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一)突然刺客(1 / 1)

说完便一口饮尽杯中的酒水,酒味甘香醇厚却辣的我喉咙疼痛,痛的我想要落泪:“好喝,味道好极了。”

对上他的目光,依旧是严肃中带着冷淡,也不回我的话。

他是怎么了,为何这般表情严肃?

“我要你现在跟我走。”

“别忘了,我是你哥哥的妃子。”

这些对话忽然传进我的耳中,我忽而又给自己被子倒了酒,仰头喝下,那生辣使我伸出手来用力扇着嘴巴。然而,那样根本起来不了作用,反而是咳嗽了起来。

“哇,好辣。”那刺鼻的酒味刺了我的眼睛,承受不住的轻咳了起来,很想止住,但是非但没有止住,就连泪水都随之滚滚而落。还好,这是夜晚,他并无看得见。

彐靳眼色严厉,忽而起身,夺了我手中被子放在地上,那力道之大使得被子‘当’的声响。

我笑言:“还好是高档金属,要不然摔坏了可是我的过哦。”只是声音些许软弱,无力的用手继续扇着,我将头低了些,任泪水肆意的蔓延。

被酒水呛到而落些泪,无碍的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一双手臂将我双肩揽入怀,那种怀抱是礼貌的、安慰的、只是,那份熟悉的感觉,熟悉到令我安心。我的脑海中飞速闪过几个人的画面,有彐颖、于梓烟、申儿、彐靳…

我依恋的靠在他的手臂之上,理智告诉我应该离开,但是始终舍不得离开。天知道,我有多么渴望一个安慰啊。我怕,好怕身边没有一个朋友,好茫然那种无措的失落感。甚至会让我怀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你累了,回去休息吧。”久久,他道。彐靳的声音是那份熟悉的感觉,熟悉到令我心安,觉得:只要有他在,我就不会有危险,只因,他会保护我。

“你说,我会不会死?”茫然抬起头,如个孩子般手足无措的望着他。

“会。”他答,那声音深藏着暗哑与复杂。

“我会不会死无全尸?”我低喃着。感觉到彐靳的手突然松了几分力气:“不会。”他的话语有着坚定,和一丝丝心疼。“骗人!”我的手一颤,猛然推开他,对上他略显沧桑的脸,借着酒性我失笑了:“怎么可能呢?解破蛊毒需要我的血,那个时候恐怕我就昏迷不醒了呢?或者,我直接就没了性命。哦,还有一场大火呢,火势熊熊,恐怕是要化为灰烬的吧?不过,这样也好,兴许我就借着灰飞烟灭而回到我的时代。”我的唇边划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声调如水。

听罢,彐靳怔住:“你何时知道这些的?”“意思是:我说得对咯?”我一声轻笑,笑中凝泪:“你们都知道的事情,为何就不允许我知道?”他突然伸出手,想要抚摸我的脸颊,想要说些什么,却咽了回去。手也僵在半空中,自嘲一笑:“只有你能解那蛊毒,只有你整个彐朝百姓才免以灾害。”

见彐靳他悄然收回手,我的脸上泪痕早已干了,语气及其平静的问:“那为何还要下蛊,既然下蛊对彐朝百姓没多大作用,为何还要执意那么做?”

他顿了顿:“那时彐朝权证大多落入丞相一党手中,他握着有兵权,私底下结交党羽,起先是恐惧皇后娘娘之势力不敢轻举妄言。皇后之死后,丞相执权越来越大,就连皇上都要让他三分。那种情形之下,唯有保留彐族皇室,而那蛊毒是控制丞相一族。”

彐靳的眼眶已经渐渐泛红,藏着无数的心酸与隐忍,他深深叹了口气,道:“曳那时只是个孩子,他本意不坏,这十几年来被蛊毒所折磨,他…也不易。”他在说什么,似乎都是为了彐曳,为了劝解我想开些,于是我站起身来,不想再听下去。

彐靳错愕,却也悄然放开他的手臂,一双目光凄然、心疼难耐的盯着我。

园中进过洗礼的花朵幽香芬芳,我微微轻扬起脸,让亭子的凉风袭来,将香味带出去。

雨势渐渐滴滴答答,看似要停了。阁楼外的门口处,有个满脸惊慌的带刀侍卫,在丫鬟跟前悄声说着些什么。丫鬟先是一愣,尔后面色立马紧张起来。

“靳王爷,外头有人找。”丫鬟面色平静,不过她的小手由于紧张而紧紧相捏在一起。

彐靳听闻,不耐烦的大手一挥:“退下。”他想必被我的情绪影响到,还是他今晚本就心情不好,此时的他紧闭着眼,看来却也一副疲倦的样。

丫鬟怔怔然,小声再道:“靳王爷,有侍卫禀报说…有刺客。”

听罢,精锐的两眼咻然睁开,他急速走出亭子,朝着丫鬟命令:“好好看着娘娘,不许有任何闪失。”

我有些许惊讶,放眼望去他已离我有些距离,我轻呼:“你小心点儿。”彐靳微微一怔,转身对我点了点头,我心里算是宽慰些。

彐靳大步走出门口,冷眼瞟了惊魂未定的侍卫:“刺客在哪?”

守卫细想片刻:“回王爷,刺客欲踏入正合宫,被察觉便逃走了。本是属下们去追查的,但应贞将军讲要把此事禀报您。”

彐靳两眼犀利,他急速离开,朝着侍卫大声命令:“在次守着,那也不准去!”

“是!”侍卫应道,彐靳已远去。

彐靳走了,剩余我和丫鬟在园中。我徒步走到花丛中,海棠花开,旖旎的花瓣一片一片落在我的肩头,打出一个美丽的弧度,悄然飘落。

“娘娘,还是先回屋吧。”丫鬟面露难色,适时唤住我。

“本宫,还想再多呆一会儿。”我答。

“可是…”丫鬟面露焦急,双目向门口外探了一下。

我抿下嘴角,持起一夺海棠花便转身回到亭子中,落座。

“你去门口守着就是。”

“可是…”

“本宫想静坐。”我打断她的话,娥眉微蹙。

“是,娘娘。”丫鬟垂着头,抬起裙摆轻退下去。

雨,终究是停了。

月色阴圆,有一角倾露出来,伴得满地余晖。

那丫鬟一直守在门口,我担忧夜太晚而她因为自己精神不好。

于是,我起身,刚踏出亭子一步,却见丫鬟急急忙忙而来:“娘娘,夜这晚,奴婢还是陪着娘娘过去吧。”

我手中拿着雨伞,抖了抖,轻言:“好啊。”

意朦胧,微有醉意。

丫鬟道:“娘娘,奴婢给你打一桶水,您洗了澡会舒服些,睡得也香。”

她说完,便出去,不一会儿便端来一盆一盆的温水。

“娘娘,奴婢伺候您沐浴。”她上前一步,恭敬说道。

我懒懒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丫鬟欲言又止,却也听从吩咐出了去。

退去衣裳,留有裹身衣物,缓缓踏入浴桶中。懒懒依靠浴桶边沿,身子倾斜,脱掉的裙摆铺满整个地面,雅致而华丽。

轻风徐徐,这温的水却也冷得令我打了一个激灵。想必,那丫鬟在门口守着。闭目,轻轻吐出四个字来:“把门关了。”身后,一个脚步走了过来,我一个皱眉,深咽了口气,五指轻轻滑动水迹,望着那抹余光照射而向我靠近的背影,道:“本宫说了,不许靠近。”

见影子顿了下,不做声,依旧过来。

“听不见么?”

我本能的微微抬起眼,不以为然开口,目光傲慢。

“是,我。”对方回道。

这声音…

忽而,我抬头,眸中划过惊愕。心中暗叫不妙,电光石火间那影子化为气势凛冽,我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一只铁手钳住自己下巴,重重一捏。

“怎么,几许不见,忘了我了?”下巴狠狠一捏,口中已经尝到甜涩的血腥味。男子唇畔轻扬,目光中透出玩味:“我倒还记得,你的那一刀呢。”

我眼中藏有一闪而过的惊慌,额头上,冷汗涔涔而出,我强忍着惧意,努力扯开笑:“青,坳。”

男子的另一只手,在我脸颊上,尖细的指尖在我的粉嫩上轻轻划过:“信不信,我一用力,就将你变成丑八怪?”

我的舌头抵着受伤的嘴角,强忍下的一口气:“爷,您大人有大量,当然,不…不会和我这枚棋子计较。”我的目光斜视,想要看清楚男子的动作。

男子微笑,手掌在我脸上轻拍:“你说的对极了,分清楚,你只是我的一棵棋子。”

微热的手指在我脸色抚过,滑出下巴之际,小拇指突地用力,在我下颔处刻上一道明显的红痕。我吃痛,双目紧闭,却咬着唇不敢吐出一个字来。

“你来此,就不怕被乱刀砍死么?”我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我咽下吃惊,杏目圆睁:“你想怎么着都行,但是现在不可以!”

男子以眼扫了下四周无人,一手拉住我肘腕将我从浴桶中拽起来:“可笑,你不为你的性命担忧,而是为你的忠贞。”男子随意瞟了我身上早已被湿透的裹衣,那若影若现的娇体令他唇干舌燥地轻咽下口水,沙哑道:“你何时变得这么庸俗了?”他的呼吸一促,指尖滑过我的脸颊,暖暖的气息拂在脖颈间,室内的烛光摇曳,那影子倒影着他欲要俯身的脑袋。

我的脸蛋瞬时通红,声音由害怕而变得干涩:“请你尊重,我,我是你哥哥的妃子。”情节之下,我脱口而出。

他的目光一亮,张口想说什么却被我用嘲讽的笑声给打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你是彐朝当今皇上的双生弟弟---彐坳!”

男子的脸色泛白,一字一字怒道:“别跟我提那两个字。”

“你若动了我,他会千刀万剐于你!”我的声音瞬间盖过了他的怒气腾腾之声。

突然他放下我,我的腿一软,重重的跌坐在浴桶中,溅起的水花四起。红通通的小手浸在水中紧握成拳,浑身上下皆泛着冷冷的怒意:“你到底想要干嘛!”

他的眼底闪过一抹狡诈:“我要你的身体。”我的脸色惊恐,随即便用笑掩饰了去:“你不会无聊到连嫂嫂的身子也霸占吧?”

“你的血。”他狠狠瞪着我,吐出三个字。

我听闻后整张脸有些苍白,神色僵硬:“你不是没有中蛊毒?!”

“双生子有着惊人的感应,我没有中那烂蛊,但只到它发作之时也同是被折磨得痛苦。”

“你不懂得如何解蛊!”

“血,他这么喜欢你的血,我也好像尝一尝,那味道应该是美味极了。”

我愣住。

男子脸上的冷意蓦地收起,即刻转化为阴霾,铁手抓起我的一只胳膊如同拎只可怜的小鸡般一把从水桶中拔出,随之用力一丢,‘咚’的声响我被撞的七荤八素的瘫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