要听他胡说,他根本没有跟玉塘定亲!我跟他是去年夏天在山上打猎时无意中认识的,总共他也只见过我父母亲一面,我父母对他印象很差,怎么可能跟他定什么亲呢?而且也不可能定亲啊……”林我存的解释没有人听得进去,大家都在赞叹着刁德华的品德高尚。
刁德华心里爽快极了,他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让盛家家破人亡,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美娇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