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是想欲擒故纵吗?朕可不会上当。”慕卓然的眼中满是玩味,他认定秦凤翔还对他有请,即使答应她一年之期,也不会真正的放她自由。
“随皇上所想。”
真是够自以为是,以为所有的女人离开他的荣宠便不能活了一般,可是慕卓然打算错了,原本的秦凤翔早就死去,现在这个壳子里早就换了芯,现在的秦凤翔可不是之前那个柔弱的是能任人欺负的人了。
若是这皇宫好离开,她早就离开了,三米多高的宫墙,守卫严密,没有飞檐走壁的能力,就休想里开这皇宫。
另外她现在是亡国公主的身份,现在离宫也不合适,就是离宫,也要为自己想好生存之道。
秦凤翔看见慕卓然也没有提那朱砂之事,便没有提起,现在皇后肯定知道她问皇上要朱砂的事情,香月回宫却是没有给她朱砂,看来他们还要在此事上做文章,秦凤翔暗暗的记下。
没有给慕卓然说起。那人心思难以捉摸,她不会妄想帝王会专情。
仅仅是那个一年之期的约定而已,没有别的情愫参杂其中。
“皇上,今年小年节,既是节日,也是您的生辰,后宫里打算小庆,您来吗?”秦凤翔眼神里带着希翼的光。
“你若是希望,朕就来。”慕卓然脱口而出。
秦凤翔莞尔一笑,娇媚的笑容,叫慕卓然心动,她当然想叫他来,不过不是因为她想叫他给她撑场面,而是那天必有好戏。
只是那陆雅慧不知道会怎么做筏子。
一顿皮肉之苦又是躲避不了的,秦凤翔心里冷笑,那人明知道后宫黑暗,却是把她囚禁在此,不过一首随手写就的《素颜赋》叫那香月带给他,那里是什么闺情?
“嫔妾自是希望的。”模棱两可的回答。叫慕卓然听不出她的心意。只是觉得秦凤翔越来越难捉摸。
“之前你说的事情,朕再斟酌一下。”慕卓然转开眼眸,忍住自己心里的那别样的心思,之前那样粗暴的得去她的身子,那人却也是没有一点的怨恨,这感觉叫他难受的发慌,却是不知道那人到底还在乎什么?
想复国?
凭借秦凤翔一己之力。加之那些散兵游勇,根本就是空谈做梦,他慕卓然是不会给昭国那些叛臣贼子一点机会。
“那事情不急,皇上只管斟酌。”秦凤翔微微的转开脸,眼里是叫人看不清的冷笑,快的叫人看不清,慕卓然想要做什么,她不远去想,之前那人给她的那折子上要办的事情,足够叫她处理两年,看来那人的所谋不小。
她只管一年,一年期满,她想尽一切的法子都会离宫。
小年节,是昭国留下的节日。即使现在是慕国,那是节日却是不能改变,慕卓然的生辰偏偏又在同一日,这小年节估计最不舒服的就是皇帝,建立慕国,自立为新君,却是连昭国的旧节,也不能撼动。
百姓不会管,谁做皇帝,但有些是的根深在骨子里的东西,已经成为了习惯。
秦凤翔能想到慕卓然的郁闷,不过那些都是和她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皇宫里庆祝小年节,还要每个宫里出些助兴的节目。她这个宫里就一个香月、锦儿,还有几个小太监,另外就是她自己,出节目真的是无比的为难。
就像是尼罗河流域的太阳节,这小年节,就是昭国百姓提前庆祝新年的一个节日,寄托了对来年的祈愿。
“小年节的助兴节目。你宫里没有人也不必为难,朕给你想办法。”慕卓然看着她轻锁的眉头,心里便是微微的一疼,原本想把她留在身边好好的折磨,却是再也骗不了自己的心。
“皇上不必费心,嫔妾自有主张。”原本就是后宫里侵轧的交锋场面,那皇后还不知道弄什么把戏出来,要是现在慕卓然插手,那不就是把她的计划打断了?
秦凤翔直截了当的就把慕卓然拒绝,慕卓然的脸上一阵难看,原本他以为他放低姿态,她就会见好就收,现在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
秦凤翔根本就不买账。
“小年节的事情,朕自有主张。”慕卓然不由分说,便揽下,秦凤翔暗暗的冷笑,等到那日便知道慕卓然的态度了,她又何必急在一时?
“爱妃先歇着,朕去皇后那里坐坐,晚上就不过来了。”留在这里秦凤翔也不叫他近身,她眼里的漠离显而易见,虽然那件事她从没有说什么,慕卓然知道她在怪他。
也不知道那时怎么会被愤怒气昏了头脑,竟然对她做出那样令人发指之事,慕卓然并不后悔,他以为她一定会服软。
慕卓然并没有在秦凤翔的脸上看到他希望看见的表情。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的阴沉,秦凤翔知道他不高兴,可是她又不要依靠着他的宠信生存,怎么会在意半分,她来到这个世界就感受到了他和他的妻子给她带来的刻骨铭心的记忆。
前身在他的折磨下死去,就算是有情,那也是不属于她,“嫔妾恭送皇上。”福身一礼,低下的螓首,微微弯起了嘴角,绝美的脸上闪过了讥诮,慕卓然看不到,也不需要他懂。
“哼。”得不到自己预想的答案,慕卓然的脸上阴沉的更深,冷冷的一甩袖子,转身大步流星的走掉。
“恭送皇上。”身后女子的声音明明白白的含着轻快万分,慕卓然真的想转身回去问问她,为什么会变的是这样?他们之间就只剩下这个了?
慕卓然想说什么,抬起脚却是没有转身,张公公给秦凤翔使了一个颜色,秦凤翔也是假装没有看见。张公公的眼睛里微微闪过错愕,随即又恢复了恭敬卑微的样子,弯腰跟在慕卓然的身边,小太监在前面给慕卓然打着灯笼。
秦凤翔抬眼看看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的天空,至于打灯笼么?
刚才张公公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叫她去讨好慕
卓然,还是什么,秦凤翔没有看懂,还是不懂的为好。
“锦儿,去把院门插上。”现在这个时间,宫门应该下钥了。皇上走过,多半不会再回转,他要是在她的屋子里,就把床霸占了,一点也不方便,虽然以前训练的时候,过的日子比现在辛苦万倍。
可是没有像是现在这般身心疲惫。
“皇上,现在去那儿?”张公公的脸上满是皱纹,他的年龄却是不大,不知道为什么,慕卓然把这个前朝敬事房的太监留了下来。
“朕想在御花园里先走走。”慕卓然看着天空斜斜一弯明月,不知道想些什么。张公公静静的侍立在他的身后。
夜凉如水,慕卓然看着星空那些遥远的星辰,脑海里是她漠离的眸子。
曾经以为自己距离她就这么近了,念着前尘往事她也会对他真情眷顾,可是从冷宫里出来,还是那次她晕厥之后清醒过来,就好似完全变换了一个人。
习习的夜风,花园里树叶婆娑,花舞枝摇,夜晚很沉静。距离他最近的就是陆雅慧,可是他却是不想去哪里。
他赌气纳了那么多的后宫就是想要听她来劝阻自己一句,好似她却是没有理解他的意思,慕卓然的脸上慢慢的恢复了森冷,程洛鸿一边在寻找太子,一边联络叛军,上次劫狱未遂,他可不会相信那人就是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
“去代朕拟诏,庄妃贤良淑德,替朕处理政务。压住不发。”
“是,皇上。”张公公的身子弯的更狠,皇上的命令是拟诏,他只需记下便好。
“皇上,夜深了,早些安歇。熬夜伤身。”张公公婉言劝道。陪着皇上在御花园里站了不短的时间,张公公的腰弯着都酸的受不了,前朝时,他也就是一个敬事房的管事,现在慕卓然把他留在身边,其心可昭,张公公唯唯诺诺的应着,眼里却是闪过了叫慕卓然看不通透的神采。
“那就去德妃那里。”皇后说那女子没有心机,天真烂漫,慕卓然冷笑一声,能进后宫的女子怎可能个个简单,就是她,自幼生长在深宫,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遵命,奴才这就去记档。”张公公转身,把身后不远的一个小内侍叫到身边,“你先好生侍奉这圣上,杂家去去就来。”
“是,张公公。”那小太监应声道,随后走到了慕卓然的身边。
慕卓然抬脚就去那德娴院,脑中却是想到,秦凤翔要处理的是前朝南方锦州织造朱默文贪墨案,当时那织造口口声声喊冤,结果却是畏罪自缢在狱中。
当时昭国皇帝派出的御使把那锦州织造朱默文家中上下九十八口,全部流放西沙城。
此案子当时他就疑心是冤案,但是却是被人压下不查,因为他的品级有限无权查案,后来也就不了了之。朱家的人最是愤恨昭国皇帝,现在他叫昭国叛投的公主来处理此事,稍后他也少不得“不小心”泄露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