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即将火并
见到大势已去,天雄帮及随从来的那些小帮派纷纷扔下兵器投降,这些人也知道六大世家颇具侠义之风,从不滥杀无辜,只要放下兵器便可性命无虞。
很快战斗便结束了,青衣帮因为刚才一战损失不小,出于泄愤,即便敌人扔下兵器投降,仍然进行杀戮。在吕谈秋等几位当家的制止劝说下,青衣帮众才不得不收手。
吕谈秋被孙夺带到一具尸体前,孙夺指着尸体道:“大哥,看来真让你说对了,是背后有人在捣鬼,据天雄帮的人说,此人并不是天雄帮的人,可是帮主却对他极为恭敬,此次来袭青衣帮,就是他唆使的。”
“可知此人的来历?”吕谈秋问。
孙夺答道:“我已经问过天帮的人,他们都不晓得。”
这时,赵帮主在帮众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刚才的战斗中他的肩膀和右腿都受了伤,来到吕谈秋的面前,他推开两旁搀扶的帮众,挣扎着单膝跪拜:“多谢吕庄主和三位当家的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之至,没齿难忘。”
“赵帮主不必客气,快快请起。”吕谈秋伸手扶起了赵帮主。“有道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等江湖中人的本分,赵帮主不必挂心。”
赵帮主诚恳地道:“吕庄主的高义,在下佩服,没的说,以后我青衣帮唯六大世家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吕谈秋和蔼地笑道:“赵帮主误会了,六大世家肯出手相助青衣帮,并无所图,乃是为了一个公义。”
赵帮主有些茫然了,天雄帮此次兴师动众来犯,不是想打青衣帮的主意吗?六大世家肯出手相助,一举扫灭天雄帮,顺便吃掉青衣帮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吕谈秋的一番话,却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六大世家根本就没有吃掉青衣帮的打算,这吕谈秋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吕谈秋继续道:“吕某早就知道青衣帮,一向安于平静,与人无争,帮中的兄弟们都是穷苦出身,也不过是混口饭吃。既然赵帮主已经把带着帮众的兄弟过着好日子,六大世家再来插手,岂不是画蛇添足?吕某不也枉做了小人。”
赵帮主似乎明白了,原来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六大世家根本就无心吞并青衣帮,其实原来他想过,六大世家,名动江湖。如果靠上了六大世家这棵大树,对青衣帮来说,未必就是一件坏事,至少象天雄帮来犯这样的事以后就不会再发生了。
吕谈秋见赵帮主欲言又止,笑着说:“赵帮主,吕某希望你带着帮众的兄弟以后好好过日子,出来跑江湖混口饭吃不容易,如果有何难处,尽管向六大世家开口。不过,青衣帮若是治理不好,吕某和六大世家可不答应。”
赵帮主听完,心中一阵感动,吕谈秋如此这样说,已经把青衣帮与六大世家绑在了一起,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而六大世家又不向青衣帮索取任何好处,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带着帮中兄弟过好日子,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
“久闻吕庄主高风亮节,侠肝义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令赵某佩服之至。从此,我青衣帮愿誓死效忠吕庄主,愿与六大世家共进退,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赵帮主低头便拜,身后的一干帮众也跟着纷纷跪倒。
“誓死效忠吕庄主,愿与六大世家共进退。”
几百号人同时发出一个声音,场面颇为壮观。
吕谈秋的一番话,不但折服了青衣帮,引得原来天雄帮的帮众们也跪下了不少,纷纷宣称以后追随六大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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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洒半坡血红。
此时的天气已不象白天那么热,大地不再是巨大的烤炉,降温后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泥土的气息,甚至还有一丝丝凉风袭来,让人感到极为舒适。
一队马队从大道驰来,荡起滚滚尘烟。四匹健马率先冲上一处土岗,其余几十骑环侍土岗的周围。
吕谈秋登上土岗后,极目远眺,前方已经能看到一个小镇,黄昏后天气转凉,马儿的脚步也明显轻快了许多,令他们赶了不少路。
屠雄看到前方的小镇,兴奋地叫道:“大哥,我们天黑前就能赶到那个小镇打尖了。”
吕谈秋的兴致并不高,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孙夺为人比较精明,看出吕谈秋心事重重,道:“大哥还再为那些事心烦?”
吕谈秋叹息道:“今年大旱,整个中原武林也跟着到处乱,这是有人不想让江湖太平啊。从青衣帮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有人在背后捣鬼,可是我们却不知道对手是什么来头,只能疲于奔命,被对手牵着鼻子走。”
屠雄惋惜道:“只可惜了那个白衣人死了,否则,说不定从他身上能查到什么线索?”
孙夺沉吟了一下,道:“大哥,我认为此事绝不那么简单,往年也不是没有闹过大旱,只要官府拿出银子开仓放粮,赈济灾民,撑过这一段时间也就没事了。虽然今年的大旱比往年要厉害,但朝庭也用了不少钱粮,连皇上也给我们传来秘旨,要我们六大世家配合中原各地官府赈济灾民,维护地方上的治安,我们也花了不少银子,加派了大批人手,从江南调来粮食,可是各地依然在乱,这难道还不清楚吗?一定是有人借此生事,唯恐天下不乱。”
吕谈秋也思考起来,自言自语道:“到底是什么人想让江湖和天下乱起来?难道会是白莲教的余孽死灰复燃?”
屠雄道:“不太可能吧,白莲教自从几十年前兴兵造反被剿灭后,就一蹶不振,江湖上再也未听闻到半点传言。”
苏奎道:“小弟也认为不象是白莲教,自从被朝庭剿灭后,朝庭就把白莲教列为邪教加以禁止。江湖上大大小小的门派都对白莲教避之不及,生怕背上造反的罪名而受牵连。如今整个中原的江湖帮派都在乱,那些江湖中人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对抗朝庭,因此小弟认为,这只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在闹事,好趁机混水摸鱼。”
孙夺却不这样认为:“不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而是一股很大的势力,恐怕来头也不会小了。”
吕谈秋忧心忡忡地道:“如何才能找到幕后的主谋?对手只是躲在暗处耍手段,使阴谋,我们就疲于奔命,六大世家已经动用了所有力量,依然不能阻止动乱,而且还有漫延的趋势,我们现在太被动了。”
孙夺摇了摇头:“敌明我暗,确实没有好办法,那些闹事的江湖帮派只是被人挑拔离间,唆使利用罢了,我们现在只能见招拆招,乱一处平一处,虽然效果不会太好,但大乱过后,这些人就会象鱼一样,总要浮出水面透口气的。”
吕谈秋点了点头,感慨万地道:“江湖平静了十年,就又乱了起来。陕西已经发生暴民叛乱,据说声势浩大,现在我们江湖绝对不能大乱,否则便是乱世再起,百姓又要遭殃了。”
看了一天色又道:“我们到前面的镇子歇息,希望明天能及时赶到许昌,制止那里的几个帮派的争斗。”
苏奎问道:“大哥,为何总是有人唯恐江湖不乱。”
吕谈秋没有回答,微微一笑,是把目光投向了孙夺。
孙夺可以说是五个兄弟中最了解吕谈秋脾气的人,他马上会心一笑,不紧不慢地道:“无非是为了名,为了利,为了钱,为了权。”
苏奎道:“他们就为了一己之私,要牺牲那么多的性命?难道他们就不能胸怀天下百姓的疾苦,放下一些名利的争夺?”
孙夺冷笑道:“人心不足蛇吞象,知多知少难知足。天下哪有几个人能象我兄弟等人,胸怀天下,一心为公的?”
吕谈秋赞许地道:“所以,我们就要不计荣辱,不计毁誉,哪怕不计后果也要达成我们的目标,我相信,只要六大世家在,江湖就不会乱。”
孙夺等三人与吕谈秋会心一笑,孙夺用崇敬的目光望着吕谈秋,心中在想,为了那个目标,就算不择手段,也在所不惜。可是,他这话却没有说出口。
吕谈秋纵马扬鞭,第一个冲下了土岗,孙夺等人紧随其后,地平线上刮起了一团团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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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过去曾是宋朝的都城,那时被称为东京汴梁,是全国的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繁华盛极一时。等到明朝的时候,开封仍然十分繁华。
宣泽门和利泽门是开封两个重要的漕运码头,汴河从这两门穿城而过,支撑维系着漕运。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依靠漕运而就形成了一个大帮派——漕帮。
漕帮可以说,把持着天下绝大多数码头和航运,帮中会众遍及各个河道,虽然不象七大门派那样在江湖上名气响亮,实力去却不容小视。六大世家有一些航运上的生意还要依赖漕帮。
漕帮虽大,组织却很松散,开封这里有一个大的分舵,只是打着漕帮的旗号,漕帮无法掌握实际控制权,双方只是处于一种合作的关系,随着开封分舵的实力强大,已经影响到漕帮在中原一带的航运生意,漕帮还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开封的舵主何运通为开封分帮帮主。
开封还有一个鱼龙帮也依靠漕运吃饭,日子过得却比漕帮差远了。
鱼龙帮是一帮码头上的搬运工人和行船的长工伙计组成的,漕帮码头上的货物搬运都是一直由鱼龙帮负责。本来大家都靠航运吃碗饭,属于唇齿相依的难兄难弟关系,应该和睦相处才是,谁知彼此却闹得势同水火。
其实,也无非一利字,漕帮的船老大们都是商人出身,每一笔花销都精打细算,结果算来算去,连鱼龙帮的那点汗珠摔八瓣挣来的血汗钱也不放过,一来二去鱼龙帮的搬运费是一降再降。
再老实的兔子被逼急了的时候,连老鹰也敢蹬,何况是一帮有血性的汉子。在鱼龙帮帮主仇海出面与漕帮帮主何运通的谈判破裂后,鱼龙帮便准备破釜沉舟与漕帮进行一场火并,来争夺河道航运的控制权。
接连几天,鱼龙帮举行了声势浩大的罢工活动,漕帮的会馆被一伙身份不明的人砸了,名下的一些产业也受到的冲击。
漕帮帮主何运通知道这是鱼龙帮的人开始叫板了,也毫不含糊,下令帮众们从此与鱼龙门解除合作的关系,重新组织一批搬运工由漕帮来掌握,省得以后受制于人。反正今年大旱,到处都有吃不饱饭的人,不怕没人来干活。可是,谁知组织好的工人却靠近不了码头,鱼龙门帮的人把守住各个路口,凡是来码头干活的人全部赶走,不听话的便是一顿老拳侍候。
何运通念在以前和鱼龙帮合作多年的情谊,没有让人追究,只是仍然往码头派工人,岂料鱼龙门毫不领情,依旧我行我素。这下何运通暴怒了,马上下令,让帮众们教训一下鱼龙帮那些不识时务的家伙,结果双方大打出手,各有死伤。
说来也怪,双方的几次小规模的火并,官府竟未出面制止,而且在双方火并时,只是派捕快衙役把街道隔离开,防止他们伤到普通百姓,官府的这种做法不但默许了双方的火并,好象还有纵容的意思。
七月初七,传说中本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在南方称作七巧节,很受重视,发展到今天被中国人称为中国人的情人节。北方并没有过七巧节的传统,不过,也有一些青年男女会在这一天搞个放灯,或是游园来表示庆祝一下。
天近黄昏,汴河边上有些男女手执小桔灯,花纸船,红蜡烛,等着天黑后好在河里放灯,许下一个美好的祝愿。
汴河边的码头上伫立着几百条汉子,他们也在等着放灯吗?
几百个人手拿兵器,面带怒容,眼露凶光,互相对峙,自然不会是放灯了。
难怪管这条街的捕快们紧张?今天的场面可不同于往日几十个人的火并,知府老爷曾告诫过他们,双方发生火并可以,但一定要控制规模,不能让双方闹得太大。
可是,现在双方加起来足有上千人,而他们只有十几个人,也不敢上前去盘问,只得在一旁远远地看着,心里暗暗祈祷,这帮爷爷们可千万别打起来,否则这个月的奉银可就又要被知府大老爷克扣盘剥了。
其中当头的捕快名叫王铁强,他一看双方这个架势,动手已经是在所难免了,现在不能再顾及颜面了,否则这么多人打斗肯定会有死伤,知府大老爷绝不会饶过自己。
想到这里,王铁强回头吩咐道:“小三,你马上去给李总捕头报信,漕帮和鱼龙帮即将发生火并,让他多派人手过来。”
一个捕快应了一声,拔腿便跑。
“大人,我们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看着他们火并吗?”一个捕快问。
王铁强下意识握紧了刀柄,咬着牙道:“看情况再说,如果李总捕头没来之前,他们开始火并,我们就想法上去阻拦一下,你带一队去挡漕帮,我带一队去挡鱼龙帮,叫兄弟们保护好自己,我们只要坚持一下,李大人就会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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