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救…救…我…”
我嘴巴艰难地张开,发出微弱得连我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
突然只觉得一阵锥心刺骨的痛,从腹部迅速扩散至全身,只觉得自己的全身细胞正被一种无形的麻痹感绞织,生命随着那刺骨的疼痛一点一滴地在流失着…
向前爬行的手,虚弱得软了下来,无力地垂在地上,随后整个身躯慢慢地瘫痪在地…
“什么事大呼大叫的?!”
一直紧蹦的神经,随着客栈老板的声响,终于松懈了下来。眼前一黑,耳边只剩客栈老板那粗犷咆哮的声音在不断的回旋…
“搞什么!大半夜的搞什么!”
昏迷,犹如过了几个世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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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若无的意识,伴随我断断续续地清醒…
我看到自己的身体被人丢在了一片荒山野岭处,狼嚎兽叫的声音隐隐传来,恐惧与绝望透彻我的魂魄…
我死了吗?连老天都不眷顾我了吗?似乎,我连地狱都没有下成,而是做了孤魂野鬼了吗?
可是,我不该回到我的世界的吗?可是这里的透彻全身地阴冷,怎让我这般恐惧...
阴朝地府是这般的令我恐惧,冷颤传遍我的整个身子,冷,透彻我的骨髓...不,不能这样!即算是死在地狱,也要有个伴相陪。
模糊中,我,似乎还看到了一双充满厌恶的眸子,带着几许彻骨的冰冷…
“呵呵。”
我并非孤独,至少还有一个鬼为伴…
看不清那鬼的脸庞,隐约中,他唇角露出一抹邪气四溢的笑意…
我的手紧紧的揪着那鬼的一片衣角:
“不要…不…要…丢下我…”
声音很弱,却又意志力很坚定地,不愿放下。
我不确定那鬼会带走我,只是他是我的唯一希望,生平第一次那么害怕孤独…
如果,死亡是在这个孤独的异世,那么,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以我拼命的抓住了那片给了我希望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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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睁开了眼睛,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陌生环境的房子。
食指轻轻地掐了下拇指,因为没有多大的力气,所以掐的不疼,可是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生命的回归。
“我怎么了?”
我的手撑起床的一角,使尽全身力气,试图从**坐起来,至腹部传来隐隐撕裂的痛,又使我秃废的倒在**…
却,看清自己所处的是一个破旧的庙,旁边点了一堆熊熊燃烧的火,火焰处置了个煮食物的壶,一股缭绕的清香絮绕在鼻间…
借着火光,我诧异地发现了躺在一旁的陌生男子!
用手警觉地一摸身上的衣物,已不是原先穿的那身男儿装!
一种不祥的感觉刹那间絮绕在我的脑际。
“流氓!色狼!变态!!”
失去理智地,我不知哪来的力气,冲着还在睡着的男子吼叫道。
“看来你意志力还挺强。”
我凶恶的吼叫把那个男子震醒,动了动嘴唇,慵懒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冷冷地继续说道:
“希望你一直保留这份勇气和坚毅。”
冰冷与狂傲的低语,让我为之一震,那声音是那么的低沉…没有任何感情,带着几许彻骨的寒意…
我愣住,大脑不听使唤地停顿了下来!
这..这个声音是那么地令我所熟悉!
梦境中的声音,以及那天在大街上嚣张恶霸的声音…
知觉告诉我,他们是同一个人!
“…”
我怔怔的看着他起身,熊熊火光随风袅袅,一股冷风带过,迷乱了我的视线…
至腹部传来隐隐的疼,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下来…我从小有种怪病,每当心里一着急、紧张的时候,就会引发胃疼…
“哈哈!!”
他可恶的狂笑在火光下,照映的更加邪魅…
他慢慢地蹲下了身体,用右手托起我的下巴,嚣张地道:
“怎么不继续骂了?”
身体的不舒服,使我大口大口地呼着气,而越是着急,鼻子感觉堵得慌,竟然适的其反,整个脸庞憋得涨红…
“哼!!”
冷笑,放手,他走至置有火焰上的那个壶子,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碗,他端起那滚烫的壶子,往碗里倒着一些神色的**,热气腾腾的清香味霎时便絮绕开来。
借着火光,我赫然看清到他手中倒的居然是中草药!
难道,我就是靠着它至鬼门关走一趟又回来的?
不待我细想,他便把盛满满药汤的碗伸到我跟前,邪魅的声音冷冷地道:
“是要自己喝还是要我喂你?”
“我…”
结语,我起不来,如果不喝下它,我会疼得死去,我敢肯定…
且,我不会娇情到弃这来之不易的生命于不顾。
“呵…”
对于我的沉默结语,他鄙夷地以那足以彻骨的音冷冷哼了声,再次蹲下了身体,用左手抬起我的头,也不管我愿不愿意,他的右手端着碗的药水就往我嘴巴里送。
“唔..烫。”
还冒着热气的药水没挨到我的嘴唇,那股扑鼻的热气便向我袭来,使我皱紧了眉头,又害怕惹到他,所以放低了声音,哀求道。
他没有说话,眼睛极度厌恶地盯着我可怜巴巴的眼神,足足有两秒钟之余,随后,他默不作声地低下头,那厚实的嘴唇凑近那碗药水,吹着气。
看着他冷漠地吹着,我大气也不敢出一个,生怕惹到他而对我不利。
大概是觉得碗里的药水已经减了不少温,他手里端着的那碗药水又挨近了我的嘴巴。
张嘴,乖乖地配合他的动作,我还不想死,必须活下来。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到他的身体,且不论我身上的衣服是怎样被换下来的,他有没有看到我的身体这件事,此时此刻这样的“亲密”接触竟使我的心跳漏一拍…
他身上那淡淡的体香袭击着我的呼吸道,他身上特有的气息轻撩着我,就如梦境中的一样迷蒙…迷醉了我的神经…
咽下那闻则清香,实则苦涩的药水,苦味,一股脑儿地从舌间蹿向整个口腔。
“是你救了我的?”
强忍住往外吐的苦汁,我问他。
“你说呢?”
看他一边把碗里喝剩的药碎随意倒在地上,一边以犀利得足够另我寒胆的眼睛看我,让我不禁诧异…
吃惊,或许是想不到梦境中那般嗜血恶魔的男子,居然也如此善心,还将我从鬼门关拉回…
如果在我昏迷这几天所记忆的是真实的,那么这个男子,已在此刻深入我心底…
至少,他没有弃我以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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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地方?”
我挣扎了下,试图起身,但却是白劳一场,根本起不来。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话,而是自顾自地向那破旧的寺庙门口行去…他的脚步沉稳有力,似他的人给我的感觉一样---窒息。
“喂…”
焦急叫唤道,我怕他会因为我的话而生气把我丢在这里…
“放心,我不会丢下你。”
低沉的男音至他身后响起,他高大的身子已漠入破旧的寺庙外…
旁边升的火堆还‘滋滋’地燃着,混合着淡淡的香草药味,想起方才喝的那味,胃里不禁澎湃起来…
不行,不能吐出来,好不容易灌下肚的药水,同时也为了我能早日康复,我选择了重新躺回破旧的**…
闭目,养神。
困意,随之而来…
天,在我不知觉间已进入傍晚,可睡得极沉的我依然没有察觉。直到,感觉身上被什么物体碰了一下,一向条件反射很是强烈的我,不禁醒了过来。
“你干嘛!”
自我保护意识强烈的我,条件反射地快速坐了起来,随后把身体卷缩在床角的角落,警惕地看着他刚才那快触及到我的双手。
“哼。”
哼之以鼻,他那足以阴冷的黑眸鄙夷地看来我一眼,随后把手中的东西随意丢在**。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手中的那件袍子。那是先前申儿替我找来的男儿服饰。难不成,他是怕我冷了而凑近我,欲想把那袍子披我身上,抵、制寒冷?
“不要给我找麻烦。”
他的嘴角嚣张地上扬,冷冷的笑浅在嘴角,厌恶地说完,便转身,向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处行去。
虽然这个人给极了我多么不好的印象,但还是持起**的那件袍子,轻轻地披在身上。
暖暖地,确实温暖多了。
身子慢慢地从床角里边往外移动,最后坐在床边。我的身体虽还疼痛着,不过却比之前好了许多,轻微的动作还是可以进行。
‘噼噼哌哌’
那堆熊熊燃烧的火上,置着两个粗细不一的木棍子,而木棍上又搁着一个串着的一个相极了鸡的肉类。
他的人守在火堆旁,手中不停地翻动着那烤肉,一股浓郁的烤肉香味至那传来。
‘咕嘟。’
鼻子嗅到食物的香气,我的肚子咕嘟地叫了起来。
喉咙不自禁地悄俏吞了下口水,至手中抚摸的肚子可以猜到,我的胃极有可能已有两天没有进食过了?
正当我踌躇该怎么跟他说我饿了,需要与他分享他手中那份烤肉的事情时,他冷漠的话语传来:
“过来。”
他头也不回,冷冷抛话给我,继续翻动着手中的烤肉。
(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