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轻轻一颤,不习惯这样亲密的动作,特别是和他,虽然我们之间也有过很多亲密的事。
身体僵直了半晌,累得无力才将头缓缓靠到他的肩上,柔软的发落了他一肩膀。
而他则是专注地注视着案桌上的君策,上面写得密密麻麻,我瞧不懂那些字样,于是便别过头看向一旁。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亦不想窥得他半丝秘密。
不过,似乎我也多想了,他并没有隐瞒我的意思。
透过车窗已看到驶出了皇宫,我的心中不禁一些些紧张,接下来该如何走,又跑到我脑中纠结起来。
我知道,要逃离他,是要付出很大代价。
光晕中,在我看不到的视野,彐曳冷俊的脸上突的闪过一抹复杂神色,随即流星般飞逝眼底,无处探寻。
‘咚咚’
我将头靠在他的胸口,耳畔可以听到他有力的心跳,沉稳而强壮。却是一个极为柔弱的地方,只要用锋利的家伙轻轻一插入,便要了其的命。
如果此时此刻我手中有把刀子,那么...
握在我腰际的大掌突然加了些力道,我猛然一惊,身体禁不住一抖,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大胆后,突然出了一身冷汗,心飞速的跳跃,仿佛能跳将出来,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别忘了,你的想法我能参透,因为你我的心注定是连在一起的。”
耳际牧地飘过彐曳曾经警告过的话...
抬起头,看到他优美冷硬的侧脸轮廓,冷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不妥。
然,却没看出丁点儿异样,许是换了个姿势而已...这么一想,心亦轻轻松了口气。
而,边上男子嘴角却若隐若现的浮起..
真是胆大得不减,居然想要杀他?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还是他对她太好了,好到她连觉得他是个恐怖的人都忘了。
她确实很美,肤如凝脂,眉如远黛,身姿均匀玲珑,却清丽如山涧微风,淡的似月,清的似水,一头好发,乌黑顺滑丝丝柔软,暗涌清香。
美人在怀,果真软香温玉,他嘴角噙笑,打算作弄她。
他的大手一挥,便把君策挪到一边,呈现在眼帘的是一盘诱人的水果。
男子的意思,我怎会不知道?
视线放在水果盘上,那一颗颗晶莹剔透而饱满的葡萄,泛着水嫩色泽,几乎让人垂涎三尺。
我明了,他的意思莫不是让我把水果一点点剥了皮的送进他的嘴里。
这个心机深奥,让人无可捉摸的男子。
“他们死不死,其实只看你的表现,若你怪怪的,我保证他们绝不会死去。”---脑中又响起这句警惕的话语。
于是,我直起身子,腔中憋了口气,纤细的手指随手摘了颗,双目专注的盯着指尖转动的葡萄,像是和敌人作战一般。
剥好后,直起身,欲要塞进他嘴巴里面,却见他的薄唇紧闭,丝毫没有张开的意思。
他微眯了眼看我,却见我也看着他,如翦水眸丝毫不避讳的望过来,眉头微皱,我已失去耐心。
忽而他唇角勾起魅惑,一只手紧紧箍住我的腰,另一手拖着我的手指,轻轻的放进自己口中,品尝果肉鲜甜汁液,也将我的指尖含了进去。
指尖上传来湿湿、软软的碰触,顿时酥麻一片,像是什么排山倒海的袭过来,我身体猛地一颤,情不自禁的想收回指。
他的大掌却牢牢箍住不松开,幽潭般的眸流光潋滟的投过来,大海一般的仿佛能吸走一切。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看在心里,却也什么都不想动,任由我的手指在其口中..
暧昧至极。
忽然在我完全没有反应的情况之下,身子已经被他压在怀中,身子,缓缓靠下来...
我一惊,让人窒息的重量承载着巨大的压迫感,抬眸,对上黝黑无底的眼眸,略显青涩的身体在他灼热大掌的调弄下激起阵阵颤栗。
呼吸渐渐急促,双手一推,反倒使得他来了兴致的更加压迫下来。
终究,惶恐无措的我只好把头一歪,看向别处。
是的,他厌极了我的死鱼状态,对他的调戏我没有反抗,他才会试了耐性。
以往都是这样,这次一定也是。
然,我的下颚却被修长的手指毫不留情的掰过,眼眸未及看清楚状况,他的吻已俯下了身...
男子的吻,没有一丝温柔,只是一场掠夺。
就像战场上的王者一般,倨傲的,残忍的将无力的奴隶逼到角落,看着他们一阵阵颤栗,直到恐惧得为之叫喊,才肯作罢。
身体的每个毛孔都在颤抖叫嚣,他的大掌有过的地方,生生惊起一股股难以抗拒的战栗。以及,红晕一片。
两人的发丝散落,交缠在一起,落到柔软的地铺上。
胸口呼吸急促,那越来越跳得厉害的心脏,似乎极有可能马上蹦出来...空白的脑海,搅乱得如同一壶粥。
不行,不可以继续下去。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意外,是失身,还是怎么着,但是绝对不可以被他打败。于是乎,狠起劲儿,牙齿忍了忍就要往他舌头上咬去。
然,他像早有预谋般忽而闪过,大掌扣住我的下颚更使得我动不了。
身上,冷汗涔涔。
他的动作优雅而高贵,修长的指下,黑色的衣襟渐渐散落,露出雪白的中衣和中衣下若隐若现的麦色肌肤。墨色的发,顺滑的散落胸前,眼眸黝黑的仿佛浓浓夜色,不经意的流露丝丝邪魅和冷酷。
我逃避般闭上眼眸,脑海中却突地闪过彐靳的身影,一股寒意只涌上心头...
于是,我的寒意化为娇媚,动容的低声喃喃:“彐靳..”
与此同时,香车之外。
“皇上。”
应贞将军的声音和我的声音一并发出,能感觉得到彐曳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棱角分明的线条霎时变得冷硬,眸中寒意乍现。
不知是他听了我的有意叫唤,还是烦躁应贞将军的打扰。
让人直坠冰窟的霸道气息,在他周围直直放射出来,我突感到一股寒冰,一点点的直袭心房,近乎窒息。
他缓缓起身,幽深的眸漠然的朝我看过来,利剑般直刺眼底。我不禁一颤,缩了缩肩膀。
其,我识相的站起身子,拢了拢身上凌乱的衣裳,打开车门。
而我,在打开车门的那刻,便轻缕裙摆,下了车。
“什么事?”彐曳眼光一闪,声音略显沙哑,冷若冰霜的问道。
应贞将军的声音低低的从车窗外传过来:“禀报皇上,前方传来探子回报,丞相大人已在一线打了胜战,这就回来与皇上一并分享喜悦,皇上是在此扎营等候,还是继续前往?”
“这么快便给朕带来了好消息。”
他勾唇轻笑,低沉的嗓音缓缓说道。
应贞将军的语气越发恭敬,道:“是,此战虽为这端时日以来最大的战役,臣相大人不违皇上所重用,英勇奋战,我方损失极小,儊国伤亡惨重。”
“离臣相距离还有多久?”
“回皇上,不足方圆一百公里。”
“嗯。”彐曳抬眼不经意看向车外,一抹淡色背影静静立于车旁,皎洁月色在其玲珑曲线上镀上一层银色光晕。一阵清风袭来,乌发微扬,衣决飘飘,人间仙子般朦胧而不真实。
他饶有趣味的勾着唇,眯了眸半晌才对应贞将军说道::“传令,扎营。”
“是。”应贞将军得令,退了下去。
许是感受到了马车的停止行驶,梦柯也打开车门,掀开门帘从里专了出来。
“诶,为什么不走了?”她对身边丫鬟叫唤。
丫鬟回应:“娘娘,皇上有令今晚咱们就在此地留宿。”
听罢,梦柯秀美竖起,大有不悦,道:“什么?在此地?不是说要去回合爹爹的么?皇上呢?我要见皇上。”
“娘娘,听说老爷在前方打了胜战,正赶回来与皇上一同庆祝呢!”丫鬟压低声音道来。
“爹爹打了胜战?意思正是说爹爹相安无事了。”
“是的娘娘。”
梦柯原先尖利的嗓音,在听由丫鬟这么一说之后,即刻全被喜悦所占满,道:“那太好了,看样子今夜星辰高照,似也浪漫得很,在这儿与皇上一起,那也是件不错的美事儿。”
嚷嚷着的叫声传来,我回首,正与梦柯同时对视。
在丫鬟的搀扶下,她下了香车,高傲的朝我走过来,口中轻声娇道:“哟,这不是姐姐嘛?难不成皇上一路儿都没让姐姐坐上车子的吗?走了这久,看来也累了呢?看看姐姐的面色这么苍白,皇上怎可这么对待姐姐呢?”
我微偏了头,对梦柯笑道:“不碍事。”简单的道出三个字,只想中断与这个争风吃醋的女子谈话。
然,她倒不依不饶:“奴才终究是个奴才,纵然飞上枝头坐了几天的贵妃椅子,却也减不了身上那股贱命。”
梦柯似笑非笑,高傲的挺着胸脯从我身边走过。
我则不以为然,不想与她有一番争斗。
与此同时,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最后方的座椅上,那个风轻云淡的男子---彐靳。
他一身干净利落的灰色长袍,腰间配着的长剑配合着**的高大骏马,犹如风尘中的美男子一般。
这个如墨一般的男子,和我当初刚见到他时一模一样。
彐靳似也看到我,从骏马上一个利落便下了身。
我转眸,注意到梦柯已经前去缠着彐曳,于是松了口气,缓步慢慢朝彐靳而去。
彐靳也朝我走了过来,一身灰色衣如墨,夜风吹来,衣角翩飞。
我笑了,他也笑了。
而后,他指着一块干净的草地,上面有个不大不小的石头,对我说道:“累了吧?坐下休息一会儿。”
我会意,坐了下来。
随后,我拍了拍身旁着草地,回头对彐靳笑焉如花,柔声道:“你也累了,坐着休息一会儿。”
虽未风度翩翩,但却掩饰不了面上那一缕苍白之色。我不懂为何彐靳的气色越来越不好,想要问出口,但转瞬想到应该是他在纠结我、彐曳、还有他,这三个人的关系才变得精神不振。
女子的笑,在这夜空当中,犹如昙花一般的美丽。
彐靳不经看得痴了些,久久,他才怔了怔,小心翼翼的在我身旁落座,岂,刻意保持一定的距离。
从来不知冬夜还有这美的夜空,大雪过后的天空是干净的,月亮也透露出来,再加上点点星光点缀,如画如梦。
寒风拂面,随有点儿冷,但心情却畅快异常。
似乎,很久很久...我没有呼吸过如此美妙的空气了。
两人,彼此没有说话,周身是侍卫们忙来忙去搭建帐篷的身影...
无尽言语中,却透着说不出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