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依依奇怪地让红云别出声,认真地听了听,果然听到一阵细弱的声响,竟然似有人在喊救命。
巩依依连忙拉起红云,二人当即上马,叫上两个护卫顺着声音摸了过去。
两个护卫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朝凌天耀那边发了个信,表示有紧急情况,又一路留下记号,随着巩依依奔向草原深处。
巩依依带着红云等人一路奔驰了好远,终于看到了一缕黑烟,她一夹马腹,马儿就冲了过去,很快他们发现那个黑烟是好几个正在燃烧的帐篷所发出来的。
随着烧糊的烟雾臭味,还有不断的呼救声传来,巩依依想要过去,却被护卫拦住。
“让开!你没听到有人叫救命吗?”巩依依焦急地吼了护卫一句。
护卫为难地站在巩依依马前道:“依依小姐,主子的命令是让我二人保护你的安全,还请小姐稍等,我这位兄弟先去前面探探情况。”
巩依依总不能真的让马去踩护卫,而且她不会武功,红云也是,只有这两个护卫能管些用处。于是只好跟护卫道:“那你们快一点。”
另一个护卫马上领命,迅速地靠近燃烧的帐篷,不一会儿便回来报告道:“前面似乎是东陵国的牧民,不知怎么的招惹了马贼,那群马贼抢劫了他们的财物,烧了他们的帐篷,现在正在轮流杀人。”
巩依依一听这还得了,连忙道:“那我们赶紧过去救人啊!”
护卫却摇头道:“马贼有好几十个,我们只有两人,恐怕太冒险了一些。最好还等主子他们过来。”
“冒险了一些就是说你们能对付的是吧!这样,你们先去同他们作战,我与红云带那些人逃走,就这么决定了。”
巩依依不想拖延,于是翻身下马,一把抓住红云朝前跑去。
“哎!小姐……那些人是东陵人,与我们不认识啊……”红云不想让巩依依涉险,主要是她现在装作什么都不懂,等下要是那两个护卫应付不过来,她难免要出手,那就很难跟巩依依解释了。
巩依依转头看着红云,严肃地道:“不要这样说!东陵人祁康人,难道不都是人命吗?分什么贵贱?能救人却不救人,那还算是人吗?”
她这句话也激起了两个护卫的血性,他们原本就跟着大皇子守备边关,对于战斗一直非常有心得体会,更加见不得欺凌弱小的事。
见巩依依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都挺身而出,两个护卫对红云道:“姑娘保护好依依小姐,我二人上前缠着他们,若是有什么马上大声呼救,主子他们应该已经不远了,很快就能赶到。”
说完之后两个护卫就杀了出去。红云和巩依依等听到那边传来刀枪交战的乒乒乓乓的声音,这才小心地靠近了帐篷。
巩依依忍着烟熏火燎,从黑烟中偷偷摸过去,看见一群穿着东陵服饰的男女老幼跪在地上,手上脚上拴着绳索,不远处马贼们正和突然杀出来的护卫缠斗在一起。
巩依依和红云拿出身上防身的小匕首,跑到那群人身后,用匕首割断绳子,让那群人赶紧逃走。
马贼们本来跟不知道哪儿杀出来的护卫战在一起,没想到居然自己的俘虏被放走了,他们方才杀了这个小牧民点的男人,就是想要把女人和小孩带走当奴隶,此时看见那些人逃走的身影,马贼首领顿时大怒。
那首领哇呀喊了几句巩依依听不懂的话,马贼中好几人便掉头朝着巩依依和红云跑来。
那些马贼身材粗壮高大,浑身裹着毛皮,手里提着沾染了人血的弯刀朝巩依依扑了过来,那两个护卫见大事不好,连忙朝那边冲去,巩依依却无所畏惧地提起一根燃烧的大木棒,朝自己身前扫去。
不管是动物还是人,对熊熊燃烧的火都会心有畏惧,见巩依依像个疯子一样狂轮木棒,几个马贼反而被她弄愣住了,此时红云也捡起木棒,看似乱舞地挥动,冷不防好几下暗暗用力戳在马贼身上。
马贼吃痛,不少人摔了下去,但是这些粗蛮的人越痛越战,竟是不再畏惧火烧,亡命地朝巩依依袭去。
“凌天耀——”巩依依大喊大叫,已经策马狂奔到近处的凌天耀霍地从马背上跳了起来,抽刀出鞘,他刀剑双修,平日比武用剑,战场上却使得一口好刀。
只见凌天耀借着红枣千里马的冲势,纵身就来到了巩依依的头顶上。
那些马贼只觉得这个女人坏了他们的好事,眼看就能把她逮住,又发现巩依依穿的不是东陵服饰,脸蛋也生得柔嫩白美,正露出狞笑,想着拿住了给首领做女人,说不定等他玩够了自己也能分杯羹。
于是一个个散发着膻味的手就朝巩依依摸了过去,他们哪里会料得到,这凭空里还能蹦出个大活人来?
凌天耀一出现,马贼们就不会动了,他们根本反应不过来,等发现幽光从自己眼前闪过,那只伸出去抓小娘子的手已经脱离了他们的身体,啪嗒啪嗒地落在了地上。
马贼们嗷嗷大叫起来,从断了的胳膊截面喷出鲜血。
凌天耀傲然地挡在巩依依身前,她身上并没有沾到肮脏的人血。马贼们见来了个硬点子,当然觉得不好,于是赶紧冲着凌天耀挥刀。
凌天耀何许人也,剑圣弟子根本不会把这些区区马贼放在眼里,一阵刀光从巩依依跟前闪过,那些马贼就倒了下去,变成了尸体。
此时后面秦霜颜带着的护卫也悉数赶到并且加入战团,马贼们一看人多势众,连忙掉头就跑。
凌天耀打了个呼哨,枣红马跑到他身边,几乎没降速,凌天耀已经翻身上马,动作姿势如行云流水。
巩依依看着凌天耀朝马贼追击过去的身影看了半天,红云叫她都没听见。
“主子……主子你怎么了?”红云拉拉巩依依的袖子,巩依依痴痴地看着远处那一人一马,脸红红地对红云道:“你觉不觉得,大皇子他好帅,好英俊!”
红云见她花痴,不由喷饭,心道神女您这气消得挺快!早知道就让大皇子给你卖个帅不就行了?要是千玺知道还不给呕死,穷担心了这么久,结果自己主子一帅就搞定了。
巩依依傻痴痴地看着凌天耀的一举一动,忽然咦了一声,拉着红云的衣袖道:“糟糕糟糕,有人来了。”
红云一看还真是,有一大群人骑马冲着凌天耀他们过去了,再转头巩依依已经骑上侍卫的马朝那边奔了过去。
红云暗骂一声,自己也上了马,紧随其后。等到了跟前,她们才发现那群人是过来帮忙的,穿着东陵国的衣物,顿时松了口气,站在远一点的地方观看。
很快在来人的帮助之下制服了这群嚣张的马贼,但是为首的马贼十分悍勇,在几个马贼的掩护下竟然快马脱困。
凌天耀挂心巩依依,既然这里解围,自然不会追过去。
此时竟然又来了一行人马,这次来的人却是凌天耀认识的。
为首者穿着中原的银线绣团花的衣物,看着富贵不已,那张粗犷的脸一见着凌天耀就盈满笑意,对他道:“怎么会这么巧?原本以为解决这边的事去接你肯定要晚了,不想这就遇到了。”竟然是之前与凌天耀私议的舒河图。
凌天耀知道东陵人应当不会对穿着祁康衣饰的人动手,但是对方没有标明来路时还是非常警惕,眼下见到舒河图,这才放下心来,脸上也绽出笑意。
“我去……好帅!”见到战况解决,巩依依和红云就策马靠近,不料正好看到凌天耀这一笑——什么叫美人一笑,君子折腰?
帅哥一笑,她巩依依也折腰了!
红云在旁边看着巩依依那样子,无奈地摇摇头。巩依依策马来到凌天耀身边,凌天耀与河图已经互相打过招呼,见她来了,便转头问道:“怎么样,受伤了吗?”
舒河图听见凌天耀放柔了声音,知道这个娇小女子恐怕对凌天耀而言有些不同,于是客气地见礼道:“不知这位姑娘是谁,倒看着有几分飒爽,有些我们草原女子的豪气啊!”
巩依依一听舒河图这么说,眼睛都笑弯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哪里,这位……呃……?”
她想说这位公子客气了,但是舒河图留着小胡子,她一下不知道怎么称呼,便傻了眼。
“他是我们东陵的南院大王,姑娘称呼他河图王就行。”忽然一个温柔好听满是磁性的男声插了进来,巩依依顺着声音一看,是一个和那群人中其他人完全一样穿着青灰色单臂皮袍的男子。
以那男子的衣着打扮,说这个话就非常不应该了,巩依依经过几次三番的各种**,也算是很懂得礼节。这男人说话似与舒河图十分亲密,应该不是个普通人。
于是巩依依不由得仔细观察起来,那男子是典型的东陵草原男子,大约二十来岁,五官棱角非常分明,高鼻深目唇线坚实,说不上是中原典型的英俊,但看起来很有魄力,让人一见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