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九章 非典型跟屁虫(1 / 1)

凌天耀这段时间是被巩依依搞得心情低落,以前都是巩依依非得跟着他前后左右,他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就可以忽然对自己不理不睬了,尤其还是在他已经尽力补偿的情况之下。

眼下听巩依依这么说,他哪里还顾得上跟秦霜颜计较那些有的没的,那双清亮的眼眸顿时亮了起来。

“所以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给个准话!”巩依依看见凌天耀这个样子,想起了看到肉骨头的小狗狗,不想被他发现自己心中萌得吐血,于是赶紧追问。

凌天耀连忙道:“是我办得到的,自然可以。”

巩依依摆摆手,一副不跟这人计较的样子,故意臭着脸道:“那你先听听,要是你不都答应了,那我就不跟你去。”

“你先说说。”凌天耀心里没把巩依依这话当回事,以他大皇子的身份,要不要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不过他记着琴书的话,可不能让姑娘心里难受,所以就决定先听听看。

巩依依有些奇怪凌天耀居然真的打算听她的要求,她记得凌天耀可不是那种会随和到听凭别人安排的类型。

难道说是因为这次自己不给他面子所以有这样的改变?看来这样也不错嘛!

巩依依决定先说,于是眼睛故意不看凌天耀地说道:“第一,你让我跟着你可以,但是不能勉强我做不喜欢的事,任何事情都不行。”

凌天耀早就习惯了安排别人做这个那个,毕竟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边,但是巩依依这么说也算合情理,凌天耀勉强点点头,道:“我会先问你的意思。”

“嗯!”巩依依稍微满意了一点,然后继续:“第二条,不准随意安排我跟谁走去哪里,将来这种事也不需要你来做主。”

凌天耀一听,就知道巩依依是针对他把她送给老三凌天齐和父皇的事,虽然他还是很腐朽,觉得自己的女人怎么安排应该全部看自己的,但是他也的确没有将巩依依再送给父皇的打算,至于凌天齐,自从察觉他似乎是对巩依依动了真心,他就更加不想巩依依跟他接触。

于是凌天耀这条也答应了下来。

“第三……第三我还没想好!”巩依依说的三条是随便凑数的,反正电视里都是这样啊!约法三章不是吗?不过到了这时候她想不出来说什么了,于是道,“先这样吧!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凌天耀见巩依依的要求倒也不算过分,反而有些着急地道:“那便这样说好了,明日随我起程前往东陵。”

巩依依微微点头,矜持道:“是的,我会让红云准备好。行了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我有话和其他人说。”

凌天耀见巩依依答应和他同行,虽然要答应一些条件,尤其第三个不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但是心情还是很好。也不计较自己反而被巩依依命令了,有些开心地走了出去。

秦霜颜真是一头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大皇子变成乖乖听话的小笨蛋。不过这也未必不好,站在好友的角度上说,他还是很赞成凌天耀有这么个改变的契机的。

巩依依是要跟琴歌琴书两姐妹道谢,然后告别。琴歌带着琴书,很有礼有节地说不必如此,本来相遇是缘之类,琴书则不像姐姐那么多话,直接跟巩依依道:“姐姐病好了自然要走,天下本来没有不散的宴席。只是将来姐姐一定要爱护身子,若是那位凌公子对你不好,就来找我们。”

说着塞了个纸条给巩依依,正是他们所在一处别院的地址。

巩依依跟琴歌琴书素昧生平,却得到莫大帮助,觉得依依不舍起来,尤其琴歌温柔大度风采过人,琴歌天真活泼聪慧,更是留恋不已,于是问她们要去何处。

琴歌道两人是出来游玩,顺便拜访琴书的师父药王,如今玩了很久,也见过药王,眼看要到过年的时候,也应该打道回府了。

本来巩依依是想邀请琴歌姐妹同行,后来秦霜颜说和东陵不是一个方向,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北,巩依依这才罢休,又让红云拿出之前凌天耀送自己的东西作为酬谢。

因为都是一些漂亮的簪子玉佩之类,巩依依的礼物琴歌和琴书都收下了,也拿出自己的饰品作为交换。

这些姑娘的事情,秦霜颜不好参合,于是找了个理由去了外面。

不一会儿,秦霜颜听见身后有细碎的脚步声,回头发现是琴歌已经出来了。秦霜颜笑道:“怎么,总算是说完话儿了么?”

秦霜颜这么问,琴歌以为他是觉得女子只见太啰嗦,于是有些面带羞色地道:“毕竟依依妹妹与我们都是女儿家,体己话自然多了些。况且依依妹妹与我们这样一番缘分,琴歌更是舍不得她呢!”

秦霜颜看见琴歌的表情,知道她多半是误会了,又想起她对自己有些意思,可他身负重任,也没有时间顾及自己的私情,到不如趁机同她说清楚。

秦霜颜浅笑道:“其实琴歌小姐不必如此与在下解释,毕竟是你们之间的事,要说多久说不得?我与依依也是朋友罢了,并非她的父兄,这些事琴歌小姐不必刻意同我交代的。”

这话明着说的是巩依依的事情,其实另一层意思就是想跟琴歌拉开距离。

琴歌如此聪明,怎么会听不出秦霜颜话中有话?她微微一愣,随即仍得体地微笑道:“是琴歌的不是了,我见秦公子与依依小姐关系要好,她中毒时秦公子十分担心,还以为你是她的良人,后来那位凌公子来了,我又以为你是她义结金兰的长兄。如此看来,倒是琴歌误会了。”

琴歌这样大大方方,便是知道秦霜颜无心情事,秦霜颜心中一松,却又有些内疚起来。他早就知道琴歌对自己有意,但是之前他根本没有提过。

不管琴歌明示暗示,他都没有表示过自己的想法,甚至还放任琴歌接近自己,就是怕情歌是为了亲近他才让琴书尽心尽力地救治巩依依,他不想生出枝节,所以才会默许。

但是琴歌又何其无辜呢?秦霜颜的神色落入琴歌眼中,于是她缓缓开口道:“人与人之间相处,原没有什么绝对的对错之分,所谓对错,不过是站在不同立场上的看法。若说得直接一些,也不过是亲疏有别罢了。”

琴歌凤眸望着秦霜颜那绝美却难掩憔悴之色的面目,轻声道:“秦公子无需介意,我们当初相识之时,依依小姐重伤几乎死去,你与她和凌公子交好,自然是以她的利益为重。不管当时你察觉什么,做了什么选择,在我看来,都是为了她好。并不是故意要进行欺瞒,是以你也无需觉得对琴歌有所歉疚。”

这个琴歌,真不愧是那位将军的嫡长女,果然冰雪聪明。秦霜颜望着琴歌,充满敬意地抬手行了个礼,感叹道:“世间人总觉得自己深明大义,甚至打着大义的借口,党同伐异,讨伐与自己意见不同的人。没有几个人会像琴歌小姐这样,能够看透人与人之间真正的关联。之前是霜颜失礼了,事急从权,还请小姐见谅。”

琴歌听见秦霜颜自称从在下变成了名字,美眸之中微微闪烁,知道自己与他到底是又亲近了一层。

她出身兵家,从小最喜欢的就是阅读各种兵书阵法,虽然不过是纸上谈兵,但是她很清楚,追得越紧,对方反而越逃的快的道理,狂风骤雨只能吹折花草,只有和风细雨反而能够润物细无声,浇灌出丰美的鲜花。

她可以等,等到种子发芽,等到花开满园。

琴歌按捺住欣喜之情,做出好奇的模样,对秦霜颜问道:“未知明日秦公子作何大打算呢?”

“我想必然是跟着他们一路吧!毕竟天耀一个人的话,总会难免疏漏,多我一个总是要好一些的。”秦霜颜没有说谎,不过他不是为了凌天耀着想,而是不想让玄天族再来挑刺儿。

毕竟巩依依要是再出事,就很难跟红云这些玄天族解释,恐怕那些老头老太太发作起来,真的会把巩依依从凌天耀身边带走。

那可不是凤灵族想要的结果……

“既然如此,那就祝你们一路顺风。不过我这几日同秦公子论棋颇养得刁了胃口,未知能否求个方式联络,若是将来我想到什么棋路,也好与公子再多多谈论,将我的《棋法》一书写出来。”

琴歌之前因为琴书在治疗巩依依,便经常和秦霜颜在外间下围棋,琴歌一直想把下棋的思路引入到军法中,形成论著。秦霜颜也下得一手好棋,当中给她很多启发。于是这时提出来也是合情合理。

虽然秦霜颜知道,这恐怕是琴歌想要跟他保持联系的手段,如此一来,只怕她爱慕之心不死,但又一想,二人分隔天南海北,一个在草原一个在京城,将来见一面也不容易,又见情歌双眸清澈,似乎并无其他念想。

于是还是给了她个送信的地点。

如此,一行人各自的去向已定,这一夜各自安眠不提,等到第二天天蒙蒙亮,凌天耀便兴冲冲地来叫上巩依依起程。