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后,徐益等着骆国哭了一阵,开口道:“骆国,那你女儿的案子当时报官了没有呢?”
“太爷,小女受害的事情当天并未报官……”
“那却是为何?”
“那歹徒逃走之后,我好不容易才挣扎开捆绑的绳索,忙着抢救已经昏死过去的女儿,后来……便想着女儿家的名誉重要,这事还是不要声张的好。可是,不知为何,过了几日,这件事竟然在邻居们之间传开了,可是我也忍了,为了孩子……”
“但是,我的莹儿跳了池塘之后,我一看见她那死不瞑目的模样,便奔到县里报了官,一心一意只想着要为她报仇……”
徐益点了点头,看了林我存一眼:“那么,骆国,你且看你右边跪着这人,是不是那夜闯入你家作案的歹徒?”
骆国往林我存身上上下打量了几眼,脸便涨得通红,爬起身来扑向林我存:“就是这个天杀的歹人,我要亲手杀了你……”
林我存闪避着,衙役们也上来拉开骆国。
徐益轻轻拍了一下惊堂木:“骆国,你且冷静。你看清楚了?”
骆国被衙役们拉开,喘息不止:“太爷,就是他,个头、身板都差不多……虽然那天他蒙着脸,可是我知道,就是他。”
徐益又看了看林我存:“好,你且暂时歇息。”
他转头看着林我存:“下跪的被告,报上你的姓名、年龄、住所来。”
林我存忙叩头:“太爷,小人名叫盛大憨,今年二十岁,家住金坑镇附近的山上。”
“盛大憨,对林场村骆莹这件强暴案,你认罪吗?”
林我存听着骆国的讲述,气愤难平,但他心里一直在叫:“冷静,一定要冷静!这种时候,千万不能出错。”
他冲徐益叩了个头:“我不认罪!太爷,可否容小人先说几句。”
徐益点了点头,堂前这些原告们和他们的案件,自己基本都已了若指掌,对林我存却是一无所知,让他先说说也没什么不好,也许言语间还能露出什么破绽也说不定。
林我存见徐益态度温和,心里稍定了一点。
“太爷,我先说说我的身世。因为小人自幼身带残疾,家父家母怕对我的成长不利,所以从我是个婴儿起就带我住进深山,一直长到十六岁,我都是在山上度过的。直到四年前,老家人东叔去世后,为了帮父亲采买日常用品,我才头一次下山。”
说着,林我存又叩了个头:“所以,太爷,刚才那人说的什么强暴的案子,作案的绝对不是我。”
徐益心里暗道:“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些案子里,只要是四年前发生的,就肯定与他无关了。”
徐益心里这么想着,嘴里却问道:“你说你十六岁以前都没下过山,有谁能为你作证?”
这一句话,让林我存眼里蕴起了泪花:“太爷,我一家四口人离群索居,老家人东叔四年前去世,家父两个月前也去世了,家母……就在你们抓我那天也不幸身亡,这要找人来证明,实在是找不到……”
“所以,我只能说我说的是真话,还请太爷明察。”
徐益沉吟着,一般这种时候,犯人不认罪、不招供,就可以用刑了,平民百姓,只要打上四十大板,不招也会招了,只是,这么多的案子,照被告的说法,起码有两年的案件与他无关,这两年大概发生过四五十起案件,他都不承认的话,打三四次板子后他也呜呼哀哉了,这还怎么破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