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父。已经都安排好了,我到二哥那走了一趟,相信他现在要派的人已经派遣出去了。不过二哥这个人做事虽然脾性暴躁,却是丝毫也不严密,所以我也暗中在他派出去的人里塞入了我们的人。”
“嗯,不错!神女至关重要,不只是对你,对我们一族而言也是意义非凡。早些将那些麻烦的人都清理掉为好。你要记着,关键是要让陛下蒙在鼓里,皇帝虽然一言九鼎,但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双眼而已,他只会按照自己看到听到的来判断,只要能够让陛下相信事情是这样,那就基本上成了。”
白星一笑,笑容如同繁星一般灿烂,令在场的人都看得有些呆了。
“师父安心,我一定会妥帖办到。这次派遣的人手中还有师父给我的人,必然不会误了大事。”
“嗯!千万记得让他们趁乱将神女弄到手,要做得干净利落。”白星转头看看黄宇,意有所指地道,“到时我白家倾尽全力也会扶持你做皇帝,到时你身为皇帝,想要做什么不都可以吗?切记不要在这个时候感情用事。”
凌无风听出了白星话中的含义,不由有些背后发寒,毫不迟疑地回答道:“是!徒儿记得了!”
“那好,有什么需要帮手的,让人给我传话就是。”
白星又叮嘱了几句便带着人离开了,凌无风唇边微微露出一抹苦笑,黄宇似乎察觉了什么,上来道:“主子,这件事国师已经跟你细细商量过,定然是能成的,不必担忧。”
“嗯!希望如此。”凌无风对黄宇道,“让人送个口信给那些人,不要伤了大哥。他那个人不简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往后要是有什么,看在这件事我手下留情的份上,或许他会给我留些面子。”
“殿下是不是多虑了?大殿下原本并不受宠不说,眼下虽然陛下稍微对他改观,但也不可能让他继太子之位,不说三殿下挡在前头,况且太子之位不应该是殿下你的吗……”
知道黄宇心中自己是千好万好,凌无风脸色微微好看了一些,轻声道:“这些日子接触以来,我深知大哥绝对不是那种可以轻视的人,你也不用问为什么,照样传话就好。”
黄宇再无迟疑,领命而去,凌无风有些愣怔地看着外面,远远地可以看到镜面一般的池塘一角。
当年还是凌天耀教他冬钓……只是恐怕这位大哥已经不记得了吧!
他恍惚中仿佛看到了那年冬季孤孤单单的自己和牵着他冰冷小手的那个少年。他在问他:“怎么你身边没有伺候的人呢?你母妃呢?”
凌无风暗暗攥紧了手,将手放在身后,就像隐藏起他真正的心情。
巩依依手中捏着鞣制好的火红狐狸皮毛,眯起眼睛露出恶狠狠的表情,手中银色的针朝着狐狸皮戳了下去,随即她嗷地叫了一声,将狐狸皮甩在地上。
“呜呜呜……针线好难啊!红云快点救我啦!”巩依依苦着脸看着地上的狐狸皮,就像瞪着杀父仇人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什么深仇大怨。
一龙一凤迅速从巩依依身边溜了下来,冲过去对着狐狸皮一顿乱打,顿时烟尘四起毛发乱舞。
“小金小银,住手快住手!”红云连忙叫停那两个小家伙,从地上把染了灰的狐狸皮捡了起来。
看着泪光盈盈的巩依依,红云叹了口气道:“主子,别的事情我还可以帮你,只是女红这事儿,我也就会绣个手绢什么的,实在是帮不了你的忙!要不然你问太子妃借两个绣娘来用用?”
“不行,我跟凌天耀说过要自己做的,他当时就怀疑我自己做不出来,要是我现在去找大嫂借人,被他知道了肯定要在肚子里面腹诽我!”
前天打猎捉了好几只狐狸回来,因为凌天耀跟巩依依的射术都很好,狐狸皮完好无缺,于是巩依依一时兴起就说要用狐狸皮做两个毛领给凌天耀和自己。
结果凌天耀也不知从哪儿知道巩依依完全不擅长做女红的事儿,当即竟然拒绝了她。说什么只要一整张狐狸皮套在脖子上就行了,简直是瞧不起她到了极点。她做的东西难道会比呲牙咧嘴生剥下来的狐狸皮还难看了不成?
这不,一赌气,巩依依也等不到那边皮子鞣好,先找太子妃要了几张同样颜色的来。为了躲着凌天耀,她还特意跑到秦霜颜的帐篷来缝围脖,可是谁承想,她还真就是跟针线这种玩意八字不合,眼下别说裁剪了,直接停在试着缝补皮子这个阶段上,简直让人头大无比。
“不是我说你,依依啊!与其说你在缝补皮子,到不如说你是把狐狸皮缝到你身上,你看看自己的手,都成了什么样子了?”秦霜颜也不想自己在巩依依面前随时随地摆出一副说教的样子,只是他眼看着巩依依十针到有八针扎的是自己各儿,也是觉得有点醉了。
巩依依撅着红唇,伸出手看了看,果然葱嫩的手指上好些红点点,都是被针刺伤的结果,一碰就刺刺地疼痛。
“那怎么办啊!人家都已经在凌天耀面前夸下海口了。”巩依依烦恼地把皮子放到一边,手指在金色小凤凰的头顶摸了摸,凤凰小银似乎觉得非常舒服,马上闭上了眼睛。旁边的小龙小金看了顿时不淡定了,朝那边偷偷摸摸地拱过去,暗搓搓地将小银顶开了一些,让巩依依一次可以摸到它们两个。
这个举动让小银非常不爽,睁开银色的眼睛看了看小金,头一动,尖尖的嘴巴就啄在了小金的龙头上,小金却非常能够忍耐,动也不动地承受着小银的欺凌。
“噗,小金,看不出你还是个妻管严啊!”虽然看不出一龙一凤的性别,但是这些日子以来的观察,让巩依依觉得小银一定是个母的,公的可没有那么别扭的脾性。而小金的个性则老实憨厚了许多,小银走到哪儿追到哪儿,两个小玩意非常好玩。
“我去给两个小家伙弄烤羊肉来!”红云赶紧找个借口溜之大吉,既然巩依依这么说了,可不会轻易放过她跟秦霜颜。她绣花还是为了隐藏身份不得已而为之随便学的,自然不想跟着巩依依玩扎扎乐,怎么想都是走为上策。
“你夸了什么海口?”秦霜颜见红云躲了出去,面带笑意地问巩依依。
“唉!还不是凌天耀那家伙觉得人家无能,反正我是说了,一定能够做出漂亮的微博让他戴出去不丢人。可是谁成想这皮子居然这么厚,用力一大就会戳到手……”巩依依可怜巴巴地看着秦霜炎,“二哥,快帮人家想个办法嘛!”
“法子也不是没有。”秦霜颜好笑地说道。只见巩依依眼睛一亮,马上跑到他身边来,歪着脑袋探着身子盯住他。
“快说快说,是什么法子?只要二哥帮我解决了这件事,让凌天耀不能嘲笑我,二哥要什么我都给二哥办到!”
秦霜炎看着巩依依那娇俏可人的笑容,晶亮如宝石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自己,心头一阵恍惚。
若是当初,首先遇到她的是自己,是不是就能……
秦霜颜微微摇了一下头,把那种不合时宜的思绪从头脑中驱逐出去,对巩依依道:“你还记得,当初阿耀被陛下放出京,就藩芙香城。我也跟着过来到了边塞的事吗?”
“记得啊!你们不就是那时候感情好起来的?我听阿耀说过了,他啊,把你看得比自己那些亲兄弟还要亲。”巩依依颇为得意地表示自己知道很多,这几天她在凌天耀的帐篷中总是呆到很晚,可是因为礼制的关系,两个人都守着那条界限,自然要找点别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其中就有大家互相说小时候的事,巩依依虽然不能把自己的经历完全说出来,但是她又不是笨蛋,自然可以假托是这个时空中发生的。
而凌天耀则是说了不少他过去的经历,其中就说道跟秦霜颜之间的友谊关系。
“哦!原来阿耀还记得这些。”秦霜颜想起凌天耀,虽然因为对巩依依有某种感觉,导致他最近不管是在凌天耀的眼前,还是想起他来,心中都有一点古怪。但是凌天耀跟他几乎小半辈子都是朋友,其中的信任和亲密,并不会因此就被消弭掉。
听见巩依依说凌天耀跟她提起当年两个人相处的事情,秦霜颜的心中就有了些微暖意。他对巩依依道:“我当年跟他在芙香城时,芙香城只是前朝的一个小都市,当初北蛮占领了这里,倒是修筑了城墙,但是耐不住北方的风霜和连年征战,我跟阿耀刚到那的时候,城墙低矮破落得挡不住北风。”
秦霜颜想起当时自己和凌天耀两个人对北方的苦寒毫无心理准备,穿着锦衣华服被寒风冻得直哆嗦的样子就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