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有说清楚呢!不准睡。”
彐颖跟在我身后,不悦的脸色一沉,再道:“那个女人有没有嚣张的对你怎么样?”
“什么叫那个女人?她有名字,叫做水仙。”
我不悦的瞪了他一眼,索性坐了起来,眼皮邋遢,疲惫极了:“说吧,你小子到底想干嘛。”
只求这小子快点回去,好让我安然再睡会儿。也怨自己,昨晚贪得那安静之地,一呆竟是很晚,还好公主殿门口有换夜守护的宫女,殿门是常
打开的,而像自家殿内宫女的出入情况,她们一般不会过问。
郡主殿内的宫女们,各个都是经过精跳细选出来,郡主对她们自是放心得紧,当然,她们都是乖巧懂事的,因为没有人会拿自己的性命来伺候。
“水仙是你,不是那个女人。”
彐颖瞥了我一眼,不悦的道。
我依旧瞪着他半响,而后,他才转为嘻笑,一双手讨好地探过来,轻抚了抚我的肩膀,道:
“水仙是她,水仙是她,不过看在本小爷这么关心你的份上,你这个宫女就不能稍微给本小爷透露一点点?昨儿个那女人看你的眼神实在是愤
然至极,本小爷实在放心不下你,不过又碍于皇帝哥哥的威严,本小爷不得不放下你一人就走了,实则本小爷心里可担忧极了,生怕你的身份
会被皇帝哥哥识破,和被那个女人欺负。这不,本小爷才早早赶到秦骆妹妹这里看看你是否安好。”
耳闻此话,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被一个人此般关心,我还有什么失落的?在这个国度,我也并不孤独。
眼中泛红,然,却是低着一颗头,假装困极了的用手轻拍了拍嘴巴,呵气连连,轻语:
“小子,谢谢你,放心,我没事,若是真有事,又怎在这里安然呢,是吧。”
我的语气不含着安抚的成分,我想,他定能感应出来的。
某些时候,我更是觉得彐颖犹如另一个自己,他勇敢,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不会刻意的束缚自己心里的想法。
至少,我认为他是整个皇宫当中,唯一一棵奇葩。
他很努力的想走进我的世界,关怀我,令我很感动。
但,我想从今以后自己会逐渐拉远与他的距离,通过昨日彐曳和他的细微对话,我猜想他定是太子的亲弟弟,那就是彐曳的对手。
冥冥中,我能感受得到自己终会牵扯其中,但,我不愿让彐颖这个单纯的男孩也参入。
“那好,你睡一会儿,放心好了,本小爷说过会保护你的,本小爷说话算话。”
他看了我许久,一颗眼眸左右转动了会,终究放我睡眠,在离去那刻又道:
“本小爷和秦骆妹妹说了,你昨儿个被本小爷为难陪本小爷至久,导致精疲力惫,秦骆妹妹许你多睡片刻。”
我垂下眼,唇边浮起了一丝笑意,然,什么也无说。
彐颖走了,我也无心再睡眠,索性起来,洗漱完毕,走出屋外。
穿过那三三两两的小道,我凭着昨日的记性,一路直达秦骆郡主喜欢呆的那园子。
秦骆郡主已经用过早膳,依旧坐在那辆轮椅上。
“郡主安好。”
我笑了笑,请走过去,轻声招呼。
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轻言说道:
“听说昨日你陪同颖哥哥玩得甚是极好,不知你们都玩了些什么?颖哥哥一向不喜人接近,傲慢得很,想不到却被你征服住,今早又来本郡主这儿特意要求我这个妹妹许你多睡片刻,着实让本郡主心里吃惊至极。”
我笑了笑,道:
“那是颖王爷看得起奴婢,奴婢感恩不尽。”
“哦?你和那水仙倒不愧是姊妹,连怎么讨好主子也是一套一套的,这样吧,虽本郡主看不到,不过也想听你说说那其中的乐味。”
她下意识的将美眸扫向我身上,好奇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甚是迷人。
“郡主夸奖了,奴婢无德无能,只是颖王爷不计这些,还让郡主笑话了。”
我的心里一顿,说真的,自己不擅长应付人,特别是向郡主这样的女子。
“你是在暗指颖哥哥无德,还是暗指本郡主呢?”
她脸上依旧挂着笑意,话语间却是寒意十足。
不安的轻轻抓了抓自己的衣角,微微做了一辑,道:
“奴婢不敢。”
“呵呵...”她霎是好笑,轻言细语:“你和她还真的很像呢,一样的怕死。”
她下意识的摸向发间,此刻我才注意到她的柔发上简直就是琳琅满目,插了各式的发簪,虽然发簪小巧玲珑,但也看着多姿多样的,另我微微杵起了眉。
我不喜欢那样的发型,许是因我来自现代的吧,至始至终自己的头发都是随意绾了一卷,用个线绳固定即刻。
她暗暗叹了口气,道:
“之前水仙替本郡主缠了发梢,后她走了,也就没人再替本郡主缠了,极是她们按照本郡主说的去做,却也感觉没有她缠的舒心。”
我试探性的问道:“郡主若是不嫌弃,梓烟这就替郡主缠上一模一样的,可好?”
秦骆郡主喜上眉梢:“那可甚好。”
随后,她又嘱咐立在身边的两位宫女,道:“你们可得仔细看好了,今后就照着梓烟的替本郡主束发。”
“是。”
两位小宫女一致同声的回答。
我笑了笑,那两位宫女倒也颇有兴趣的看着我。
轻步走到秦骆郡主身后,我把她发上的那些饰物都拆下来,只选用其中的一只蝴蝶发簪,绾了一卷青丝,固定好。
“郡主,喜欢吗?”
她的整个人看起来清理脱俗,美丽极了。
连同那两位小宫女也大喜的看着我,我想她们心中应该惊讶的是:郡主一直喜欢的发型,原来是这般简单的。
然,正当我们一个个都抱着幸喜的情绪,等候秦骆郡主赞誉之时,她也说话了,只是那话语我听了后,顿时脚下一软。
“欺君之罪,何当立斩。”
噗通一声跪在地的我,不明就已,但心中顿时惊愕十分。
那两名小宫女的脸色也是一青,不明原因的双双随我跪在地。
“郡主,奴..奴婢不解。”
颤抖着声音,郡主的脾性我早已领教过,但是那时仗着我是‘水仙’的身份,她也不会那我怎么样。
但,此刻我只是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宫女,我惧怕。
她侧着脑袋,双目虽看不见,但却轻而易举的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邪恶。
她道:“当初水仙替本郡主绑这发之时,并对本郡主宣誓过不会把这技巧告诉第二个人,如今你学得与水仙一模一样的绑发方法,只有两个答案。”她冷冷笑了笑,续而再道:“其一,水仙违背诺言教于你;其二,水仙正是你。”
我一懵,慌忙道:“郡主,求开恩,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心中自是惶恐不已,第一,我当初并没有向秦骆郡主许过这如此荒唐之誓言;第二,她识得我?不应该的。
唯一的解释是,她的恶作剧。
为何?答案,我与主子---彐颖,走得太近了。
“那本郡主可不管,若是本郡主跟皇帝哥哥讲出来,后果定是欺君杀头之罪。你好生在这思过,天黑了才准许起身。哦,本郡主命令你,待天黑所有人都就寝后,你才准许起身。乖乖听从本郡主的话,兴许本郡主还会在皇帝哥哥面前说些好话,保你个全尸。”
“你们俩起来,咱们去御花园逛逛,本郡主好些时候没去那里了。”
秦骆郡主转目对那跪着的宫女说道,此刻她的脸色又恢复了先前的笑意,另在场的人匪我所思。
那两位宫女不安的看着我,仍旧不明其因,乖乖的推着轮椅上的秦骆郡主,走了。
我暗暗叹气,心中却比之前的惶恐平静些许。
也罢,秦骆郡主这是在教训我的不懂规矩,跪一跪,便过去的。
这一跪,便到天黑。
这当中,不含路过园中,对我谈足论舌的宫女...
“你看,这就是昨儿个才入园的宫女,听说是惹恼了郡主被罚跪的。”
“咦?她昨儿个不是争得郡主喜爱,许下自由走动的那个宫女么?”
“是呀,听说是她不懂规矩被郡主处罚呢。”
“咱家郡主可是好久不处罚下人了哦,看来她也就那样,还以为郡主这么劳驾从皇宫后院之地请回来的,会是多好的呢,也不过如此啊。”
“行了行了,咱快走吧,别让人发现嚼舌根了,可不好。”
对于这些,只是一笑而过,便作罢。
比起那些打在身上的疼,我倒是觉得这跪要好得多了,刚跪没多久时膝盖传来的稳稳酸痛,越往后便越麻木,知道最后丝毫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就这样,到天黑,在从天黑到来往的宫女渐渐稀少。
心想着她们都睡了去了,便才缓慢的把跪的姿势改为坐,待那抽筋的疼痛过去后,双腿才开始恢复知觉、活动过来。
此时的园内,空际夜色正明,映得天地间绿草一片,周围也是静悄悄一片。
倒也如我愿,本,不就是喜好安静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