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瞧这满园的春色,让人看后心情极佳呢。”
于梓烟柔软的身躯,靠在彐曳的身上,一双柔荑指着路过的花花草草。
然,等了有半响,却不闻男子开口回应,于梓烟脸色一红。
喜公公见状,赶忙向前几步,尖细的嗓音道:“娘娘刚进宫不久,自是很少来过御花园,此地的景色可谓是皇宫一绝,此乃正值春分,更
是品花的好时节。”
这喜公公倒是很会做奴才,知道为主子解尴尬。
“皇上想必是喜欢这种花吧?”
于梓烟小嘴微微撅起,又伸手指着生长在路旁的几朵花儿。
“哦?何以见得?”
此时的男子终于将眸子放到于梓烟身上,嘴角轻勾,似笑非笑。
“方才臣妾见皇上有将目光停留在它们上面,呵呵,皇上还问臣妾它们叫什么呢,臣妾当时就在想喃,皇上定时钟爱它们的,皇上想必是想让臣妾也对它们喜欢上,才这么问臣妾的,皇上,臣妾说的可否正确呢?”
“哦,爱妃当真这么认为?”
彐曳慢条斯理的说道,但,下一秒后,他嘴角的笑意转为森冷,带着几分刺骨的寒意:“爱妃不知它们的名字么?”
于梓烟一顿,一双美眸有着不解:“臣妾不知...”
“水仙,爱妃,它们有着和你一样的名字呢。”
男子慵懒的话语说道。
于梓烟一听,脸刷的变白了,怔怔然的望着我。
“爱妃,朕说的可是你,爱妃看她做什么呢?”
彐曳瞟了我一眼,黑色的眸子,意味深长。
“我...”
于梓烟结语,神色慌张。
一旁的喜公公出声,解释道:“娘娘想必不知吧?这水仙花可以彐朝的朝花,同时也是整个彐国百姓视为有灵性的植物,老百姓们都会把它摆在家中供奉着,甚至很多家世都把这水仙花雕刻在家中柱子些等,以求风调雨顺呢。”
“哦...让喜公公见笑了。”
于梓烟脸色一阵通红。
“爱妃难道真不知这水仙与爱妃有某种暗语?”
在于梓烟刚缓下一口气之时,彐曳的声音冷冷传来。
“臣妾...”于梓烟一只小手轻揉了揉太阳穴,娇滴滴的道:“想必是臣妾这些天休息不好,竟然忘却了呢。”
“哈哈---”
彐曳大笑,牧地俊眉一挑,道:“朕的爱妃真是调皮呢。”
“皇上---”
于梓烟一愣,脸色又恢复先前的巧笑,娇躯又在彐曳的胳膊上轻轻摩擦。
至始至终,我都不敢抬起头。
想着那魔鬼男子的这番话说得霎是奇怪,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我也不敢多加抬眸观察,只是脚步一点点的离他有些远,生怕惹到他了。
是的,在他身边呆久了,会有种窒息的感觉,和---心速加快。
我不明白其意,但不想去做过多研究。
彐曳和于梓烟在探讨‘水仙’的话题,终究是终止了,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有种错觉---彐曳的话时讲给我听的。
他,似乎在暗指些什么。
算了,我也懒得去研究。
彐曳见我只是低着头,盯着地面呆楞的走。
而且,想必也察觉到了我有意无意的越走,离他的距离拉的就越远。
“你,过来。”
他停下脚步,不满的皱起了眉,低沉的嗓音带着命令。
这是在说我吗?
我不解,悄然抬眸扫视,却见彐曳一脸的严肃,以及他身边于梓烟一脸的惊讶。
他却是是在责备我。
心里一惊,低着一颗脑袋,几步又靠近了他。
“皇上,您这样会吓到她的啦。”
于梓烟娇滴滴的轻言,脸色由之前的惊讶转为满脸笑意。
“哦,是吗?”
彐曳展颜一笑,将目光从于梓烟身上,又回到我这里。
于梓烟巧笑,望向我,道:“梓烟很乖巧的啦。”
我先是一愣,才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辑,回道:“谢娘娘夸奖。”
“咱们姐妹之间,不必多礼。”
于梓烟笑颜。
“皇上,臣妾有些话想跟梓烟妹妹一说。”
于梓烟轻倚在彐曳身上,蹭了蹭他的胳膊,柔声说道。
我抬眸,见彐曳的俊眉一挑,而后薄唇轻勾起笑意,大手轻轻抚了扶于梓烟的手,道:“好啊,朕让她跟来,正是为了好让你们两姐妹聚聚。”
他的表现,倒是通情达理的样子。
这个男子,看着怎么和之前的那恶魔不像一人?
我在他的面上停顿了一秒,就垂下眼帘,不敢多看。
在这个紧张氛围中,能不多说话就不说,能低着头就尽量保持原状。
御花园的前方一处,繁花盛开,朵朵妖娆,喜公公识会的引着道,在彐曳身边悄声跟随。
见彐曳终归走得远些,于梓烟才冷然问道:“你怎么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你反悔了么?还是之前你的妥协都是伪装的,实则你是来揭开这个秘密的。”
我一愣,惊讶的看着她,语句颤抖:“梓烟,我没有...”
“不用说了,我不想在听你说些所谓为我好的话,够了,我受够了!”
她愤愤怒的目光直直锁住我。
“梓烟,若你真的这般想,那我无话可说。”
转身,我打算离开。
她上前一步,伸手懒住我的去路:“不行,非要说清楚!”
她的言辞激烈,我知道纵然说些什么,她都会生气的。
“想必你也看见了,我是和别人一块到这里的,我并非有意要与你们碰面。”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
她的脸色一青,言词冷漠。
“好,纵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只好告诉你一个将来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我的心口在剧烈的颤动,我气恼为何她要这样看我。
“何事?”
她淡漠的问道。
我心痛,深吸口气,一字一句说道:
“若你不离开他,将来有可能会失去你的生命!还记得我们在曳府的时候吗?那些传言,关于水仙的传言,若你执意非得再走下去,痛苦不堪的是你,你明白吗?!”
“也罢,兴许也逃过此劫,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因为---”我惨淡一笑,低垂着眼帘:“我们是姐妹。”
说过之后,便抹了抹泪,反身走了。
“水仙...”
于梓烟见我走了,满脸的不忍,喊住了我,却又看似无法启齿的模样。
我只是止住了脚步,見她没有往下说的意思,便再度举步离去。
身后的女子,眼睁睁的见那抹孤寂的瘦弱身姿,消失在视线之内,眼角,於出一滴泪珠,轻语:
“对不起。”
X
出了御花园,我徘徊在弯弯曲曲的鹅卵石道中,茫然的走了许久,最后累了,就索性蹲下了身子,双手环抱臂弯的缩在一角。
石道旁有长到一米左右的草木,却也无人会发现我。
而,这鹅卵石道中也静得很,蹲了许久,也没有人经过。
此时此刻的我心中不禁暗暗庆幸,这个时候,真的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呆着---
来到彐朝这么久,这里的气候变化多端,虽未阳春三月时节,却很难看到周围景物的复苏。
伊始,空气中充满了香气,鹅卵道旁也都是芬芳的花朵。
可,我却无心心赏花,更没有觉得这一切的景致给我的是什么激动人心的澎湃,心里反而是一波波的苦涩涩。
我很讨厌自己的虎想乱想,不管我多少次告诉自己要忘了,别再折磨自己了,心头还是忍不住伤感。
纵然我知道无论我多么努力,多么费尽心思的去说服于梓烟,她终究不会听我的,我知道,她越陷越深了。
想到累了,倦了,努力要忘记,可还是倔强的拼命想。
这,好像是我的一个死结,无论我多么努力想要把它们排除,结果却是:白白浪费。
或许,这也正是我优柔不果断,感情用事的性子。
就这样,我独自待在此处,很久,很久---
久到我都忘记了脚下的麻木感,久到我的意识渐渐模糊。
最后,我索性坐在地上,依旧双手环抱胳膊,侧着一颗脑袋,发呆---
忘却了天色已在一点点的黯淡下来,归为沉寂,我浑然不觉。
就在,夜色已是浓稠如汁时,我听见个脚步声,由远至近的向我靠近而来。
然而,我却没有太大的反应,想着兴许是路过的宫女。
秦骆郡主许我的活动自由,自是不必担心被质问坐在此地的。
那脚步声慢慢向我靠近,最后在我身边停下,此时的我才发觉这脚步声是冲我来的,而,冲我来的人,只有一个人--
我并没有抬眸看他,只是轻轻瞟了一眼那袭青色衣角,疲惫不堪的话语说道:
“小子,陪我坐会儿吧。”
“为何不回去,一人坐在这里做些什么?”
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有着点点寒意的意味。
我一惊,慌忙抬头,待见到来着时,才慌慌张张从地上站起了身,狼狈极了:
“奴,奴婢给皇上请安。”
男子穿着一身青色长袍,手指执着一把扇子,他懒散的合上扇子,慵懒的眸子微微眯起,静静的凝视。
我能感觉到,那抹目光是探究的、意味的。
“你和彐颖很熟么,你在这里是等他的。”
他的剑眉英挺,黑色的魅眸深邃,薄唇轻动了动,听似疑问的话语,却又觉得若无其事的摸样。
他没有用‘臣弟’,而是‘彐颖’。
我心头一愣,不是为了他的这般话语,而是---他,居然也会和颜悦色的说话?!
虽不明他有何用意,但也霍地半弯下了身,低声下气的道:
“回皇上,奴婢和颖王爷不是很熟,有过几面之缘。
男子向前靠近一步,道:
“你就不可以别这么拘束么?就像和彐靳、彐颖他们一样的对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