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师父是张三丰!(1 / 1)

上回说到满堂宾客对张翠山怪异举动议论纷纷,一个样貌奇特又仙风道骨的中年道士却站了出来,要求将张家长房长孙带到武当山修道,中年道士这句话一时间让张家众人喜忧参半,老夫人和张承德自然满心不情愿,但是张承勇和张承信却巴不得那孽障出家修道,这样的话只要张承德以后再无子嗣,这偌大的张家还不是他哥俩的么。

老太太和张承德还未说话,张承信抢先开口道“这位道长,敢问尊号是?”

中年道士身后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上前两步恭声道“家师在武当山修道,号三丰道人!”

武当山修道三丰道人,这不就是武当创派祖师张三丰的名号么,当下满堂宾客中就有不少武林人士上前行礼,突然有个人高声叫道“江西摩云手李明科见过道长,当年要不是道长施以援手,江西李家就被那些畜生不如的元兵灭了满门了,如此大恩在下粉身碎骨难报在此叩谢了!”话一说完当下就要跪地磕头,可刚刚弯下腰就感觉身前一股大力托着,却是怎么也跪不下去。

众人只见仙风道骨的中年道士双手虚托祥和的笑道“元兵凶残占我河山杀我百姓,在下虽然只是一介道人却不敢忘却自己乃是炎黄的子孙,既然被中年道士撞见元人行凶,就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此乃每一个汉人遇见都会拔刀相助的事情,就不要那么见外多礼了,只要阁下以后能多杀几个元兵救下几个百姓,你也就还了中年道士的情了。”

李明科眼看自己使尽全力却丝毫拜不下去,当下也就站直了恭声应道“您老人家高风亮节并不居功,可我李明科却不能忘了道长的大恩,当奉您老人家的法旨尽毕生之力多杀元兵!明科就此别过道长,当在下杀尽这华夏大地上所有元兵之时再到武当山叩谢大恩。”这句话说得是斩钉截铁,听者无不热血沸腾,当下里一些武林人士提刀拿剑跟着李明科转身离去,他们这一去却是让中原大地上掀起了反抗元朝统治的星星之火,总有一天这星星之火会变成燎原之势,扫清华夏大地腥膻之气!

武林人士纷纷退却,大厅之中一下子清净了许多,张承德向中年道士躬身行礼道“没想到是三丰道长仙驾降临,承德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张三丰心中好笑,知道这人也和其他人一般以为自己真是神仙之流,当下也不客气受了张承德一礼,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受他礼节,他必然会诚惶诚恐反而不美,待张承德起身之后,才笑道“我有心收令郎为徒带他上武当山,阁下意下如何呢?”

张承德暗想,眼前家里的情景来看,老二老三对我儿心存恶意,万一他们铤而走险却不是送了我儿性命,当下再不迟疑道“道长看中我儿是他的福气,不过还请道长等会儿做个见证,免得有人对我与我儿滴血认亲的结果再三抵赖!”

张三丰颌首不语,这种家事他实在不方便说什么,只是做个见证倒也可行。

张承德见张三丰点头应允,即刻命人将一碗水端了上来,从头上摘下自己束发的银质发簪,先将自己左手食指扎了个血洞,几滴殷虹的鲜血立刻滴入那碗水中,然后让人抱着张翠山也在他手上扎了一下,滴下几滴血来。

只见两人的鲜血在水中相遇,立刻就融合为一,张老夫人和张承德立刻松了口气,总算没在众多宾客之前出丑,当下张承德肃声道“今日众位亲眼所见,我与我儿的鲜血混合为一,从此谁若是再多半句闲言碎语,那就是与我张家为敌!”他目光所向之处,众宾客无不点头应是,就连他那两个满脸铁青的兄弟也只能表示臣服。

看到两个心怀叵测的兄弟低头服软,张承德不由哈哈大笑道“今日是我儿百日之时,按照老规矩该由我为其取宗名入族谱,不过此时三丰道长在此又要收小儿为徒,那便劳烦道长给小儿取名可好?”

张三丰抚须长笑道“甚好甚好,我过崖山之时只见满山翠绿立刻心怀舒畅,这小儿不如就就名翠山好了,你看如何?”

张承德此时笑的鼻歪眼斜岂能说不,能由民间传说的活神仙取名字,就算不合这一辈族谱的继字辈排名,可是族中各个支脉哪个敢说不好呢!

当下一名族老就在族谱上写着,癸丑年(牛年)元皇庆二年,族长张承德之长子由武当山三丰道长赐名翠山,张恒昌笔录!

还在襁褓之中的张翠山就这样成为了张三丰的五弟子,并且立刻就被带上武当山去,张翠山这一走就十年未回硇洲岛张家,直到他上山十年之后才奉师命下山探亲,却没人能想到张翠山这一下山竟然在江湖上掀起了腥风血雨,立下了赫赫威名被世人称为修罗天尊!

十一岁的张翠山此刻身形挺拔,竟然跟二师兄俞莲舟身高相差仿佛,一双眼睛犹若星眸炯炯有神,身材修长他身穿一件藏蓝色雨丝锦绸衫,腰间绑着一根天蓝色几何纹宽腰带,当真是悠然自若貌似潘安,此番下山却是奉了师命下山探亲,顺便在江湖之中历练一番,和他一同下山的是只大他七岁的三师兄俞岱岩。

俞岱岩今年十八岁深沉的虎目身形颀长,他身穿一件锦袍腰间绑着一根鸦青色龙纹宽腰带,一头飘逸的头发,有着一双深沉的虎目,身形颀长,当真是悠然自若神采英拔,下巴上已经冒出了青色的胡茬,从十五岁练成师傅新创武当绝学神门十三剑之后,他就开始下山行侠仗义,三年的江湖漂泊中他对江湖上各种诡秘伎俩烂熟于心,张三丰将张翠山交给他照顾是非常放心的。

此时两位少年侠客已经离开武当山百里之外,一路上两人说玄论道切磋武艺,倒也过得逍遥快活,又一次切磋完毕张翠山说道“三师兄,我们下山已有数日了,我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咱们的盘缠好像不够了唉!”

俞岱岩闻言不由白了张翠山一眼,挪喻道“哦,我还当张大少你没发现呢,你还好意思说,一路上看到什么新鲜的小吃、菜肴你都要一一品尝,师傅给我们的二十两纹银现在只剩下二两又五百文铜钱了。现在离你家至少还有一千多里,张大少你看怎么办呢?”他又将问题抛给了张翠山。

其实张翠山与几个师兄弟在武当山上时就玩的极好,相互之间虽然颇多嬉笑怒骂之言,但是几人感情却愈加深厚,是以张三丰数次训诫之后也撒手不管,此时师兄弟俩拌起嘴来恐怕还是为了找个由头好好嬉闹一番。

张翠山咬牙切齿的说道“三师兄你将自己倒是摘得干净,是哪个说有菜无酒不尽兴的,还要了两坛子三十年竹叶青,现在某人的水囊里还散发着浓浓酒气呢!”

俞岱岩终归不擅口舌之争,既然说不过那就动手吧,当下开口道“师弟天赋异禀,不过十来岁就将师傅传下的武当九阳功练的炉火纯青,二师兄曾言师弟的内力已不逊于他,轻功身法更是冠绝武当二代弟子,不如我俩比比看谁的轻功更加高深,输了的人则想办法筹集盘缠可好?”

张翠山闻言得意洋洋道“好叫三师兄知道,小弟我的武当九阳功已经练到第九重,待此次探亲回山就可功行圆满,三师兄可要想好了,我武当的轻功梯云纵虽然凌空转折无不如意,可是用来赶路嘛还是要看内功火候的。”

俞岱岩没好气的说“知道师弟你天赋异禀,先天之精气神凝聚不散于丹田呈虚丹之势,天生百脉畅通是个内修天才,可是你也不能每次都拿着个打击师兄进步的信心啊!这次我们比较内力用一个独特的方式,顺着这条路下去三百里乃是一方重镇熊家堡,你我轻功赶路看看谁先到可好?”

张翠山叫道“有何不可,只是这次你不许耍赖了啊,上次明明说好你请客,结果却要我来掏钱,害得身无分文的我只好砍了一天的柴火抵债!”一路上两人没少斗智斗勇,却也是各有胜负,不过张翠山对于耍赖这件事还是耿耿于怀的,前世之时都说古人淳朴,现在要是还有人这样说张翠山一定给他一耳光。

这师兄弟二人约定了若谁人先到,便在熊家堡最大的酒楼等候未到之人,同时发一声喊便各运轻功顺着这条黄土路飞驰而去,一路上卷起两道滚滚黄烟尘土倒是让官道之上赶路的众人胆战心惊以为元兵又来烧杀抢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